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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老實說,軍營里頭的確不是人呆的地方,不過媳婦兒你別擔心,我受得住。剛?cè)ツ菐滋煺媸窍胨?,最近習慣了,你看我現(xiàn)在多精神。” 他這么一鬧,錢玉嫃險些破功:“誰問你這個,我是說你做夢的事,外面都傳遍了說你跟太后娘娘同時夢到有仙女來咱家投胎?!?/br> 謝士洲上次跟他爹說完,就回軍營去了,那軍營設(shè)在郊外,京里的消息輕易傳不進去,所以說,謝士洲還覺得自己只是打了個鋪墊,聽媳婦兒說完他整個傻了。 看他這樣,錢玉嫃心里一跳:“你真的做了夢吧?還跟王爺?shù)f過?” 謝士洲眼神示意房里伺候的全退出去,看人都走干凈了,才說是啊:“就上一旬我回來跟爹說的?!?/br> “都沒告訴我,卻跑去跟爹說了,這話說出來你覺得我能信嗎?”錢玉嫃盯著他看半天了,她壓低聲音道,“這里頭該不會有什么故事,我直覺你沒跟我說實話,你反應(yīng)怪怪的。” 看這架勢,也瞞不住了。 謝士洲讓她坐近一些,貼她耳邊小聲說:“還不是王太醫(yī),我上次回來跟他聊了幾句,他說太醫(yī)院有個什么表,能夠算出孕婦懷的是男是女,還說有七八成準。他說給你算了,這胎好像真要生女兒。不是我不喜歡女兒,我想著太后他們這么疼我,不就因為我是個兒子?萬一你生了女兒他們不喜歡呢?到時候你不得受委屈?我就想了個辦法,轉(zhuǎn)身給我爹打個鋪墊,說我夢到有仙女托生在你肚子里面。我想著,回頭要是生了女兒,那他想起我做了這個夢,總會多喜歡一些。要是兒子的話,那就不是托夢是我胡思亂想瞎夢的唄。我哪知道他會進宮去和太后說,那么巧,太后真就夢到過差不多的……剛聽你說出來我嚇死了。” 錢玉嫃平時很心疼他的,這會兒氣得不知道該說啥,只得掐他一把敗敗火。 要是為其他事,她要罵人了,想到這事兒不能宣揚,她才咬牙反問回去:“你告訴我現(xiàn)在咋辦?我要是懷滿了沒生出女兒咋辦?” 謝士洲心里也有點慌,他盡量穩(wěn)住,抹一把臉說:“不要急,你想想,我那是假的,太后總是真的。你看你愛吃辣菜沒錯吧?還有王太醫(yī)也說你這胎應(yīng)該是女兒,那應(yīng)該就是?!?/br> “你就知道那是托夢?太后要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呢?你哪來那么大本事瞎編個說法都能跟太后撞上?” 謝士洲也想知道他哪來那么大本事?以前沒發(fā)現(xiàn)啊。 “要你不幸生了兒子,就是他拿去大肆宣揚惹得天上神仙不高興,把仙女兒換別家去了,讓我爹去背鍋。” 反正這回生兒子不虧,生閨女血賺。 第59章 有時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謝士洲編出話來哄騙他爹的時候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誰知道太后會真的做了那樣一個夢。 再說做夢這種事, 光一個人夢到什么都不稀奇,兩個人在差不多同一時間夢到同樣的東西, 要說是巧合實在有些牽強, 畢竟仙女下凡這種夢, 也不是隨便能做的?,F(xiàn)在不管是托夢還是瞎夢, 不重要了,經(jīng)過最近幾天, 錢玉嫃發(fā)覺宮里當真信了夢中之事,太后已經(jīng)安排下很多事, 計劃提前準備起來,生怕怠慢了天上仙女。 錢玉嫃本來挺慌的,聽相公那么解釋過后又有些哭笑不得。 她是還年輕,但也見過好些孕婦,聽說過不少拼生之事??苫畹浇袢諒奈绰犝f過誰家卯足勁要生女兒的,尤其還是在頭一胎上。 謝士洲說:“已經(jīng)這樣了, 總不能再去解釋, 嫃嫃你就努努力?!?/br> 聽到這兒錢玉嫃又感覺手癢想揪他。 說的都是什么話?“這種事是努力就能達成的么?” “左右還有咱爹兜底,能生個姑娘是最好,真要出來個帶把的就讓他頂著, 他得了孫子挨幾句罵又咋的?” “你爹怕是上輩子就欠了你的……” 謝士洲也感覺他爹上輩子沒少造孽, 要不也生不出像他這樣的冤家來! “雖然是陰差陽錯造成這樣, 想想也并不壞?!敝x士洲摸摸她有些凸起的肚皮, 認真說,“之前我總擔心太后以及咱爹一門心思盼兒子,怕最后出來個女兒他們心里有想法,現(xiàn)在好了,生出女兒算是遂了他們心意,哪怕王太醫(yī)看走眼,最后出來的是個兒子,添個子嗣也是好事情?!?/br> 看他一臉正色,錢玉嫃也收起玩笑的心,點了點頭。 她本來也有憂慮,這會兒都放下了,硬是要說也就還剩一點點心虛,源自于她覺得自己就是普普通通一個女人,沒有生仙女兒的本事,可滿京城都信了她這一胎是有來歷的,最近來府上做客的看她的眼神都很火熱。 說這事的時候,他倆是頭挨頭的,聲音壓得很低,等說得差不多,錢玉嫃才后知后覺聞到他身上的汗味兒。 她伸手推了一下:“水也該燒好了,你洗去,我催催晚膳?!?/br> 要是以前,說到洗澡謝士洲就會使壞,想拐她一起去,如今人懷著,他不敢胡鬧,只是在媳婦兒臉上偷了口香便起身去了。 他出去之后,萬嬤嬤等人才回屋來。 白梅一臉好奇,問:“姑爺同您說什么了?還把咱們轟了出去。” “我兩個說幾句私房話你也好奇?行了別問了,白梅你去廚上催一催,讓他們快些做好了把飯菜擺上,你姑爺在軍營里啃多了餅子,回來總得吃口好菜。” 白梅也覺得姑爺好像瘦了,軍營那種地方,哪怕作為世子進去能得到些優(yōu)待,也不是享福的去處。這些天,姑爺過得興許比她們當丫鬟的都還不如。 以前作為商人家丫鬟,白梅吃穿就比外面的普通人好。自從跟著姑娘上了京城,她的身份也水漲船高了,即便還是丫鬟,卻不是誰都能使喚得動的,現(xiàn)在還需要她親自去做的事其實不多,很多事錢玉嫃交代給她,她都是使喚底下的小丫鬟去。 她這個待遇,駐軍軍營那邊確實比不了,哪怕都知道謝士洲是燕王世子,軍營能給他的優(yōu)待也不多。就說一日三餐,他可以跟著那些將領(lǐng)一起吃,但將領(lǐng)吃得也并不好,頂多就是葷素都有白飯管夠。 等謝士洲洗好進屋里來,丫鬟正在擺飯,錢玉嫃在喝她的飯前湯,是廚房特地給燉的,說是太醫(yī)院開的食補方,對孩子好。 她才喝到一半,聽見白梅喊了聲姑爺,抬眼一看:“這么快就洗好了?” “這算慢的,在軍營里每天累得跟死狗一樣,一身的臭汗,只能打兩桶水舀著沖一沖?!?/br> 謝士洲比較少說軍營里的事,他聽王太醫(yī)講過,女人懷著身孕的時候情緒比正常時候起伏大,可能剛還高高興興的,忽然就傷感了。好不容易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