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的，等有人來了我再去醫(yī)院。”

        他說完之后，停頓了片刻，想要再說點什么，卻注意到身旁的人表情忽然有些不對。

        ……

        歲歲在跟方明遠說話的時候，毫無預(yù)兆的，聽到一個熟悉的機械聲。

        ‘年歲，你好，我是氣運掠奪系統(tǒng)?！?/br>
        ‘別害怕，我沒有惡意?！?/br>
        ‘你可以用意念跟我交流。’

        聽到這些話，歲歲一時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復(fù)。

        ‘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不過你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因為我的前任宿主嚴澈，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到y(tǒng)說。

        我才不會輕易信你的鬼話。歲歲心想。

        ‘系統(tǒng)不會對備選人說假話，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告訴你真相……’系統(tǒng)仿佛聽到了歲歲的心聲，用它毫無感情的機械音，開始長篇大論。

        ‘……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些，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需要提升權(quán)限?！f。

        歲歲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提升權(quán)限？’

        ‘跟我簽訂契約，成為我的宿主?！?/br>
        ‘滾！想都別想！’歲歲聞言，毫不猶豫回復(fù)。

        這里有愛她的人和她愛的人，她也什么都不缺，腦殘了才會去跟這種來歷不明的系統(tǒng)簽訂契約，去當(dāng)什么見鬼的宿主！

        系統(tǒng)并沒有放棄，不斷試圖誘惑她，然而無論開什么價碼，歲歲都一點不動搖。一番交流之后，系統(tǒng)忽然換了套路——

        ‘年歲，你知道你身旁這個叫方明遠的男人，他的傷勢很嚴重嗎？’

        ‘……什么？’

        ‘他受傷的右手，以這個世界目前的醫(yī)療技術(shù)，只有極小的概率能保住，而且即便保住了，也不可能完好如初，這就意味著，他不可能再開戰(zhàn)斗機了?！?/br>
        ……

        “方老師。”

        方明遠正在走神，忽然聽到女孩叫自己的名字，他瞬間回過神來，視線看過去，對上一雙糅雜了無數(shù)情緒在其中的漂亮眼睛。

        他有一瞬的愣神，而后迅速錯開視線，“什么事？”

        “我想知道，你的手，是不是傷得很嚴重，很……很難好的那種？”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

        那樣的眼神，方明遠都要以為她知道了，但仔細想，她沒知道的可能。他頓時安下心來，朝她笑道，“你不要多想，真的不嚴重?！?/br>
        話音剛落下，就聽女孩說，“騙子！”

        “你肯定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臉色有多蒼白！如果真的不嚴重，根本不會這樣！”她說。

        這時忽然有直升機飛行的聲音傳來，由遠及近，很快便見一架直升機在墓園上空盤旋，繩梯從上面降下，陸續(xù)有三個人降了下來。

        是警方的人趕來了。

        歲歲留了一個人跟她一起看住地上幾乎不怎么動了的‘嚴澈’，余下兩人去跟王建明一起行動。

        “方老師，你先去醫(yī)院?！睔q歲視線落在方明遠身上，帶著一絲不明顯的哀求，“拜托了！”

        “……好！”方明遠點頭應(yīng)下。

        很快歲歲就確定了，他是真的傷得很嚴重，他的右手根本動不了，以至于連直升機的繩梯都沒辦法爬上去，只能讓直升機在附近空曠的地方降落。

        而方明遠前腳剛離開，系統(tǒng)的聲音隨后響起，‘年歲，你現(xiàn)在抓著的這個叫嚴澈的人，他的情況也很不好，幾乎到達極限了，假如現(xiàn)在送去醫(yī)院還能有救，再晚一些，就沒機會了?！?/br>
        ‘我告訴你了，信還是不信，要怎么做，由你自己決定?！?/br>
        所有的難題都壓到了歲歲頭上。

        她看著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嚴澈’，終究是狠不下心，一點點松開手，煎熬的等過了幾秒，沒有任何變故后，才勉強松一口氣，“快，送他去醫(yī)院！”

        與此同時，她在心里對系統(tǒng)說，‘我絕對不會跟你簽訂契約！’

        ……

        天色漸晚。

        歲歲坐在手術(shù)室外的長椅上，低著頭，看著地板，眼神沒有焦距。

        此時無論方明遠，還是那個嚴澈，都沒有從手術(shù)室里出來。

        而這兩個人，都是因為她才出的狀況，特別是方明遠，歲歲不敢想象，假如情況真的像是系統(tǒng)說的那么糟糕，假如他再也不能……

        系統(tǒng)就像是蠱惑人心的惡魔，‘你可以幫他的?！?/br>
        ‘不可能！??！’歲歲近乎咬牙切齒的語氣。

        她此刻的心態(tài)前所未有的差，幾乎是處于崩潰的邊緣。擺在她面前的兩條路，一條是放棄親人朋友，一條是放棄因她而受傷的方明遠。她崩潰的原因，不是這兩條路都太殘酷無法去選擇，而是因為，她心里其實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卻又無法面對自己的自私。

        手術(shù)室的燈終于滅了。

        旁邊的人提醒，“年小姐，手術(shù)結(jié)束了?！?/br>
        這是王建明，跟著歲歲從研究基地出來的人之一。

        歲歲緩緩抬向手術(shù)室方向，醫(yī)生已經(jīng)出來了。

        ‘我可以告訴你結(jié)果?！到y(tǒng)說，‘你也可以選擇自己去問?！?/br>
        ‘你說吧?！瘹q歲一點點收斂好自己的情緒，藏起迷茫與痛苦，重新恢復(fù)成冷靜鎮(zhèn)定的樣子。

        見她的反應(yīng)，系統(tǒng)學(xué)了人類的嘆息聲，‘他的手保住了，但也僅僅是保住?！?/br>
        ‘我知道了，謝謝你?！瘹q歲說，一邊從座位上站起身，往手術(shù)室門口走去。

        ……

        麻醉的藥效過去，方明遠一點點恢復(fù)知覺，他艱難的撐開眼皮，模糊的視線中，看見身旁有一道人影。視線漸漸清晰，他得以看清，那是他心里的女孩，就坐在旁邊陪著她。

        這是夢中才會出現(xiàn)的景象，他本來應(yīng)該高興的，但事實上，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不是因為他自己的身體狀況，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傷勢如何，他很清楚結(jié)果是什么，他一直想瞞著，就是不希望年歲把責(zé)任攬到自己身上，可是最后還是沒瞞住。

        “年小姐，這件事不是你的錯，當(dāng)時的情況下，那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即便不是你，換成任何人，我也一樣會去做，因為我是軍人，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是軍人的義務(wù)。”

        “而且因為之前的那次事故，我的身體本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