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大碗元宵,立在桌邊笑得慈眉善目,“公子可是有時候沒來我這吃元宵了?!?/br>慕博衍嘴甜,臉色帶著笑,“這不是來了嘛?!?/br>又有客人來,要吃元宵,婦人應(yīng)了一聲:“就來”?;剡^頭說,“那公子這邊先吃著,我先忙了?!?/br>“嗯,田嬸不用招呼我,您忙您的?!蹦讲┭苷f道。“安歌,上元節(jié)是要應(yīng)景吃元宵的。這家的元宵料足味好,來,多吃幾個。”慕博衍話剛說完就咬破了一顆元宵,冒著熱氣的紅豆沙燙得他呼呲呼呲,好不容易才吃下一個。姚安歌也咬了一口,桂花的香氣混著元宵的甜膩,味道變得清甜了。兩個人吃完一碗元宵,攤子上的客人也多起來了。慕博衍起身去老板娘那遞過一塊銀子,沒等婦人說話就離開,他說:“剩下的給帆兒買幾個花燈玩吧。”姚安歌看得清楚,那錠銀子買一車花燈都是足夠。一碗元宵下肚,這會兒是真吃飽了,伴了糖桂花的糖水可口,自然也是喝足了。二人這才心滿意足的去逛花燈會。無非就是猜燈謎,作酸詩,慕博衍的興趣不大,而且這幫小販也都是為了養(yǎng)家糊口,他也就不去占便宜了。興致頭倒是好的,此時正跟姚安歌在一個書畫攤前佇足。手中拿起的是一把扇子,只是大冬天的買扇子倒是也過于附庸風雅了。卻聽身后傳來一句:“這扇面畫得倒是不錯?!?/br>慕博衍一側(cè)頭,剛好看見景云站在他身后,身側(cè)的姚安歌此時已經(jīng)退到了邊上。合上扇子,往前一遞:“云哥哥喜歡,那博衍就借花獻佛了?!?/br>這時看到景云邊上還站著一人,慕博衍看著眼生,景云接過扇子,介紹:“這位是陸離?!?/br>哦,原來是狀元郎,慕博衍點頭,“久聞陸離兄才名,今得一見,果然是氣宇軒昂。”夸贊人的話王爺從來都是信手捻來的。一行四人走在熙攘的人群中。十五元宵燈會,大戶人家的小姐也會出門,這一路四人也不知得了多少姑娘家的親睞,慕博衍不正經(jīng)的笑:“跟著三位兄長出門,小弟才算知曉何為擲果盈車?!?/br>“你這張嘴呀,盡會胡說,哪來瓜果?”景云手中持著剛得的那扇子,占著身高,杵了他一下腦袋。慕博衍一笑:“若姑娘們的眼光是實物,只怕早已深埋了我們四人?!?/br>“沒個正經(jīng)?!本霸频哪樕蠀s是帶著笑意。元月十五除了花燈會,還有一件大事就是玉泉河上一年一度的“評玉娘”了。所謂的“評玉娘”就是選花魁,上元節(jié)這天,整條玉泉河上停滿了花船畫舫,各家姑娘比相貌賽才藝,贏的那個就是這年的玉娘。評比近黃昏就結(jié)束了,那時候王爺還在逛街吃魚呢,原本排滿了的畫舫游船如今剩下的是奪了魁,排名靠前的那幾艘,河面上也稍微空曠了一些。花魁雖然選完了,但玉泉河兩側(cè)還是停滿了那些裝飾艷麗的花船,一河玉泉水,滿城脂粉香。慕博衍拍拍姚安歌的肩膀,“安歌,這陣仗沒見過吧。沒事,別怵,我也沒見過,咱喜色不露于表就成。”而那邊,陸離朝他們招招手,景云已經(jīng)入了一艘船,他二人也上前去。花船靠著花魁的那艘畫舫,位置很好,透過窗剛好能看見玉娘抱著琵琶在那彈著。正對著那窗戶的景云突然就頓住了。姚安歌循著看過去,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不露聲色。