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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嘆一聲,對她身邊的人,也不是只縱容這么一次。 他慢慢走過去,坐在床沿,目光落在床上那張蒼白的臉上,她瘦了,瘦了很多,但臉是笑著的。 是了,狄書笑的信上說,他們吃的毒藥是一笑散,這個藥的名字他第一次聽說,想來不是他孤陋寡聞,就是世上新出的毒藥。 她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溫柔,甜美,就像早上那杯放了糖的豆?jié){。 “薔薇,柳眉,出來?!睖乩^佑的聲音在外響起,“去給你們家姑娘找些干凈衣裳,沐浴更衣。” 別人的話,兩人或許不停,但溫繼佑的話還是會聽的,兩人看了幾眼林見深,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神情悲戚,沒有任何惡意,才轉(zhuǎn)身出了屋子。 頓時,屋里,只有萬朝云和林見深了。 “貴妃啊?!彼缤粋€老人般滄桑道,“朕剛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朕剛才竟然在想,你跟陳謙的事被別人知道了,會不會影響你做朕的皇后,絲毫沒有擔(dān)心你醒不過來,可能這就是你想要逃離朕的原因吧?!彼Z氣自嘲道。 躺著的萬朝云其實意識很清楚,只是動彈不得,也能聽得到他說話。 專家說,人死后是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的,只是動彈不得,能聽到兒女的哭泣和辦喪事的哀樂。 想必是真的了,只是不能懂,不能言,很痛苦。 此時聽了林見深的話,她想冷笑,尊敬的皇帝陛下,您終于發(fā)現(xiàn)了!很多時候,你只擔(dān)心我是不是能在你身邊,是不是你的人。 “不過我堅信你不會死,因為我太了解你了,好不容易逃出宮,怎么能死呢?”他繼續(xù)喃喃自語。 “雖然我不知道該怎么討你歡心,但我知道,只要你愿意,不管你身上背負(fù)什么樣的非議,皇后之位永遠是你的?!?/br> “余生漫漫,我等你?!彼鹕?,伸手輕輕撫摸因為毒藥而笑著的臉,細(xì)膩的肌膚,觸手冰涼,就像真正的死人般。 俯身,輕輕在光潔的額頭一吻,“你一定要醒過來,沒有你,朕一人,帶著兩世的記憶,該是多么的寂寞。” 很久,萬朝云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她才在心中長長一嘆,心中藏著兩世的記憶,確實很寂寞。 不過她也很慶幸自己擁有那些記憶,如果沒有那些記憶,自己就是個完完全全的少女,少不更事,天真爛漫。 這樣的少女,多不勝數(shù),根本達不到讓陳謙側(cè)目的高度,入不了他的眼。 而對陳謙,一個十六歲的真少女,也只會有敬仰而不會有愛慕。 所以啊,緣分真的很奇妙,也很無奈。 三天后,狄書笑的尸體送到京城,狄家的人都震驚了,但當(dāng)?shù)曳蛉苏f出真相,狄家毫不猶豫,立刻便把她逐出了家門,他們根本不敢容一個給陳謙下毒的女兒。 素懷和眾位太醫(yī),集眾人智慧,終于分析出毒藥的成分,但緊接著難題來了。 “什么意思?做不出解藥?”溫繼佑問。 素懷面露難色,“這里有三味藥,都來自南方,這種藥沒什么藥用價值,但毒性很大,是以京城和各大藥鋪都沒有,如果要配解藥,就必須南下,而東家和大人已經(jīng)中毒很久,等不了路途來回的耽擱。” “所以,他們千里迢迢回到京城也逃不過一個死字?”溫繼佑快奔潰了,溫庭鈞才沒多久,難道又要走一位? 溫、萬兩家,稍微有點出息的,都逃不過短命的厄運? 是受到詛咒了嗎! 