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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發(fā)現(xiàn)身邊已經(jīng)沒人了。他顧不上一身難以啟齒的酸痛,跌跌撞撞跑出來,卻在餐廳看到了正在吃早餐的陳宋。陳宋盯著他亂糟糟的毛衣,眉頭皺成了川字形:“你跑什么?”秦澈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怕陳宋一聲不吭走掉了的恐懼是多么可笑。就算昨晚兩個人睡了,那也不代表什么,陳宋想走就走。那,他也是自愿的。陳宋依然盯著秦澈,目光中帶了一點疑惑,不動聲色地打量他。秦澈有些無措地往回走:“沒什么,我忘記了一些事情……”他偷偷回頭看陳宋,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似乎彎了一下嘴角,那是個不明顯的笑意。當(dāng)他洗漱完走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陳宋還沒走,依然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秦澈覺得自己走路幾乎都要同手同腳了。陳宋卻只是用下巴點點桌上的早餐,示意他吃。秦澈從來沒被陳宋這樣優(yōu)待過,小心翼翼坐下來,卻不敢動。他怕吃了這頓飯,陳宋就要把他丟出去了。陳宋見他像塊木頭一樣,一動不動,脾氣立刻暴躁起來:“吃??!”秦澈被他高聲一喝,嚇得抖了一下,抓起桌子上的小面包,艱難地啃了起來。陳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當(dāng)秦澈終于啃完了早餐,陳宋站起來,一邊拿外套,一邊往外走,“走吧?!?/br>秦澈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隨著他的腳步,腦子里叫囂著一句話:他果然要趕我走了。到了門口,陳宋將自己的外套丟給秦澈,見他傻愣愣的樣子,又不耐煩地給他套上,順便將他塞到車子里。“說吧,你之前住哪?”“啊?”秦澈依然沉浸在被丟出去的心碎里,完全沒聽懂陳宋的問題。“我說,”陳宋被秦澈一早上畏畏縮縮的神態(tài)激起的怒氣徹底爆發(fā)了出來,“你以前住哪里?你是聽不懂嗎?不是你自己說要回去收拾東西的嗎?”秦澈終于明白原來陳宋不是要將他送走,忽悲忽喜之中,長長的眼睫毛就濕了。他濕漉漉的黑眼睛看著陳宋,終于鼓起了以前千分之一的勇氣,哽咽著問他:“你不是要趕我走嗎?”陳宋煩躁地抬手搓掉他臉上的眼淚,因為太用力,搓出了一道紅印。他發(fā)現(xiàn)自己留下秦澈真是個傻逼的主意,他比以前見到秦澈的時候更煩躁,甚至不知道自己煩躁的是什么。他扭過頭去不回答秦澈的話,可是秦澈執(zhí)拗地望著他,讓他都不能好好開車了。“草!”他惡狠狠地咒罵一句,兇狠地問秦澈,“我趕你走干什么?你現(xiàn)在這個蠢樣子能去哪里?你除了你爹以外,還有什么人會收留你?”秦澈被他兇了,哭得更厲害了,他想到監(jiān)獄里的爸爸,想到這些日子受得苦和委屈,再也壓不住,在這個他明知道不喜歡他的人面前,沒有用的嚎啕起來。嗚嗚啦啦,又難聽又難堪,但他此刻是什么都管不了了。“行了,行了?!标愃斡昧∏爻?,像扯一個布娃娃一樣,將他扯到自己懷里,不情不愿地拍拍他的背:“別哭了。你快點說你住哪里,不是要收拾東西嗎?你可別指望我會給你買?!?/br>秦澈窩在他的懷里,一直哭到哭累了,才嘟嘟囔囔了一個地址。陳宋也沒推他起來,是他自己趴了一會兒,覺得不好意思了,默默轉(zhuǎn)到了另一邊,把腦袋靠到車窗上。陳宋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才不發(fā)一言啟動了車子。12陳宋送秦澈回出租屋,這還是他第一次踏足這樣陰暗狹窄的地方。屋子里又冷又潮,白天也要開燈,不然一點光線都沒有。他站在秦澈身邊看他收拾自己那點可憐的家當(dāng),暖瓶、熱得快、水杯,幾床破被子、破枕頭……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問秦澈:“你拿這些干什么?家里還要用這些嗎?”秦澈抱著一堆破爛,明知道陳宋不高興了,還是很舍不得地說:“都是拿錢買的呢。”陳宋覺得要不是親眼看見,他完全沒辦法想象這句話是從秦澈嘴里說出來的。那個只會紙醉金迷的敗家子不知道要受多少苦才會抱著一堆破爛當(dāng)寶貝。他看著站在這個亂糟糟的房子里的人,黯淡得像昨天的一張舊報紙,明明他曾經(jīng)是這個城市里最光鮮亮麗的一堆人之一。那個昂著頭對他發(fā)號施令的人,臉上又高傲又驕矜的表情,鮮活得仿佛還在昨天,怎么一下子就變得唯唯諾諾、不敢笑也不敢爭了呢?陳宋說不清自己心里是高興更多一點,還是失望更多一點。他發(fā)現(xiàn)以前自己最厭惡的高高在上從秦澈身上消失后,他并不像自己曾經(jīng)以為的那樣快意,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絲失落。而手足無措地站在破房子中的秦澈,卻像一顆一直放在聚光燈下的珍珠,被移出了展示柜一樣,雖然黯淡下來,但也放出了自己本身的光輝。陳宋發(fā)現(xiàn)此刻的他,又稚氣又軟弱。他此時才意識到,秦澈不過二十出頭,又被慣壞了,是個小孩子罷了。陳宋覺得自己的心軟了下來。他對秦澈擺擺手:“這些不要了,你以后還會買得起新的,你現(xiàn)在不都會刷碗了嗎?”秦澈聽話的放了下來,但是獨獨抓起床上的一件衣服,折好抱在胸前。陳宋想要幫他拿著,秦澈卻漲紅了臉,不肯給。他覺得這個白色很眼熟,捉著秦澈的脖子翻出來檢查,在袖口輕易地翻到了自己的名字。陳宋所有的衣服都是定制的,都在袖口用暗線繡了他的名字,他看著這件已經(jīng)舊了的襯衣,覺得秦澈說過的那些,也許真的包含了一兩分真心。他沒有對緊張的秦澈說什么,將襯衣塞回他懷里,施施然向外走去。秦澈原本害怕陳宋看到他偷藏的襯衣,會以為他是個變態(tài),見陳宋沒什么反應(yīng),偷偷松了口氣,緊緊跟在后面,小跑著下了樓。一路上陳宋都沒說話,秦澈也不敢隨便開口。直到他們快到家了,秦澈才聽到陳宋說:“以后你可以住在這里,不收你租金,但是你要出去工作,交生活費,知道嗎?”秦澈震驚地扭過頭,看著陳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陳宋這是,這是什么意思?陳宋踩下剎車,把車停在路邊,惱怒地看著他:“不行嗎?哪個男人不交工資的?你不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什么是自食其力嗎?”秦澈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有學(xué)的?!彼徽觳混`光的腦子這時候突然轉(zhuǎn)了起來,他焦急地抓住陳宋的手,像怕他不相信似的,捧到自己的胸口:“真的,我真的有學(xué),雖然賺的不多,但我會努力的!”陳宋就這樣讓秦澈捧著手,沒有抽回,靜靜地看著他。直到兩個人都紅了耳朵,才訕訕地轉(zhuǎn)過去。秦澈似乎意猶未盡,這個時候又悄聲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