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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現(xiàn)在,喬氏差點(diǎn)讓她親嫂子氣死。 她說侄兒不錯那不是客套話?總不能去別人家說你兒子蠢笨如豬。再說,家里長輩看晚輩寬容大度,作為丈母娘看女婿就不同,喬志昊要啥沒啥的,憑什么娶她女兒? 喬氏無論如何都不同意,然后她就和娘家鬧翻了。 這沒有什么。 家里老人家故去了,兄弟姐妹間少了維系,疏遠(yuǎn)是遲早的。 當(dāng)日,錢宗寶在家里陪伴他娘跟jiejie,次日,人又去了錢炳和府上,見過大伯等人以后,他從書院回來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謝士洲耳中,祝管家又過來了,這回是來請錢宗寶的,說是要謝謝他順帶介紹幾個兄弟給他認(rèn)識。 即便錢宗寶有些怨念,他還是去赴了約,謝士洲看起來就和當(dāng)日一樣欠扁,他對著錢宗寶一口一個弟弟,十分熱情的介紹了陳六等人給他認(rèn)識。 想當(dāng)初,唐旭為了混進(jìn)這個二世祖圈子,心甘情愿當(dāng)了舔狗。 錢宗寶就比他好太多了,好歹是體體面面打進(jìn)去的。 謝士洲他們聚了半日,錢宗寶跟著聽了半日,他回來那樣就跟腎虛似的。錢玉嫃看向已經(jīng)變成咸魚的弟弟,問:“他帶你干嘛去了?” 錢宗寶深深瞅了他姐一眼。 別問,問就是jiejie我對不起你。 “他說介紹幾個人給我認(rèn)識,就是陳六他們。看樣子是快過年了比較忙,陳六和謝士洲有些天沒見,兩人聊了不少?!?/br> 從例行的吐槽到情報共享到經(jīng)驗(yàn)交流……他們根本就是個二世祖互幫互助爭取實(shí)現(xiàn)共同頹廢的團(tuán)體,交流的是糊弄家里的經(jīng)驗(yàn),交換的是蓉城里頭各種情報,比如哪個戲班排了場新戲聽著不錯,又比如誰家賭坊有了新玩法某某過去輸了個底兒朝天把褲衩都賠掉了…… 陳六奚落謝士洲,說他跟著就有人管了,瀟灑不了幾天。 謝士洲表示他打算曲線救國。 問他什么意思? 謝士洲說:“爹他們想看我上進(jìn),岳父岳母也盼我做點(diǎn)事情,可你說說,要我們這種人跟謝士騫一樣天天撲在那些無聊的生意上可能嗎?我盤算著我自己投錢搞個什么?!?/br> “你要自己開門做生意?還不如幫家里忙!跟著老頭子起碼好混?!?/br> 陳六本來一點(diǎn)兒興趣也沒有,謝士洲就告訴他,什么人做什么生意,讓你開個酒樓你嫌無趣,換成是搞銷金窟呢? “這城里玩的其實(shí)不少,上臺面的不多。比如城南有個富貴賭坊,名氣大吧?王家靠那賺了個盆滿缽盈,可你去過幾回?你去過嗎?” “那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是熱鬧,但招去的也不過是貧民,他們能禍禍幾個錢?賺窮人的錢哪有賺有錢人的錢來得快?要是讓我來做,我給它裝得富麗堂皇,把端茶送水的換成漂亮女人……” 斗牌擲骰這些謝士洲都會玩,他會,但不常碰,往往是給人湊角兒來上兩把。即便如此,那些場所憑什么拉客靠什么掙錢他想得到,又因?yàn)橐姷氖烂娲?,他比別人更知道怎么刺激客人。 像這會兒,才不過舉個例子,他就把陳六忽悠進(jìn)去。陳六聽完兩眼放光:“謝士洲你可以??!搞個銷金窟出來,錢也賺了,自己玩兒也方便!” 錢宗寶在一旁聽著,心里洼涼洼涼,回家這一路他都在想要不再勸勸jiejie? 