太醫(yī)和素懷都不敢接話,中毒的兩個人太重要了,現(xiàn)在門外排著長長的隊伍,那些都是來探望陳謙的文人、名士,還有許多名聲響亮的名士朝京城趕來,他們無比關(guān)心陳謙的生死。 而整個商行,所有管事也都來了京城,萬朝云的生死,關(guān)乎整個商行的命運,商行數(shù)萬伙計,翹首以盼,盼著萬朝云能醒過來。 他們壓力很大,背負(fù)著所有人的希望。 “到底是什么藥,說啊,我派人去南方摘!”溫繼佑大聲咆哮,他忍了三天,終于忍不住了,“你們知不知道,屋里躺著人的生死關(guān)乎多少人的未來?” 321 魚淵來了 整個前廳,安靜得可怕,沒人能回答得出溫繼佑的話。 溫繼佑也很無奈,此時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打小學(xué)的是醫(yī)術(shù)!只覺得眼前這幫人,無能得讓人抓狂。 林見深沒日都會過來探望,今日他也來了,剛進門就聽到了溫繼佑和素懷等人的對話。 “或許,可以讓魚淵試試。”他出聲道。 “魚淵?魚淵是誰?”有太醫(yī)并不認(rèn)識魚淵。 不過素懷和溫繼佑卻都知道,兩人聞言齊聲道:“對!只是他遠在天極州,來回也耽擱不少時間?!?/br> “不遠,他剛離開京城,如果現(xiàn)在去追,應(yīng)該能追上。”憑著前世的記憶,林見深斷定魚淵已經(jīng)破除家族桎梏出村了,而且這個時候是他來京城又離開的時間。 “一般醫(yī)者外出游歷,會沿途義診,他若剛離開,那肯定走不遠?!?/br> 同為醫(yī)者,素懷比較懂他們那一行的習(xí)慣。 正說著話,萬貴匆匆來報,“殿下,二舅老爺,外頭魚大夫來了?!?/br> 當(dāng)年王貴跟老爺子在天極州養(yǎng)病,與魚淵比較熟,一見到立刻就拉進來了。 話說完,他讓出身子,年輕的魚淵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他背著藥簍,微微行禮,“溫大人,素懷姑娘?!?/br> 他此刻還不認(rèn)識林見深,并不知他就是太子,不過其他太醫(yī)他見過幾位,跟溫繼佑和素懷打完招呼,又沖幾位太醫(yī)見禮,“張?zhí)t(yī),吳太醫(yī)?!?/br> 有太醫(yī)不知道他的名字,自然信不過醫(yī)術(shù),便低聲嘀咕:“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如何能解我等都束手無策的毒?” 沒人搭理他,溫繼佑立刻上前親切的拉著魚淵的手,“魚大夫,你能來太好了,我二叔的病能好,還要謝謝你們魚家?!?/br> “溫大人嚴(yán)重了,不過是醫(yī)者本分罷了?!彼穆曇艉軠厝幔彩桦x。 “我們先不說這些,魚大夫,我現(xiàn)在帶你去看看我外甥女和陳大人?”他一刻也不想耽擱。 魚淵來就是來解毒的,關(guān)于此事,現(xiàn)在外面?zhèn)鞯梅蟹袚P揚的,雖然普通人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但他能猜到一些,陳謙和萬朝云都不是一般人,身邊圍繞的醫(yī)者無不是醫(yī)術(shù)絕倫的,若他們都解不了,那則表明此毒很棘手。 一來,他最喜挑戰(zhàn)。 二來,陳謙深受天下人敬仰和愛戴,他也是萬千天下人的一員,想為敬仰的大臣做些什么。 聞言,他當(dāng)即點頭,“好,溫大人請帶路?!?/br> 溫繼佑大喜,立刻吩咐萬貴道:“把大人挪到長喜院隔壁,這樣也方便大夫診治?!?/br> 萬貴領(lǐng)命忙下去安排。 吩咐了萬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