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存在感？既掙不了鋒芒，就做個淡雅到極致的低調(diào)……”

    萬朝云無語，什么意思？說她不好看？當(dāng)丫頭是這么當(dāng)?shù)膯幔?/br>
    “好了好了。”她制止道，“先生穿的什么顏色？”

    “鴉青?！绷伎诳煨?。

    “那我今兒穿薔薇選的那套，你們要知道，跟先生在一起，別人就不會看是真姐了，都看他，跟他穿一個色系的衣裳，自然就不低調(diào)了?！?/br>
    薔薇：“……”突然覺得她家姑娘好沒出息，要靠別人來體現(xiàn)自己的存在感，不過也好難，明明長得很甜很可愛，在宋姑娘那扎眼的美面前，根本就沒反擊能力嘛！

    柳眉：“……”白了她一眼，我呸，姑娘是在意存在感的人嗎？

    再說了，姑娘沒存在感嗎？

    看樣貌，誰能比她家姑娘甜？

    更何況，絕美如宋姑娘，還不是要聽姑娘的？

    姑娘是看上陳大人了，好嗎！

    一直在暗示，從未被重視。

    好難！

    好慘！

    萬朝云瞇了瞇眼，“你們兩個什么表情？”

    “沒有！”兩人同時搖頭，然后配合默契的給她梳妝。

    正是花樣的年紀(jì)，淡妝都不需要，往花前一站，照樣是人比花嬌。

    穿戴整齊后，萬朝云出了門，然后挑了挑眉，等在門外的陳謙換了身灰白色大氅，而宋是真則不再是一身正紅，穿了件黑色束腰長裙，秀發(fā)被玉冠綰在頭上，腰間掛了柄長劍，整個人看起英姿颯爽。

    薔薇：“……”

    柳眉：“……”

    萬朝云眼睛一亮，看寶藏般看著宋是真，“哇，是真姐，你穿黑色也好好看！”

    再次為四哥哥感到可惜，如此絕色佳人竟然生生錯過！

    “沈方還在等你。”陳謙提醒道，“沈家在這一帶頗有威信，你不可大意?！?/br>
    “先生竟也知曉他區(qū)區(qū)一個郎中？”萬朝云頗為詫異，在六部，最不缺的就是郎中，單戶部而言，標(biāo)配就是十三個，但事實(shí)上，數(shù)量遠(yuǎn)不止這個數(shù)，其他主事等小官更是不計其數(shù)。

    “之前他負(fù)責(zé)你那起案子的青州部分，留意過，不過我不知他是何時被罷了官，可能是被我罷的，你小心為上?！彼匾獾仍陂T口就是為了提醒萬朝云此事。

    聽罷萬朝云也嚴(yán)肅起來，那起案子至今沒個說法，確實(shí)是塊心病，“先生放心，我知曉了，山里冷，你快進(jìn)去休息吧，素懷呢？給先生把脈了嗎？”

    站在遠(yuǎn)處的素懷忙過來稟道：“回東家的話，先生身體已無大礙，頭疼也制住了，但今后需得格外注意，屬下這便去給先生配止疼藥。”

    “這般說來是不能根治了，只能止疼？”萬朝云微微蹙眉。

    素懷沉默了，她為難的看著萬朝云。

    “無妨，你先去忙吧，已耽擱許多時辰?！标愔t倒不甚在意，于他而言，活到這個歲數(shù)，已知天命，生死早已看淡。

    “云meimei，走吧，大人的病急不得?！彼问钦嬉驳?。

    萬朝云自然知曉急不得，但也不能不急，不過當(dāng)下還是要先去見沈方。

    沈方?jīng)]有要求見陳謙，陳謙不必露面，就算求見，以陳謙的地位，也不必搭理他。

    兩人相攜著下山，路上宋是真簡要的說了下天慕山這邊的情況，“咱們天慕山原本在曲田行省安州的管轄范圍內(nèi)，這些年行省布政使換了三個，知府換了兩個，但每一個對咱們都算客氣。”