為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錢宗寶猶豫再三還是把他出去所見所聞跟錢玉嫃說了。相較于他,錢玉嫃要淡定得多。 “不是早知道他是個二世祖?要是跟你這樣積極上進(jìn),還能叫二世祖嗎?” “姐你怎么還向著他說?” 錢玉嫃想了想:“照你說的,他恐怕是想誘陳六入局,讓人幫著出錢出力。要達(dá)到目的是要吹噓得好,那話你信一半就差不多,別全當(dāng)真。宗寶你是知道我的,我這人在很多事情上都大方,可也有些不動搖的原則,應(yīng)下這門親事之前該了解的家里已經(jīng)了解過,那日他來提親,阿爹同他談了很久,你顧慮這些皆有涉及?!?/br> “他以前確實(shí)懶散,氣性也不好,不聽家里安排,愛嚯嚯錢。但哪個人都不會全是缺點(diǎn),他不好色也不好賭是肯定的。謝士洲長這么大,他家一直都很有錢,他爹娘也一直都管不住他,該不該見識的他都見識過,現(xiàn)在還好端端的,日后又能壞到哪兒去?” 作為謝家唯一的嫡子,謝士洲從來都是生在誘惑之中的,真不存在突然墮落。只是不想去學(xué)傳統(tǒng)的買賣,嫌那枯燥,想做點(diǎn)擅長的而已。 二世祖擅長什么? 吃喝玩樂唄。 錢宗寶怕的是他姐夫開個銷金窟為自己掩護(hù),天天上那頭吃喝嫖|賭。聽阿姐一說,他又想明白一些。謝士洲畢竟是個活人,腿長他自個兒身上,他真想去,有沒有這生意都能。 想明白以后,他有點(diǎn)不好意思:“是我小題大做了。” “你是關(guān)心jiejie,jiejie知道。但我既然選了他,總要多信任一些。他一腔熱情撲在這事上,咱們提建議還成,上去就是一桶冷水不合適的?!?/br> 就這么個耍成習(xí)慣的二世祖,他愿意改,肯做正事就該鼓勵。 錢宗寶捧著臉,看向jiejie的眼神里滿是欽佩:“jiejie要是男兒身,不知比多少人出色,想來可惜……” “我看你是可惜沒個兄長承襲家業(yè),可供你讀書考學(xué)?!?/br> 看兄弟的反應(yīng)她就知道自己說對了:“你要是學(xué)得很好,也想去考,去就是了。咱爹正當(dāng)壯年,撐得起家業(yè),有時間給你做想做的事?!?/br> 他們姐弟很有意思,早年是jiejie穩(wěn)重弟弟活潑,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兄弟越發(fā)沉穩(wěn)起來,反而做jiejie的隨性很多。 因是家中唯一的兒子,錢宗寶在無形之中給了自己不小的壓力。錢玉嫃有時會開解他,說人年輕可以瀟灑一些,想做啥去就是,能成最好,失敗了努力過也不后悔。 喬氏聽到他們姐弟說這一套,笑罵她:“別家都是做jiejie的勸反骨兄弟懂點(diǎn)事,到你這兒還反過來了!” “看他想得太多,遇事不決,給擰擰。” “擰得跟你似的,前一天明了心意后一天立下婚約?” 錢玉嫃聽了就笑,笑夠了才說:“有什么不好?他來求親,我心里也愿意,就答應(yīng)啊?!?/br> 錢宗寶也附和她:“jiejie魄力是比我大,我呢,還有得學(xué)?!?/br> 受了親jiejie這樣一通教育,之后再見到謝三陳六等人,錢宗寶放下很多偏見,他們之間往來融洽許多。但也只到二十七,之后幾天家里非常的忙,直到守完歲,正月初一給長輩拜過年,錢家?guī)兹瞬徘彘e下來。 喬氏昨個兒就給全府的奴才發(fā)過賞錢,錢炳坤也給伙計拿了紅封,正月頭上茶樓以及對面的茶葉鋪?zhàn)佣疾婚_門,直到初五。初五一早他們炸了爆竹開門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