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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存在的,不是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也不是他自己產(chǎn)生的幻覺。東方此時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跳聲,除了心跳聲他已經(jīng)聽不清其他的聲音。腦海里也不斷閃著關(guān)于他和嚴銘的一切,他一直想著和嚴銘重逢時會是怎樣的畫面,他也在每個夜晚幻想過好幾次他們重逢時自己要說什么話。但是到了真正重逢的這一天,東方才明白自己的想象有多么蒼白無力。“嘭!”包廂門被打開,那一聲簡直就像是打在嚴銘心口上。東方站在門口不斷喘氣,領(lǐng)帶已經(jīng)松散,只有身上的西裝依舊整齊,如果可以忽略那微微皺起的衣角。東方一頭往后梳起來的利索短發(fā),此時早就碎落兩鬢,他一臉滿是汗水的盯著窗邊的嚴銘,那一貫漆黑囂張的鳳眼里竟?jié)M是深情?。?/br>那是絕對不會在孤傲的東方眼里會出現(xiàn)的感情,那個高高在上,孤傲看不起任何人,倔強任性的東方,絕對不會有這種讓人心生憐憫的感情。如果是別人一定會覺得這是東方在演戲,因為東方只會在戲里出現(xiàn)這種神情。但是此時并不是在拍戲,因為對面站著嚴銘,所以東方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那樣子毫無遮掩,那樣深沉和絕望。東方站在門口,握在門把上的手微微顫抖著,喘息幾次都沒辦法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手握緊了又放開,放開了又握緊,那雙和褚胤相似的眼睛就這樣赤裸裸盯著嚴銘。嚴銘一臉復(fù)雜的看著東方,表情既高興又害怕。他高興的是能見到東方,害怕的是東方會咒罵或是嫌棄他。畢竟在過去那么多年里,東方一看到他總是一副厭惡和嫌棄的表情……站在一邊的褚胤聽到聲響看向門口,那雙無神沒有焦距的鳳眼里閃過亮光,很快就消失不見。如果此時還有另外一個人在,那么他們會驚訝的看向褚胤和東方,如果除去氣質(zhì)不算,兩個人的五官真是七八分相像,只是一個更年輕氣盛一些,一個更霸道沉穩(wěn)一些,各具特色。東方抬腳邁了一步……因為痛楚和思念,俊臉顯得微微扭曲,那是飽受折磨的掙扎和難堪,那是無法啟齒的愛戀、絕望和痛心。東方臉上掙扎的表情被嚴銘清清楚楚看在眼里,當東方朝他走來時,嚴銘條件反射往后退,整個身子靠在窗戶上。“我……我只是來,來看看你?!鄙n白無助的表情,仿佛在說希望東方不要生氣,他只是偷偷來看看,并不想惹東方不高興。那么卑微和乞求,東方明明知道男人一直是這樣子的,但是不知為何在此時此刻看到嚴銘這幅模樣,他鼻子一酸,只覺得難受,心就像被人狠狠刮了一刀一樣。東方的表情太過痛苦,以至于嚴銘臉色更加白了。嚴銘搓著手,想要靠近東方安慰對方,卻又怕自己的舉動會讓對方生氣,只敢低著頭小心翼翼站在原地,語氣越來越卑微。“你、你要是不高興我來,我、我馬上就走……”褚胤冷著臉站在一邊聽著身邊的男人乞求,那樣子的卑微和渺小,和在他面前完全不一樣。“我、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我知道你今天要結(jié)婚,我馬上就走,你別不高興……”說得好像自己只是不小心來,并不是特地要來的。褚胤側(cè)頭沒有焦距的犀利鳳眼盯著嚴銘白皙的脖頸,這個男人分明為了出來連求他都愿意,現(xiàn)在卻說出這樣子的話。他知道男人懦弱,但是他以為男人多少有些原則,畢竟在部隊里時也倔強的很。但是現(xiàn)在,面對另外一個男人,竟是這樣卑微?褚胤嘖了聲唇,心里竟覺得不舒服,一股說不清的心情……東方?jīng)]有說話,只是越走越近,每走一步都覺得心疼的厲害。他看著眼前的嚴銘,熟悉而陌生,想念而遺忘,愛而恨著的男人,等走到嚴銘身邊時,沒有理會身邊的褚胤,也沒有理會嚴銘害怕和卑微的樣子,狠狠一把將嚴銘抱在懷里?。?/br>仿佛要將嚴銘整個人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一樣,緊緊抱著眼前的男人,整個人趴在對方的肩膀上,仿佛將全部的力量都壓在嚴銘身上!!“……東方?”嚴銘喚著東方的名字。“……再叫一遍?!?/br>因為被抱得太緊,嚴銘覺得不舒服想要推,只是手剛碰到東方的肩膀,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抱著他的東方全身都在顫抖,那強壯的肩膀顯得異常脆弱。“東方?”東方當做沒聽到,下巴抵在嚴銘的肩窩處,整個腦袋埋在對方肩膀感受對方身上熟悉的氣息,那樣子渴望和溫暖。“東方?”東方眼角濕潤,他不知道自己原來如此思念眼前這個男人……沒看見的時候只知道自己想,至于有多想,只知道想的心都疼了??傆X得如果有一天見到了對方,一定要好好告訴對方自己有多想他。尤其在知道自己愛上嚴銘之后,東方掙扎過,痛苦過,后悔過……但是最后他還是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承認自己愛著嚴銘。當真正見到嚴銘時,東方才真正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想這個男人。想的他全身都疼,像要死了一樣。哪怕現(xiàn)在見到人,將人抱在懷里,也覺得快要死了……“……我好想你……”沙啞帶著哭泣的嗆聲,明明沒有流淚,沒有哭聲,但是這一聲沙啞的嗓音讓人變的苦澀。“不要在離開我了?!蹦菚r東方最脆弱的一面。“東方?”“父親,不要再離開我……”不知道是不是嚴銘的錯覺,他總覺得東方在喚他‘父親’兩個字時哭了,很傷心很難受,雖然自己的脖頸感覺不到任何冰冷的液體,但他就是感覺到東方哭了。東方只叫他“爸爸”,從沒叫過他“父親”。但就算這樣,嚴銘還是覺得滿足。嚴銘伸手放在比自己高上一個頭的東方頭發(fā)上,輕輕揉搓就像過去安慰傷心難過的東方一樣。“我哪里也不去?!眹楞懽旖菐е男?。東方很少跟嚴銘撒嬌,所以只要東方撒嬌,無論是什么要求嚴銘都會答應(yīng)。因為東方對他而言,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此時的嚴銘,早就忘記了自己來參加東方婚禮的最初目的,忘記了他是來看東方最后一眼,然后便要偷偷帶著肚子里的孩子離開。他只顧著安慰傷心難過的東方,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初衷。東方緊緊抱著嚴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