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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嘴角含著的笑意直逼人的魂魄。曹譯跟他完全不同,這人有著一種咄咄逼人的魅力,人不是樂於被他吸引就是樂於排斥他,而這個人卻從來覺得被人喜歡與被人討厭都是一種享受,而自己,從來都不喜歡那種外露的人,不僅不喜,并且非常厭惡,打心底的厭惡。可就是這麼一個人,讓聞皆在昏迷間斷握著手機看著號碼好久,都沒有把電話打出去。我只是不想一個人承受痛苦,既然他在意你,那麼就讓你也來吧……周泉悅冰冷地這麼想著,抬頭看向鄭功,冷淡地說:“不管你怎麼對我,我愛的只有聞皆一人,以前如此,到我死,也會如此。”玫瑰,紅色,白色。II99曹譯戴著超黑,擋了半張臉,莊嚴明與謝采看不清他的神色。黑色襯衫,黑色牛仔褲讓曹譯顯得分外瘦削,又因那份瘦削讓他恰到好處的臉孔顯得過於棱角分明,有著一種凄厲感。他沒有說話,但從他身上掠過去的眼神已經(jīng)把他身上的悲傷看到了眼底。“這是國內(nèi)的銀行卡,平時刷卡用這兩張,還有這是現(xiàn)金……下了飛機酒店會派車過來接你,不要出去打車了,另外你的外套放在最底層,帶的都是你最喜歡的那幾套,叫服務生燙的時候注意點,吃飯的時候點一杯酒就好了,不要整瓶整瓶地點,你一個人吃飯喝不了那麼多,晚上少抽點煙,你最近噪子有點不好……”謝采絮叨著,只是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到最後,泣不成聲。曹譯沒有說話,只是沈默地伸過手,把她的頭抱到了懷里。“老板……”謝采哭著叫他。曹譯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抬起頭看著電子屏,看著他的航班時間。“老板……”謝采緊抓著他的襯衫,平時倔強冷傲的女人像是知道他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到這剛剛開始的新生活,她語帶悲哀地問著:“你就這麼愛他嗎?”曹譯低下了頭,看著她,過了好幾十秒才艱難地說:“不是這麼愛他,而是有時候心不歸我管……這里……”他把謝采的頭死死按到自己的胸口,“這里,為了他一直狂跳個不停,采采,我沒辦法,如果可以,就算我明天要死了我也可以不見他,可他要是要沒了,天涯海角我都要去見他一面,你懂不懂?”“我不懂……”謝采用著頭重重地撞擊了他那亂跳個不息的心,搖著頭歇斯底里地說:“我只懂他不配,他不值得?!?/br>“你懂的,不是嗎?”曹譯嘴邊含著憐惜的嘆息,抬起謝采的頭,擦著她的眼睛,認真地看著她的眼,“是不是?”謝采咬著搖著頭,不斷不斷地搖著,像是想把曹譯給搖得停下來一般瘋狂地搖頭。“采采……”曹譯定住她的頭,把嘴唇印在她的額頭上,嘆息終於出了聲,“你懂的,你知道你懂的?!?/br>所以,她才這麼多年陪在只愛同性的自己身邊,走過那麼多的城市,換過那麼多的家,一直都在他身邊。“不,我不懂……”謝采的嘴扭曲地往臉兩邊撇開,用一種奇怪的弧度哭出了她的絕望與委屈,“你別走?!?/br>“對麥克好一點?!睂挻蟮哪R下面,有眼淚流到了曹譯的嘴邊,滴到了他的蒼白的鎖骨上,可嘴上他還是平靜地說著,“聽話,傻丫頭。”說著,蒙著謝采哭泣的臉把她轉(zhuǎn)投到莊嚴明懷里,讓他抱住她。“幫我好好照顧她?!辈茏g朝著莊嚴明說了一句,不敢再多看他們一眼,拖起行李箱堅決地往安檢處走去。“我……我……”他的身後,謝采的頭抬不起來,她的眼淚很快地染濕了莊嚴明胸前的衣服,她在心里對著那個人說著話,“我又有什麼辦法……”她的聲音被心里的墻擋了住沒有說出口,只好讓眼淚代替她說著那些隱晦的感情。無論怎樣,他都要回到那個人的身邊……她又有什麼辦法,她真的已經(jīng)盡了她全部的力氣了。PS:唉,我就是個碴。玫瑰,紅色,白色。II1010謝采沒看見,背著他們的曹譯,臉上的淚水連續(xù)滴掉到了地上,害得安檢的小夥子有點手足無措地不知道怎麼辦。下機時,天有點冷,曹譯記得去年這個時間在這個機場下機時他難得地變成了窮人,穿得也很少,冷得夠嗆才從行李箱里找出衣服穿。今年他一樣穿得很少,不過已經(jīng)感覺不到冷,上了前來接他的酒店司機的車,一路到了酒店辦好入住手續(xù),讓服務生把行李送到房間,轉(zhuǎn)頭就出了門進了出租車。他在醫(yī)院的花園里抽了大半包煙,手指都冷硬得夾不住煙了,這才去問了聞皆所在的住院部。醫(yī)院太大,問到的地方有點難找,曹譯一棟一棟樓找過去,找了一個多小時才找到地方所屬的樓層……他覺得他抬腳進入電梯時的腳步就跟他硬掉了的手指一樣不聽使喚,差點跌了一跤。見到周泉悅時,曹譯沒有意外。那人也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曹譯想對他笑一笑表示下友善,或者說點什麼自己不是來跟他搶人,只是過來看看的客套話,可最終從嘎啞的喉嚨里吐出的話卻是:“他怎麼樣了?”“手術中”三個大紅字在閃耀著,周泉悅朝他露出了一個不像笑的譏俏笑容,抱著手臂靠著墻,依舊盯著那三字。曹譯“呵呵”一笑,笑得自己都覺得有些難聽,抿緊了嘴,盯著地上……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就那樣雙手擋著眼睛慢慢地蹲下了身。“你愛他嗎?”耳邊,是周泉悅尖利的聲音。曹譯無力回頭,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趕到了這里,他想歇會一會,哪怕只有一秒也好……他是多麼想把周泉悅的話當玩笑話,可是,那哪是個會跟他玩笑話的人,說出來的真相讓他第一次被這人真正嚇住,狼狽得不堪入目。“你不要悲傷給我看……”周泉悅像是突然發(fā)了瘋似的靠近曹譯,低下腰在曹譯耳邊咬著牙說:“是我一直陪在他身邊,是我……你憑什麼半路把他搶走?你們的愛就有那麼重要?我的時間就沒那麼重要了?憑什麼?”曹譯抬頭,茫然回頭看了一眼周泉悅,隨即把眼神放到手術室的門上,很茫然地說:“我也不知道我的愛有什麼重要的,我都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可還是愛他,又有什麼辦法?我管不住自己,舍得自己遠離祖國,哪天身首異處也沒關系,可就是舍不得他出事,明知道他不是好人,也希望他能恣意活下去,我怎麼知道這有什麼重要,可事情就是這樣,哪又管得了重不重要……”周泉悅聽了,蒼白的臉更加死白,他顫著身體直起了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