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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眸忽地睜開,葉沁梅保持著斜倚的姿勢,手指微抬。 靈力從指間涌出,把男人拴在原地,捆得嚴嚴實實。被綁的男人睜大眼睛,不敢相信一向柔柔弱弱的葉大小姐竟然是名靈師。 而且還是高階靈師。 “好你個女人,竟是假裝柔弱來騙婚!”他破口大罵,“我原想你是個識大體的,我自會寵你。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賤人!你就算與我成婚,我也一定會要你好看?!?/br> 葉沁梅水袖輕甩,仿佛在看一場前所未有的好戲,靈力化作的繩子在此時揮出,帶著吳國公孫繞了個長圈回到原地。 被綁的男人暈眩作嘔,葉沁梅看著那副模樣緊皺雙眉,伸出一根手指戳向男人。 “大jiejie!”見識到葉沁蘭的莽撞,葉沁竹心有余悸,連忙喊。 葉沁梅睡顏惺忪地抬頭,沖著葉沁竹一笑,緩緩松開了手。 “三meimei來啦?正好,這兒有個不知死活的家伙,麻煩你了。” 被綁的人正是惱羞成怒的公孫,葉沁竹歪著腦袋左瞅瞅右瞧瞧,把公孫的狼狽樣瞧了個遍,高高在上地俯視著男人問話。 “小朋友,這么急吼吼的來,你家人想必不知道吧?” 公孫緊閉嘴唇,做出寧死不屈的模樣。葉沁竹正待繼續(xù),葉沁梅微微一笑,朝著大丫頭不念揮了揮手。 “不念,去請二小姐來?!?/br> 看著自家大jiejie了然的笑容,葉沁竹忍不住莞爾。 葉家人都知道,對付特定的人,還需動用針對性手段比較好。 不念應聲而去,不一會,葉沁蘭得知消息氣勢洶洶趕來。 公孫只看見一名嬌艷欲滴的女子滿臉嗔怒,正心馳神往,卻感覺胸口一痛,身體便像只皮球摔進了湖里。 不知是不是巧合,這美人兒踢的地方,正好是之前那個混賬小廝踢的位置。 葉沁梅勾起手,將公孫再次綁住浮在水面,讓他不死不活地懸著。 吳國公孫剛想再次開罵,就有被浸入水中,成了烏龜公孫。 對付這種男人,果然還是要靠能動手就盡量別動口的二jiejie。葉沁竹把面部肌rou繃緊,讓自己不要笑出聲。低頭看著濕漉漉的公孫,沒事人般繼續(xù)問話。 “公子出門,到底是誰允許的?” “我自己翻墻出來。”公孫徹底慫了。被三個美人凝視本是人間一大美事,可現(xiàn)在他不僅感覺不到愉悅,甚至感到了難言的恐慌。 看來吳國公還沒老年癡呆,知道有些事絕對做不得。 可惜這孫子實在不給長輩補牢的機會,專注于給家庭補刀,葉沁竹制止了想要再補上一腳的葉沁蘭,溫和地笑著。 “公子來找長姐,意欲何為?” “我想讓她以為自己是我的人,然后……” “公子想讓自己有面子,是嗎?!?/br> “……” 少女嘴角形成弧度,雙眸亮晶晶的,這本是一幅極美的圖畫,可公孫感覺不到半分美意。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葉府門前聚了不少人。一名貌美丫鬟站在門口,指著跪在地上,滿身是水的男人大罵。 “好一個吳國公的公孫,竟犯下此三等大錯。 其錯一,欺世盜名。明明是風流客,卻裝作癡情郎,取信于趙夫人,誘使葉大小姐與之成婚。 其錯二,沾花惹草。院里養(yǎng)著一丫鬟,身下用著一婢女,卻依然寄情葉大小姐,甚至翻墻,企圖逼迫大小姐。 其錯三,目無尊長。家里出了這等齷齪事,此人不僅不閉門思過,甚至再度出墻,抹黑宗師。吳國公若是知道,不知如何做想?!?/br> 葉沁竹躲在門后,一邊吩咐小廝去通知吳國公,一邊聽著盼春言之鑿鑿的叫罵。葉笙站在她身邊,一臉厭惡地看著門外的男人,轉頭卻笑著調侃葉沁竹。 “還真是沒想到,我三meimei竟如此心善。” 本來街頭巷尾都傳遍了公孫不舉,經(jīng)過這樣一鬧,這一傳言不攻自破,公孫又在口頭上成為了靠譜的好男人了! 葉沁竹聳聳肩,滿臉自豪。 “我這個人一向圣母,縱使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我也會盡可能保全他?!?/br> 就算他真半輩子都做不成男人又如何?他在別人眼里還是個正常男子,葉沁竹自覺自己是多么的高尚。 不僅如此,葉沁竹的藥水只會在十年內有效。如果小巷的人所言屬實,那公孫會在十年后重新恢復。葉沁竹自認問心無愧,不僅幫助公孫的兩個女人在百姓面前現(xiàn)身,還未損害公孫一絲一毫。 剩下的事,葉沁竹都是陸陸續(xù)續(xù)從清棠那兒聽說的。 和公孫一起被發(fā)現(xiàn)的丫鬟成了妾氏,偏院的丫鬟生了個男孩——在國公府的人眼里,這可是公孫唯一的孩子了,于是被抬至正妻之位。 吳國公本人也不好受,被葉壑當庭參了一本教孫無方。葉老爺子何許人也?舌戰(zhàn)群儒者是也,今日沖冠一怒為閨女有何所懼? 又有非太子黨的大臣趁火打劫,欲將火引到太子身上。長陵王的手下挺身而出維護太子,兩人大戰(zhàn)十回合。 皇帝大怒,狠狠痛斥雙方,剝掉吳國公公爵之位,離京外放。 吳國公離京之時,成百上千的百姓聚集,曾被欺凌卻不敢聲張的人拍手稱和。吳國公孫和他的一妻一妾被一路罵出京城,好不快活。 雖然有人企圖誣陷太子,但這件事的結局太子并未受罰。 清棠雖然消息靈通,但并不是講故事的好手,葉沁竹聽得不舒服,干脆跑去茶館找說書人聽。 那茶館的說書人認得她,樂呵呵地問另兩人怎么沒來。 葉沁竹說他們本是偶遇,如今就她一人。 “我看那,是知道了葉家三小姐確確實實是個傻子,不敢來咯!”說書人摸著自己的一字胡,朗聲說道。 葉沁竹敷衍地點頭,找了處好位子坐下,聽著說書人講前吳國公的那些傳奇。 果然清棠講故事的水平差了點。你瞧這換一個人,體會出來的意思就完全不同。葉沁竹津津有味吃著茶點,聽著自己干的事從別人嘴里說出來。 出了茶室,葉沁竹仍然意猶未盡。直到姑娘的哭喊聲從添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