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許承則拴住。只要能嫁去許家，這些犧牲都值得。

    這道理唐瑤也懂，她就是無從下手，沒了錢玉嫃這座橋，他們想見一面都不容易。

    唐瑤心里慌著，她弟弟就在書院惹出事，她圍著弟弟轉(zhuǎn)了幾天，回頭又有噩耗傳來。

    許家有筆要緊的買賣，是跟北邊做的，許老爺不放心交給別人，讓大兒子親自跟去。許承嗣同他娘一合計(jì)，提出要帶兄弟一起，給他開開眼界。

    許承則心里惦記著唐瑤，不愿意走。

    許太太就勸他，說你現(xiàn)在沒本事，你說的話家里沒人肯聽。許太太哄著二兒子跟他哥出門，說他只要能搞出點(diǎn)名堂，其他好商量。許承則這才答應(yīng)下來，他走之前想見唐瑤一面，許太太又使了計(jì)，沒給他見。兩兄弟帶著管事以及家丁護(hù)衛(wèi)出了遠(yuǎn)門，等唐瑤聽說人都走出去幾十里了。

    一打聽，許家人說他們這是上北邊去，有大買賣要談，沒一年半載回不來。

    這時(shí)候唐瑤心都涼了。

    誰知道許太太還有后招，又過了幾天，城里另一家的太太搞了個(gè)茶會(huì)，許太太跟人交情好，特地讓人遞了帖子給錢二姑。眼瞅著人到了，許太太跟交好的唱起雙簧。

    那邊問：“你們?cè)S承則是要定親了？”

    許太太說：“沒有?！?/br>
    那邊又問：“你不是喜歡錢家那姑娘？”

    許太太又說：“我是喜歡，可惜他們?nèi)秉c(diǎn)緣分。”

    那邊再問：“你兒子心里有人？”

    許太太笑了，她瞥了錢二姑一眼，無所謂道：“興許是吧，反正他喜歡就抬一房妾，至于說正房夫人還得我跟他爹看得上?！?/br>
    那邊也笑了，問：“不怕兒子鬧你？”

    許太太說：“我又不是只得這一個(gè)兒子，要跟我鬧就滾出去，吃了苦頭總知道聽話兩個(gè)字該怎么寫?！?/br>
    ……

    錢二姑人在不遠(yuǎn)處，聽得清清楚楚，她心里一團(tuán)亂麻，又慌又怕又嫌丟臉。

    在開罪娘家兄弟之后，她把希望全寄托在許承則身上。

    結(jié)果呢？許承則二話不說出了遠(yuǎn)門，許太太還當(dāng)眾給她難堪，是沒指名道姓，可這話明擺著是說給她聽。                        

    作者有話要說：　　OvO

    第4章 

    那場(chǎng)茶會(huì)純粹是給唐家人做的局，沒請(qǐng)錢家人去。后來五月初三，錢家長房太太曹氏芳辰，在府上小擺兩桌，喬氏備了份禮，同錢玉嫃去了趟。

    她們母女到的時(shí)候，廳中已坐了不少人，主要是曹氏娘家姐妹晚輩后生，夫家這邊沒來幾個(gè)。錢玉嫃看了一圈，只見著個(gè)大姑。她才要招呼人，就讓從旁走出來的錢玉敏挽了胳膊。

    “怎么才來？等你半天了！”

    錢玉嫃讓她一邊兒待著，自己先去給伯母道賀，見過大姑之后，同娘說了一聲才跟她走。

    走出廳外，錢玉嫃問：“玉秀jiejie到了沒有？”

    “沒呢，按說娘過生她該早早回來，不知道在磨嘰什么！”

    “那你領(lǐng)我上哪兒去？”

    “去我院里?！?/br>
    “都有誰在？”

    “還能有誰？我大舅舅家的曹瑩，二舅舅家的曹金燕，還有姨媽家的謝芳菲?！?/br>
    錢玉嫃奇了怪，問：“那你不在院里招呼她們，跑出來作甚？”

