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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冷清異常,慕博衍看著蜿蜒的山路,倒是第一次一路走著去見慕凌恒。慕凌恒的身后之所建得恢宏,每次來,慕博衍看著卻覺得空洞,死了什么都沒有了,這么大的地方,真是浪費了。原本空曠荒涼的墓地,此時卻有一個人站在那里。慕博衍走近,才看清那人,竟是魏弘。雖說此處是皇帝所封賞的墓地,但并無專人看護,如今周邊的雜草已經(jīng)都不見了,想來他來已有些時候。兩個人站在慕凌恒的墓前,魏弘看他一眼,卻并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慕博衍快步上前幫忙。果盤吃食擺放好,紙錢燒完了,白燭在墓前燃著,兩個人在墓前站著,相顧無言。老王爺,你指的那條路,莊舟還是沒能替慕博衍走好,過不了安生的日子,如今更是要讓慕家斷了血脈。魏弘看著墓碑,夏大將軍兵馬大元帥中興王慕公凌恒墓。一長串的稱號,結(jié)果還是化作了塵下土,老王爺,您若泉下有知,可要佑王爺安好。老王爺,就算王爺拒了魏弘心意,魏弘也會護著他,不讓他有損。沉默中,燭火已經(jīng)燃燒殆盡了,慕博衍看著墓前雕刻的威風凜凜的鎮(zhèn)墓獸,說:“多謝侯爺來給父皇上香?!庇浿哪遣?,又說:“侯爺?shù)牟】墒呛眯┝耍俊?/br>魏弘的眼晴看向他,那個人只是盯著墓上的走獸,對了,王府管家曾送來一堆東西,說是替禁足的王爺來看望忠武侯。淡然道:“只是胸悶不舒,心性有些不穩(wěn),偶爾會悸動不安,心搏異常。大夫查看過,說只是有些心悸,不算大事?!?/br>“心悸?”慕博衍有些奇怪,為何會是這癥狀,“兄長可要注意身體,莫要太過傷神?!?/br>魏弘突然一笑:“情志內(nèi)傷,又怎會不傷神。”目光灼灼,看著他。慕博衍以為過了三個月,皇帝的疑心退了,滿城興起了別的八卦,侯爺?shù)哪欠萸橐庖矔耍刹幌胛汉肴缃裨谀搅韬愕哪骨芭f事重提,為情傷神,說的還如此堂皇,負了人的還是他中興王。不是說了那是酒后之事,都不要放心嗎,侯爺?shù)怖碇切?,就該悄無聲息的。看著魏弘一身素衣,像一柄槍似的站在那,站著筆直,帶著那股子的倔強,竟然不依不饒,慕博衍有些頭大。他總說世人都有弱點,所以他能對付那么多人,可魏弘,直接毫不猶豫,認準了不放手,死不回頭的那么一個人,他該如何。慕博衍嘆口氣,“侯爺,你我交情一場,莫要難為我,更別為難自己。”魏弘倒也沒怎么樣,再難的那晚都受了,如今他只是想讓慕博衍知道,那夜的話,他是當真的:“王爺不必勉強,我知道你不喜歡我?!?/br>話說得輕巧,可是那眼中還是有著掩不住的悲傷,慕博衍想起冰雪中那人于敵軍中救下他,與他相處是說不出的舒心,實在的關(guān)心總是在身邊繞著,二十多歲的少年,就算功成名就了,也還只是個少年。心頭一軟,各種托辭在腦中轉(zhuǎn)著圈,到底是沒出口。慕博衍有些走神,好一會才看向魏弘,卻在與那目光猝不及防的相撞后,心中咯噔一下,以前從未注意過魏弘看他的眼神竟然是這樣的,專注至極,山里還是寒意十足,天上此時竟飄起了雪,那目光中映著飄散的淺淺雪白,好像將他整個人裝進了眼里。