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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對癥下藥。 只不過,服用龜息丹的副作用差不多就是楊卿玨余生幾乎沒有機會再次施展靈力。 如此說來,即使她把這藥拿出來,楊卿玨也未必會接受。 面對無法兩全的情形,葉沁竹只覺腦瓜子疼。 “當(dāng)心元寧?!贝_認(rèn)四下無人,葉沁竹壓低了聲音,“我有種預(yù)感,他會變本加厲他之前計劃的行動……” “而且,我?guī)缀蹩梢源_定他想做什么了。” “他想做什么?”楊卿玨和她并肩站著,看著面容一向平和的少女雙眉明顯地皺起,手指套在刀環(huán)中,滴溜轉(zhuǎn)了一圈。 “他想殺人,凡是在寧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都打算殺。” “其中,包括你、我、楊柏、楊卿鄀……和,葉沁蘭?!?/br> 元寧看她的眼神,像是個必死之人,讓葉沁竹毛骨悚然。 和他的歸程,她不斷地向元寧套話,觀摩那人說話的語氣。 再加上初見元寧時,她感受到的強大殺伐之氣,葉沁竹做出了一個判斷——元寧對寧國的人,有著強大的殺心。 的確,聚集于墨欽院的都是各國天才型的人物。墨欽院向來與世無爭,又舉世無雙,在這兒開殺戒,對未來安國和寧國的戰(zhàn)斗百利而無一害。 元寧,想在這里殺掉有潛力的寧國靈師,讓以靈師品質(zhì)為重的寧國國內(nèi)無人,從而為安國的進攻鋪平道路。 他在墨欽院已經(jīng)執(zhí)行了計劃,那距離戰(zhàn)爭的爆發(fā),恐怕沒有多久了。 “這一次去西霜林,死了多少人?” “十人,六人安國,四人寧國。” “那么說,現(xiàn)在寧國人還有二十人。在開展計劃前,元寧曾招攬愿意叛變,難?,F(xiàn)在是否有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與元寧里應(yīng)外合。 之后的獸嶺,很可能會有一場大型的屠殺,那些答應(yīng)元寧的人必然毫發(fā)無傷,而我們則會被列為重點對象……” 葉沁竹的眼睛瞇了起來,她忽然記起了葉沁蘭。 也不知這個人,對元寧拋出的橄欖枝是否有反應(yīng)。 “若是三年中院生數(shù)量驟減,按照墨欽院的規(guī)矩,所有院生的學(xué)業(yè)會終止?!睏钋浍k接話,“這也就是說,即使元寧無法鏟除所有靈師,他也可以讓有天賦的人收拾包裹回到原來的國家?!?/br> “距院生入學(xué)也不過半年,就發(fā)生這種事。如果被遣送回家,那這墨欽院我真是白來了?!?/br> 對元寧的計劃,葉沁竹驚訝后便是生氣,生氣后反而被逗樂了。她拍著手,忍不住為元寧的大膽和心狠稱慶。 他慶幸自己不敢殺人,可她一點也不高興他是個殺人如麻的人。 看著咬牙切齒的女孩,楊卿玨抬手抽走了葉沁竹手里的名冊,拂袖將葉沁竹用樹枝寫下的名字抹去。 移開冰涼的手,手指指著對面涼亭中一張白玉桌。 “喝酒嗎?” 沒有多余的話,只有三個字的疑問,楊卿玨的語氣溫溫的,像極了那桌上正暖著的美酒。 葉沁竹點了點頭,從蹲著的地上站起。 托著腮思襯良久,突然立起,大腦尚未來得及供血。葉沁竹的眼前猛地一黑,忍不住踉蹌一下。 她的身體一斜,差點摔回地上。楊卿玨在她身旁站著,見此情景連忙扶住她的肩膀,把她向他拉進一步。 鼻尖縈繞著只在楊卿玨屋子里聞到的熏香,葉沁竹眼前的景象恢復(fù)后,映入眼簾的便是楊卿玨的一席白衣。 她順勢抬起頭,眼中的是楊卿玨略顯緊張的神色。 “竹子,沒事嗎?” 對方明明略懂醫(yī)術(shù),但在這個連葉沁竹都知道原理的現(xiàn)象上,楊卿玨卻慌了手腳。 葉沁竹暗自吐槽后,只能抓住他不知往哪放的另一只手,搖搖頭示意她無恙。 反應(yīng)過來自己干了什么后,楊卿玨猛地抽回手,速度之快讓葉沁竹差點兒真摔在地上。 他扭過頭,手捂著自己的鼻尖,卻掩蓋不住耳根子的一抹火紅。 葉沁竹盯了他半天,臉上終于同時爬上一抹可疑的紅暈。 她默默向反方向扭頭,和楊卿玨做了一個完美的對稱。 白玉桌潔凈無瑕,觸感宛如楊卿玨冰涼的皮膚。 美佳釀已然備好,甘冽清澈,香氣四溢,入口醇香。 “這酒,可比我清玉院盼冬的手藝好多了?!比~沁竹忍不住夸贊,夸贊之余思念起她葉府的那四個小丫頭。 “這是剛進墨欽院時我埋下的?!睏钋浍k輕笑,“一晃九年,如今挖出來品嘗,滋味正好。” 九年陳釀?。∪~沁竹兀自感慨,在楊卿玨的遞杯中連飲三杯,無中生膽,沖著他筆畫著手勢,大聲道: “什么元寧?那些破事先丟到一邊兒去! 想和我喝酒?做好酒壇子被喝干的準(zhǔn)備吧,我——可是千杯不醉!” “鈺哥哥,有空一同飲酒,我可是千杯不醉!” 她沒說謊,她之前……上輩子,好歹也是個酒鬼,每次酒會上最瘋的那種。 “湖光山色,歲月靜好,無酒怎行?” “有傳言說你是個癡兒,現(xiàn)在看來,還真有點傻氣。” “癡又怎樣?你看話本里的姑娘,哪個不是癡傻幾年后,如有神助,平步青云?” 楊卿玨笑著替葉沁竹滿上,口中應(yīng)著。 “知道,這酒,就是為你這樣千杯不醉的丫頭準(zhǔn)備的?!?/br> 你曾說那酒家的酒太少太薄,不夠你大醉,結(jié)果剛喝了一杯,就脫了鞋在街上大鬧。 女童曾一身大紅衣裳,在點滿了河燈,回繞著佛經(jīng)的河邊穿梭。 葉沁竹的眸子清亮,舉著空酒壇,趾高氣昂看著楊卿玨。 楊卿玨擺手,向葉沁竹展示身后的八壇陳釀,沖著葉沁竹做了“請”的手勢。 葉沁竹豪情萬丈揭開蓋子,從納石里拿出玉碗,直接給自己舀了一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玉佩聯(lián)結(jié)起兩人的靈力,臉頰通紅的少女氣勢洶洶地指著楊卿玨,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倚著酒壇呼呼大睡。 楊卿玨扶住即將倒下的空酒壇,手指滑落到了葉沁竹的肩膀。 試了試重量,他攔腰把葉沁竹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