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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還是沙啞的開口,叫了一聲:“師兄……”姚安歌什么也沒說,只是張開雙手朝她走去,將她整個人攬進懷里。莫求覺得雖然帶著冷氣,但那個懷抱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可以讓她安心,只是畢竟有些不一樣了,她的眼角的淚珠還是流了下來,她說:“我都知道,司空大人一家的死跟你有關(guān),甚至可能是你親自動的手。我也知道是誰是真正的兇手?!闭f到這,莫求的心還是絞痛,終究還是受不了,卻還是繼續(xù)說,“太子也好,敬安王好了,說到底都是一樣的,骨子里一樣的狠辣??梢詾榱讼莺π值茔藓χ伊?,如此不忠不孝不義不仁之輩。那樣的人你還要幫到什么時候?就算他坐了皇帝,這大夏會比落在別人手里頭要好嗎?殺人是要償命的?!?/br>姚安歌輕聲問:“你是要我償命嗎?”莫求搖搖頭:“王爺說的話,我都明白,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理,景云的做法我接受不了,但斬草除根的道理我是懂的。只是,司空一家上下幾十口人死得太過冤枉。我到現(xiàn)在還是受不了?!本退阒捞邮谴L,要帶著跟在他身后的人安好的踏上彼岸,很多犧牲都是無法避免,只是過于殘忍。莫求悶悶的聲音從他懷里出來,“你是我?guī)熜?,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這個是不會變的,但我現(xiàn)在是真的不能像先前那般了,我不可能當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莫求用力的你抱了一下他,“所以,再見了,我的親人。不要派人跟著我,也不要找我,也許某一天我會自己來見你?!蹦髲乃麘牙镫x開,最后說,“你……要保重?!?/br>莫求說完,便離開了,她沒有再回頭看,她面頰上的淚還在,背影卻是決絕。姚安歌的手往前伸了伸了,卻是在涼風(fēng)中什么都沒抓住,他理解莫求,那也是他最親的親人,等那背影離遠了,他才喃喃道:“你也要保重?!?/br>第46章絕殺“王爺……”京生今天已經(jīng)是第三次來尋他了,可是看著自家的王爺,一下又沒有話了。天有些冷了,王爺拿著書,靠在被窩上,看著書上的那一段字——曲折全,枉則直,洼則盈,少則多,多則惑。是心圣人抱一為天下式。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算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司空瑾放下一切,可最后呢,圣賢之言也是要看的,所謂“曲則全”者,也有不通的時候,并非全而歸之。慕博衍又換了一本看,一頁一頁慢慢的翻著,天有些冷,房子里卻是暖和,主子慵慵散散,連帶著邊上伺候的小丫頭都快昏昏欲睡了。京生看著主子一付無所事事的樣子,外面人還在等著。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最后,終于打斷自家王爺?shù)模骸盃?,您倒是去見見啊,侯爺還等著呢?!?/br>慕博衍的眼睛都沒抬,就說:“跟他說,我病了,臥房休息,不見客?!?/br>京生覺得王爺說的太不靠譜了,這個把月都病五六回了,害肚傷風(fēng)頭痛眼花什么都用過了。京生看了看邊上,王爺連墨淵居都不怎么住了,這是在躲著什么呢?自從尚書令家出了事,不止敬安王府翻了天,京生覺得中興王府也變了樣。有些支吾的說:“侯爺特意將李太醫(yī)請來了。若是奴才再攔著,只怕侯爺會硬闖?!本┥X得,都這么些天了,侯爺耐性再好只怕也磨光了。慕博衍“啪”的一聲把書丟一邊,“人說闖就闖,爺養(yǎng)著那么侍衛(wèi)都干什么吃的啊!中興王府是菜園子嗎?”這一下邊上小雞啄米似的小丫頭整個就醒了,抬眼看看王爺,那眉頭皺成一團,最后聽他嘆了口氣,道:“行了,請侯爺進來吧,李太醫(yī)也好生招呼著?!?/br>京生退了下去,慕博衍在床上坐了一會,然后去邊上棋盤那坐著,手里抓起一顆黑棋,在指尖摩搓著,看著那膠著的棋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一會兒,京生又推門進來,一眼看見王爺?shù)哪樕f不出是好還是不好,將魏弘引進門,抿抿嘴,站在門口不往里走,說:“王爺,侯爺來了?!?/br>慕博衍將手中的黑子往盤上一放,然后又捉起一顆白的,邊思考邊說:“嗯,你們都下去吧。”然后抬起頭,看著魏弘,道,“兄長請坐?!?/br>小丫頭下去了,京生也出去了,魏弘慢慢走到棋盤邊,看他一眼,見他將視線移回棋盤,便也看像那桌案,慕博衍指著一個點,說:“我剛才下的是這個位置?!蔽汉腚p眼瞇了一瞇,剛才慕博衍下的那手,葬送了黑子一片江山,怪異的目光看著那個人,卻是沒有開口。慕博衍抬眼看他,將手中那顆白子:“兄長你來?!?/br>魏弘的手中多了一顆潔白的棋子,很快就落了子。黑子半壁江山已失,再無勝利的可能,慕博衍彎起嘴角,輕聲說:“侯爺這一下,黑子氣數(shù)盡失,輸了。”然后又斂了神色,看向他,“祖上傳下來的東西,說是游戲,但這盤面上仍舊離不開一個殺字。而這個世道,遠比棋局要變幻多端,也殘酷得多?!?/br>魏弘的手握成拳,黑色的瞳孔中泛著亮光:“我等了一個月,就等來你這一句嗎,中興王?”本來兩個人的關(guān)系好了很多,雖然面對魏弘的時候慕博衍多少還是有些不可言說,但魏弘的情誼他心知,這段時間一直小心翼翼,就連這么大的事也沒有直沖過來質(zhì)問,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登門拜訪,沒次都被拒,但仍舊每次都來。慕博衍知道他忍著多大的性子才這般,神情淡漠:“兄長不是也知道斷人后路,絕了對手反撲的可能嗎?更何況是踏在王道之路的太子!”魏弘愕然,像是不認識說話的這個人,就這么一句話,一下就就交代完司空一家上上下下四十七口人性命。一瞬間,腦子里空空,原先為他辯解的所有理由全都不見了。慕博衍猛得上前,兩張臉靠得近:“棋局之上尚且寸子不讓,何況奪嫡之路。想要四海江湖,萬眾俯首,那百世王道哪一世不是從一個殺字開始?九五之爭,本就是致死方休,給敵人喘息,就是讓自己的下一步增加了十分艱險,若不狠辣,沒了性命的就是自己?!?/br>魏弘這才回過神來,猛得抓住他的雙肩:“你不是這樣的,不可能會……”慕博衍冷靜的可怕,盯著他道:“不可能會什么?人不是我殺的,令不是我下的,但我全都知道,從一開始我便什么都知道。佟進堯為什么會拼了所以進京告狀?你覺得佟家姐弟真是的景修宜他貪圖美色擄走的嗎?你以為我只是在邊上看著嗎?我跟你說,不是,這全部的里面都有我的存在。還有……”魏弘突然大喝一聲:“夠了!你別再說了!”慕博衍笑瞇瞇的看著他,手指點著自己的胸口:“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