    “不就是聽說小嬸到了，我出來問候一聲。主要還是找你來的，我昨晚上就在盼你，你知道咱唐瑤表姐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錢玉嫃扔她一個(gè)明知故問的眼神：“從出了那事，我只見過她一回，就在蓮花寺，你說我知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她要定親了?！?/br>
    錢玉嫃：……？？？

    “才聽我爹說許老爺發(fā)了狠把許承則打發(fā)出去吃苦受罪，這人都沒在蓉城，她跟誰定親？跟大公雞啊？”

    錢玉敏略略抬起胳膊挨錢玉嫃一下，沖她擠了擠眼：“你不是早就說過她要進(jìn)許家門難如登天，怎么還覺得她是要跟許承則定親？”

    “話是沒錯(cuò)，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天之內(nèi)就舍棄許承則跟別人好吧……”

    “按說是不能，這不是沒法子了？許承則出去沒幾天，許太太就當(dāng)眾撂下話說她兒媳婦不是阿貓阿狗都能當(dāng)，她說這話的時(shí)候二姑人在邊上，都覺得她那個(gè)話是特地講給二姑聽的，等于明擺著說你姑娘我看不上。人家都這么說了，唐家再貼上去不是自取其辱？唐瑤表姐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是煩人，要糊弄外面那些也容易，她長得不差，能吊死在許家這棵樹上？”

    兩姐妹本來還在往里走，說到興頭上都停下來了。錢玉敏拉著堂姐玉嫃的手：“為表姐的終身大事二姑折騰一兩年了，起初我娘還幫過她，結(jié)果怎么著？人家不是嫁不出去，是看不上那些?！?/br>
    錢玉嫃晃晃她手：“你扯遠(yuǎn)了，她到底跟誰定親？”

    “是一家姓馬的?！?/br>
    錢玉嫃不太打聽家里的生意，她只知道她親眼見過以及她娘提過那些人家，突然說個(gè)姓馬的，真反應(yīng)不過來。錢玉敏看她一臉糊涂，又給她解釋，“我也是聽我娘說，馬家是跟陳二爺做絲綢生意的，有錢，就是跟腳淺點(diǎn)?！?/br>
    這就說得過去了。

    在蓉城體面人的圈里，人跟人也有劃分。

    有些祖上就富貴，要跟他結(jié)兒女親家便不容易。還有些是最近一兩代有本事，才從底下爬起來，他縱使有錢，要說一門合心意的親事不簡單。

    唐瑤這個(gè)事，外面窮人家壓根不知情，但瞞不住社交圈里這些，看在有些人眼里，這一出使她身價(jià)貶了，馬家那樣的未必介懷。

    “我問了我爹，我爹說他見過兩回，不了解，反正人不像許承則那么俊偉。馬老爺是小個(gè)子人，馬少爺像爹?！?/br>
    摸著良心說，錢玉嫃就是看人先看臉，她自個(gè)兒覺得自個(gè)兒挺俗，俗歸俗，也沒打算改就是。日子當(dāng)然是怎么舒坦怎么過，選擇這么多，干啥委屈自己？

    看表姐唐瑤，不也是以貌取人的？她本來想嫁的許承則長得就很不錯(cuò)。

    “在蓮花寺里她還跟我哭，說她沒得選，離了許承則她嫁不出去……這就是所謂的嫁不出去?！笨礇]別人，錢玉嫃輕嘖一聲，“你說馬少爺真不介懷？他未來夫人心里裝的可是另一個(gè)?！?/br>
    “天知道，不過就馬少爺這樣能從許承則手里劫人，也挺有面兒?！?/br>
    錢玉敏說著自己先笑起來，錢玉嫃也跟她笑，笑夠了想起曹瑩她們：“不是說還有人等？走吧?！?/br>
    結(jié)果呢，姐妹兩個(gè)剛進(jìn)院子，又一個(gè)丫鬟小跑過來傳話，說太太請(qǐng)玉嫃姑娘去前頭。

    問她為啥？

    她垂著個(gè)頭說不清楚，還道姑娘過去就知道。

    錢玉嫃跟她去了，過去就讓大伯娘叫到身邊，她心里懵，臉上習(xí)慣帶了三分笑，接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