    “以前新法時期便不說了，那時的布政使和知府都是外地人，但全面廢除新法后，布政使是安州人，安州城雖然離咱們極遠(yuǎn)，但天慕山在安州境內(nèi)，俗話說縣官不如現(xiàn)管，安州知府便是沈家家主，沈家在安州經(jīng)營三百多年了，可以說是當(dāng)?shù)匾话??！?/br>
    “布政使是安州人，跟沈家又是姻親，沈方此次直接過來，拜帖都未投，可見不一般?！?/br>
    萬朝云聞言輕嘆一聲，“大人的回避制度多好，那沈家若是個好的便罷了，若不好，當(dāng)?shù)匕傩肇M不是遭殃？莫說當(dāng)?shù)匕傩樟耍驮蹅冞@些做買賣的，也沒好日子過?！?/br>
    “沈家，大家族，總有幾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打不得，罵不得，稍微動手，就上升到藐視沈家的高度，輕易無人敢得罪。”

    大家族自然不想別人插手他們的家事，家中就算出了不肖子，也不允許別人說哪怕半句，把不肖子帶回家，母親、祖母、jiejie弟弟的求求情，關(guān)幾天祠堂又放出來為非作歹。

    “沈家沒少為難你吧？”萬朝云問，很是心疼，宋是真說到底，也只是個小姑娘，背井離鄉(xiāng)來到這里，其中艱辛，外人根本想象不到。

    宋是真卻是豁達(dá)，“為難肯定是為難了，但咱們落葉山莊有整個商行做后盾，他沈家也得掂量掂量?！?/br>
    說話間，已到待客的前廳，此處是山腳，因主峰還未建成，便在此處臨時設(shè)了待客的前廳。

    “沈先生。”萬朝云踏進(jìn)大門便揚(yáng)聲道，“小女子見過沈先生?！?/br>
    多年未見，沈方老了些，不知他這些年經(jīng)歷了什么，三十出頭的年紀(jì)，看起來跟四十多般滄桑。

    沈方原本在飲茶，聞言起身施禮道：“不敢當(dāng)，萬東家，別來無恙。”

    “好說，先生請坐?！比f朝云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后當(dāng)仁不讓的在主位上落座，宋是真則坐在她下屬，沈方的對面。

    沈方見她越發(fā)落落大方，言行舉止宛如歷經(jīng)萬事，沉穩(wěn)端莊，從容不迫，心中便暗暗心驚，但他面色不改，“萬東家，是這樣的，此次冒昧登門拜訪，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當(dāng)年的案情?！?/br>
    “您請說。”萬朝云態(tài)度極好的道。

    沈方先從廣袖里取出疊資料遞到萬朝云桌前，“這些年沈某一直沒有放棄，查到了許多，但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沈某，萬東家，這些案情你先過目，看過了我再提問?！?/br>
    ------------

    281 逼死強(qiáng)迫癥

    沈方的字有些潦草，字里行間里，能看出他當(dāng)時書寫這些案子時心情的浮躁，不過字尚且能看。

    萬朝云道了謝才仔細(xì)看，內(nèi)容寫得很雜，以時間為線軸，記錄了他這些年的查案所得。

    其中有幾條記錄到最近朝廷明顯不讓查了，但他還是私底下查，后來新舊黨派之爭，他因?yàn)樽迦耸艿綘窟B下獄，好不容易被撈出來，沒了官職，也還在繼續(xù)查。

    許是這些查案的人有股子執(zhí)拗，或者是強(qiáng)迫癥，不查個水落石出決不罷休。

    除了一些瑣事之外，剩下的便是案子相關(guān)的人和事，前面大部分萬朝云都是知曉的，就算不知曉，也在意料之中，后半部分卻很有意思了。

    “先生懷疑針對萬家的女賊在宮里？”萬朝云看完問道。

    沈方神情凝重，極其的嚴(yán)肅，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道：“對，證據(jù)已搜集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