看身側(cè),慕博衍正拉著陸離在那劃拳,明明自己是把把輸,卻還是不信邪的纏著陸離繼續(xù)玩,那酒壺都空了。王爺?shù)哪樕仙鹆思t暈,瞇著一雙桃花眼,也朝景云看的那邊瞟去。王爺長出了一張壞壞的笑臉,連著那兩道眉毛也犯起了柔柔的漣漪,好像整張臉的每寸肌膚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如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原本白皙的皮膚伴著潮紅,襯托著粉色的嘴唇,吐出的話帶著酒氣:“云哥哥,玉娘就在那畫舫,看上了就上船,良宵苦短,別愣著錯過了?!?/br>景云好像才回過神來,看向這個微醺的少年,只是笑。少年踉蹌的出艙向船頭而去,待他回來這船已經(jīng)靠著畫舫,畫舫那頭有人扔下懸梯。“云哥哥請。”也是難為喝高了的王爺還能如此有禮。等景云和陸離上了畫舫,慕博衍揚了楊那懸梯,示意他們收回去。沖畫舫那喊道:“云哥哥,陸離兄,小弟就不作陪了,先帶安歌回去了?!币膊灰娪谢卮?,陸離想要回一聲,卻被景云止了。慕博衍不在意,只是讓船家將船靠回岸邊。攙著他下船,一陣冷風來。姚安歌剛想要說:“吃了酒,吹風容易涌上酒氣,犯頭疼?!眳s看少年此時的臉色已回復如初,哪還有半點醉意。原本暈著水汽的桃花眼中此時清明一片,眉心好像多了一道若有若無的印記,看不出神色,臉上只有平淡。此時剛好各處都開始放煙花。一顆又一顆的小火種在半空中崩裂,煙花驟然綻開,璀璨了整個天際,夜空宛如姹紫嫣紅的百花園。煙火在漆黑的夜幕下一串一串地盛開,旋即又流火般從天空直落,消失不見。“安歌。你選了太子,那就要幫他掃清橫亙在他面前的障礙?!蹦讲┭芊砰_他的手,抬頭看一眼星河如緞,就覺得眼前觸手可及的人間燈火并不比那九天懸河近多少。姚安歌卻心嘆,整個帝都的燈火通明竟然都照不亮他一張側(cè)臉。第11章亂起年剛過沒多久,重上朝堂的李儒成不多久便得了貶書,下放虔州,離了這喜氣尚存的京畿。五月的一個尋常日子,不用朝會,王爺好不容易可以多睡一會,結(jié)果沒多久便被京生叫起來了。陸學士今日壽辰,他這個中興王爺要列席。無精打采的穿戴好,臨出門了,慕博衍問京生:“安歌呢?”京生回道:“在回春堂?!?/br>略一沉吟,便聽他說:“再備一份禮,我去叫上安歌一起?!?/br>京生嗯了一聲,他已經(jīng)不想跟自家主子掰扯那些柴米油鹽貴的廢話了,完全沒用,說完主子該扔水窟的錢照舊是一分不少的往下砸,連聲響都聽不著,只會浪費他的口水。還好王爺家大業(yè)大,還撐得起。陸府門前,剛好碰上景云的馬車也是剛到。門□□了賀禮,景云看到姚安歌也跟著來了,心下一緊。就算姚安歌已經(jīng)表明站在他的身側(cè),但那都還是暗里的,如今是要把姚安歌的身份擺上明面嗎?慕博衍捏一捏景云的手,示意他不用擔心,隔著寬大的袖袍,這一幕還是被剛好先前進門跟在景修宜身邊的人看到。陸明軒是翰林之首,雖說年紀大了,再過不久估計就要告老還鄉(xiāng)離了這熙攘的京師,但畢竟桃李滿天下,陸家更是世家大戶,朝中的影響可得而知。元宵之夜跟在太子身側(cè)的陸離就是他陸家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