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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中回過神,路燈的光從側面射來,殷鋃戈的一側臉隱沒在暗影中,那臉上的笑容溫洋怎么看都覺得陰森詭異。溫洋下意識的后退一步,臉上強擠著笑,“謝謝,不不麻煩你了,我自己回去?!?/br>說著,溫洋就準備從殷鋃戈身旁繞過去,殷鋃戈當然不會就這樣死心,他還準備約溫洋一起去吃夜宵呢,于是快步繞到溫洋跟前重新攔住他,輕聲道,“我們住在一起,我也要回去,順道稍上你怎么會麻煩呢。”“真的不用了。”溫洋被靠過來的殷鋃戈緊逼著又后退了一步,臉上的笑容都快端不住了,“我要去吃夜宵,你還是先回”“那正好?!币箐Z戈快速道,“我也正準備去,我們一起吧,我請客,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新開的”“溫洋。”突然走過來的祁瀚打斷了殷鋃戈的話,他站在溫洋身旁,不冷不熱的打量著殷鋃戈,他能從殷鋃戈身上感覺到一絲被刻意收起的戾氣與寒意,同時又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最后轉頭笑著問溫洋,“你朋友?”在還沒確定殷鋃戈是否是危險分子前,溫洋并不想承認自己和殷鋃戈有任何牽扯,他對那晚的事多多少少還有些陰影。“認識,但不是很熟?!睖匮筮@也算是實話實說,他用手輕輕推了下祁瀚,低聲道,“我們走吧?!?/br>祁瀚朝殷鋃戈做了個聳肩攤手的動作,好像在說“人我領走了”。祁瀚轉身摟著溫洋的肩,“走,去吃夜宵?!?/br>溫洋緊抿著嘴,神經緊繃著,除了不停走路的兩條腿外身體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動作,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令他連呼吸都變的小心翼翼。祁瀚戴好安全帶,啟動車時他下意識的轉頭望向窗外的殷鋃戈。殷鋃戈還站在原地,健碩的身軀如標槍般挺直,像屹立在夜色中的雕像,他面無表情且目不轉睛的盯著祁瀚,祁瀚看不清殷鋃戈的眼底的色彩,卻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異常強烈的敵意,而這股敵意,直直對準了自己。祁瀚切了一聲,開車離去。殷鋃戈上車后,打了宋佑的電話。“我現在無時無刻不想和他在一起,想的發(fā)瘋,可是他現在一看到我就跟見了鬼了一樣,不愿意跟我多說一句話,而且他好像只對我一個人這樣,為什么?!我他媽在十一年前可是他最親的人!”殷鋃戈狠狠錘了下方向盤,憤怒,不甘,甚至是看著別人輕而易舉就能摟到溫洋時的嫉妒,這一切就如一團燥火一樣灼燒著殷鋃戈的理智!他找了溫洋十一年,這十一年來的每個夜晚都被噩夢與愧疚折磨著,可如今人盡在眼前,那種被遠隔天邊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難道這就是老天對自己十一年前的懦弱所做的懲罰?“你冷靜點?!甭牭诫娫捘穷^殷鋃戈急促而又粗沉的喘息聲,宋佑連忙勸慰道,“對于他來說,你就是他剛認識不過一兩天的人,你再耐心的”“我他媽一分鐘都等不了!”殷鋃戈突然厲吼一聲,“我現在真想,真想廢了剛才那個摟著溫洋的男人!我連跟溫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他憑什么就能摟著他。”“喂喂,鋃戈,你你這是不是有些夸張了?!彼斡痈尚χ?,“你不過是想補償他,想讓他信任你,別人對他好你應該替他高”宋佑還沒說完,殷鋃戈便掛了電話,他仰頭靠在座椅上,手捏著緊蹙的眉心,許久之后突然坐直身體,朝著祁瀚的車離開的方向駛去,不一會兒,他就在一家“深夜餐廳”前看到了祁瀚的車。殷鋃戈將車停在餐廳的一面落地窗墻外的不遠處,祁瀚和溫洋所坐的位置正好在餐廳內緊靠著落地窗,殷鋃戈坐在車內就能看到里面的兩人,甚至連他們的面部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祁瀚說的眉飛色舞,不時的用手里的餐具比劃著什么,而溫洋,拘謹的坐在他的對面,連笑容都十分的收斂,他看著祁瀚的眼睛幾秒后就會慌神的移開,很輕易的便能從他的臉上看到對祁瀚的傾慕。殷鋃戈點燃根煙含在嘴里,原以為煙草能麻痹心底的懊惱,卻不想那霧裊裊的煙氣讓他更加心煩氣躁。祁瀚送溫洋回去的時候,殷鋃戈就開車在后面不急不緩的跟著。祁瀚送溫洋到公寓樓底,開車離開時,車正好與殷鋃戈的車“擦身而過”,殷鋃戈用手機快拍了張祁瀚的照片,然后迅速發(fā)給手下,附字:調查此人身上全部黑點。溫洋回到公寓,一關上門就立刻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似乎想讓自己確信今晚的一切不是個夢。幸福的笑容難以抑制的浮上眉眼,溫洋深吸一口氣,笑著走向臥室,當拿著睡衣出來時,殷鋃戈正好開門進來。兩人面對面的望著對方,殷鋃戈剛想打聲招呼,只見溫洋笑容僵硬的朝著他快速點了點頭,然后快步走進了浴室。殷鋃戈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了,他快步走到浴室門前,準備敲門的手舉了半天又放了下來。既然是想拉近彼此的距離,就不該去做任何會讓對方討厭自己的事。這一夜,殷鋃戈輾轉難眠,他有些懷疑自己的方法是不是錯了,或許他該直接用真實身份向溫洋表述十一年前發(fā)生的事,告訴他自己和他在十一年就認識可是他有什么臉面向溫洋自述那晚發(fā)生的事情。第十二章穩(wěn)賺不賠!第二天早上,殷鋃戈在溫洋起床前就去小區(qū)附近的餐廳買了兩份早點回來,溫洋從洗漱間里出來就聞到一股牛腩粥的香味,他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順著香氣來到了客廳。殷鋃戈微笑著看著走出來的溫洋,“一直沒機會請你去餐廳吃一頓,只能暫時請你吃一頓早飯了,隨便了點,還請溫先生別介意?!?/br>晨光從一旁的落地窗照了進來,柔和的鋪撒在殷鋃戈剛毅冷峻的五官上,溫洋望著面色溫和的殷鋃戈,再看了看餐桌上那賞心悅目的早點,竟無法提起丁點戒備之心,仿佛連昨天視殷鋃戈為虎豺的恐懼也忘記了。“這這怎么好意思。”“可是我已經買了兩份?!币箐Z戈苦笑道,“如果溫先生連這個面子都不給,那我只能做一個浪費食物的罪人了?!?/br>溫洋聽的懵懵的,他又吸了吸鼻子,牛腩粥的香味令他的全部腦神經都松懈了下來,他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那那我不客氣了,下次有機會我一定也請你謝謝你?!?/br>殷鋃戈望著溫洋臉上的微笑,沉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