而那目光在他的對視下,才不舍的轉(zhuǎn)了方向。魏弘看雪花落在慕博衍的頭發(fā)上,落在他的肩頭,將自己外袍解開,王爺不比他皮糙rou厚,身子本就弱,可不能受寒。外袍覆在身上,還帶著主人的溫度,魏弘輕柔的像是羽毛一般,幾近呵護的動作,靠得近了,系帶的時候,魏弘觸到那頸間,冰涼一片。魏弘待他的好,太重,在軍營里,怕他冷著,半夜總會來帳中給爐火添些炭,如今怕他冷便將自己的外袍給他披上,可自己身上卻是單薄,就算有功夫傍身,也是具血rou之軀啊。慕博衍看到,侯爺?shù)囊律绬伪。雮€肩頭已經(jīng)被小雪蓋上,化成了一層冷冰冰的水氣。他伸手摸上一把,竟然能覺出寒意。他這一抬手,魏弘立刻繃緊了,臉上的神情也變了。那人身子本就不太好,天又這么冷,魏弘從帶著的那堆東西里找出一個水囊,用毛皮包了好幾層,打開口,還有一絲熱氣,遞上前,“天太涼,你身子本就不好,身上穿的又不多,這湯還帶著溫熱,你喝一口?!?/br>慕博衍默不作聲的接過,他心里堵得慌,魏弘突然出現(xiàn)在慕凌恒的墓前就已經(jīng)夠讓他吃驚了,魏弘想得太周到,他覺得娶個老婆只怕也沒這么細致,這念頭剛起,他就在心里給了自己一巴掌,心想,魔障了嗎?慕博衍喝口熱湯,接東西的時候兩個人的手指不小心碰上了,魏弘覺出了那雙手的涼意。湯剛下肚,亂來一陣風夾著雪,慕博衍突然針扎似的清醒了過來。卻被捉住了手,聽魏弘說:“風雪大了,先去亭子里躲躲?!?/br>白茫茫之中,慕博衍被他領(lǐng)著,看著他那頎長的身影,眼神微微一黯,不能再這樣,無論如何要再跟他好好說一說。風雪愈大,一時半會也不見有停下的意思,兩人在亭中坐下。慕博衍的臉色不好看,魏弘怕他著涼,伸手去摸那隱約有些發(fā)青的臉,慕博衍自然是躲不過他那動作。這么個曖昧的姿態(tài),慕博衍卻是沒吭聲。魏弘的手覆上了額頭,停了好一會,才說:“還好,并沒發(fā)燒。你的身子本就不好,這三月……”話音突然就斷了,慕博衍冰冷的手指捏住了他的手腕,魏弘整個人激了一下,想要縮手,卻被慕博衍抓得死死的,他問:“侯爺,跟我說說為什么行不行?”為什么?魏弘當然知道慕博衍問的是什么,被捏住的脈門,慕博衍明顯感到他話音一落,那脈搏便快了幾分,那手好像也升了溫度,他不想魏弘竟會如此反應(yīng),那跳動好一會才慢慢歸于平穩(wěn)。慕博衍等了半晌,卻還是沒有聽到回答。他再問:“是不是因為……那天我喝多了,對你做的那些……”明顯感覺到那手顫了一顫,慕博衍覺得若不是自己所行欠妥,酒后亂來,魏弘又何至于……魏弘抬起眼,看著他,突然就平靜了下來,他說:“不是,那晚先對王爺不敬的,是我。是我先冒犯王爺?shù)??!?/br>慕博衍愕然。魏弘另一只手伸出,兩只手一起將慕博衍冰涼的手包住,“哪來的原因?!笨跉饴犉饋硐∈杵匠?,“這種事怎么會有理由呢?王爺不是說過,人總是會有七情六欲的,自然也會碰上怦然心動,想要與之親近的人??赡芡鯛斣谶吷暇昧耍矣趾?,慢慢的便生出了一些非分之想。你未曾在意過,我也只是藏著,若不是王爺之事張揚,一時沒控住情緒,露出了心跡,這事只怕會爛在我肚子里一輩子?!?/br>慕博衍以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