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抓得?。俊?/br>
“是他跑不了了?！?/br>
李佳抬頭，卻看見林海一臉不屑。

“我知道他是邊星云，別人不在乎這個。有人幫著他又能幫多久……”

聽著這話的時候，林海視線掃到床上的明天。那人頭抬了起來，眼里帶著復(fù)雜的情緒。

林海嘆氣，從兜里拿出了手機(jī)，“說到幫他的人，我遇見了?！?/br>
泡面湯灑了一地，李佳就差沒抓著林海的肩搖來晃去了，“在哪兒？什么時候?！?/br>
“剛剛，我沖下去，就是因為看見了他?！?/br>
“那他人現(xiàn)在在哪兒？！邊星云和他一起嗎？”

“沒見著邊星云?！庇职咽謾C(jī)往李佳面前一遞，“九點十分他說會來電話，約你見面。”

李佳抓過了手機(jī)，離九點十分就差個兩分鐘。握著手機(jī)的手有些發(fā)抖，或許因為太用力了。總之盯著屏幕的眼睛是要噴出火來。

看李佳這失常的樣子，澤仁有些懵，壓低了聲音在林海耳邊，“哥，是那位‘李警官’嗎？”

“唔?！绷趾｜c點頭。

澤仁離得近，呼吸噴在他的脖間，林海有點癢，抬手摸了摸脖子。

澤仁問：“哥，你打他了嗎？”

腦子里默默回想起下午發(fā)生過的事情，林海臉不紅心不跳地點了頭，“嗯?！?/br>
“哥，他還手了嗎？”

“沒?！?/br>
“哥？”

“嗯？”對一直提問的澤仁終于有些不解，林海偏頭看他。

澤仁的眼珠很黑，眼神很亮。林海初見邊星云的時候，不只因為他的膚色，也因為眼睛漂亮的雷同才會對邊星云有了那種沖動。

五年了吧，澤仁的眼睛還跟當(dāng)初見面的時候一樣不沾渾濁。

這干凈的眼神兒此刻帶著疑問地看著自己，“哥，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我總覺得……你有些不一樣?！?/br>
林海一怔，嗓子突然干涸，“咳，哪里不一樣了？”

澤仁認(rèn)真看了他兩秒，撓起了頭，“唉，說不上來?？傆X得……好像？更親切？不是，自然了一點？就我以前稍微湊在你耳邊說話，你都會趔開我一點，剛剛居然沒有?！?/br>
林海瞇起了眼，沒有嗎？

心里有點奇怪，像為了應(yīng)證什么，他低頭湊近澤仁。

“哥？”澤仁偏頭看林?？拷?。

許巍沙啞的歌聲在這時響起，李佳手忙腳亂地接通了電話，澤仁見狀跑到了電話跟前聽著，而林?；琶μ治孀×俗?。

“喂？你在哪里？”

“去你媽的！你就告訴我你在哪兒！”

“陳落石你個孫子，你最好別騙我！”

“我馬上到！”

通話在一分鐘內(nèi)完畢，李佳把林海的手機(jī)拋在床上的時候，林海還捂著嘴僵在原地。

“你們守著明天，我出去一趟?！崩罴炎テ鹆酥品?/br>
“唉？李警官我和你一起吧?！睗扇氏胍?。

“不用。你們在這兒守著就行?！?/br>
“可是……”澤仁話沒說完，李佳已經(jīng)拍上了門。

很是失落，澤仁回過頭，看著背對他的林海，沒覺察到不對勁，“哥，我是不是不太行啊？我總覺得大家好像都不太認(rèn)可我……”

“……”林海只是沉默，他捂著嘴的手就沒有放下來過，眼睛左右飄忽，慌亂到不行。他剛剛……剛剛差點……真是瘋了吧。

“哥？海哥！”見林海半天沒有回應(yīng)，澤仁抓著他的肩把人給掰扯了過來，“你……你怎么了？”

林海額頭冒汗，眼睛還有點紅。

“你不舒服嗎？”

林海張不開嘴，就點了點頭。

“是不是頭暈惡心呀？唉，這地兒比我們那兒還要高一些，你可能有高反了，你等等啊，我去買點藥給你！”

澤仁要走，林海攥住他。

不該這么反常，要誤事兒了，林海開口說話，“藥這里有，我就有點煙癮犯了，能給我下去買包煙嗎？”

澤仁不太信，“你看著很不舒服，真沒事兒嗎？”

“真沒。”

“……”澤仁至少了解林海性格里的執(zhí)拗，嘆了口氣，“還是中南海嗎？”

“嗯。”

“那你等著。”轉(zhuǎn)身就要去給他買煙，門剛剛咔噠打開，林海又突然叫住了。

“澤仁？”

“嗯？還要點什么嗎？”澤仁回頭，然后看見了林海失魂兒似得看著自己。莫名地心口一跳，胸口發(fā)空，有種什么東西要呼之欲出似得氛圍，對方有話要說。

林海是想說，他想說我喜歡你，我對你好，是因為想和你在一起。你從前一湊近我，我就想要逃，我覺得怕，想讓自己變得足夠好的時候再離你近點兒，你逐漸成為我的憧憬。可是，我覺得所有的付出在這個下午付諸一炬，我可能也不怎么專情，我大概……只是舍不得你。

有一堆的話在林海的眼里，到了嘴邊，他就問了一句：“你覺得我怎么樣？”

“什么？”對方自然疑惑。

“我說，你覺得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對這個問題反應(yīng)了幾秒，澤仁胸口終于不再發(fā)虛，滿滿當(dāng)當(dāng)，笑出一口白牙，“好人。特別好的那種人。”

“噗嗤?！绷趾．?dāng)即就笑了出來，釋放而出的那種，“這樣啊。哈哈哈，那你快去吧，中南海的啊！”

“好勒，很快回來！”澤仁關(guān)上了門。

“哈哈哈……”放蕩的笑聲隨著遠(yuǎn)去的腳步聲收斂，房間里遁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林海仰頭抹了把臉，鼓起了那么點兒勇氣才看向床上的明天。

對方果然看他的目光灼灼，意味不明。

林海說：“我知道你要說什么?！?/br>
明天蹙了蹙眉，沒有吐槽更多，“感覺自己看了一集午夜八點檔?！?/br>
林海也勾著嘴角，自嘲笑了一個。接著利索的走到了明天跟前，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錢紙幣。

“怎么？封口費？少了點兒吧?！?/br>
“嘶……你不是話少嗎。”

“可以證明你有多值得吐槽?！?/br>
不怎么生氣，林海好像對大部分人都挺耐心的。把紙幣裹成個實心的長條，接著□□了手銬的鑰匙孔里。在明天驚詫的目光里，林海捏緊了手銬，最后反向用力一掰，明天的手解放了出來。

“你……”

“賓館后街網(wǎng)吧門口，有人等你。”

一個對眼，明天誰字沒有問出口，突然想起了點什么。

“你認(rèn)識邊星云？”

林海不置可否地彎了眼。

“阿壩州的時候?！泵魈斓纳袂槠降?，可是眼里孕育的風(fēng)暴就欠林海一句話的事兒了?？傊捕悴贿^，林海剛張了嘴，“是……”

“謝謝?！睂Ψ狡鹕砭团牧伺乃募?，然后在林海發(fā)懵得以為他走人了的時候，后背突然被一個肘擊砸到在床上。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