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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是林溯,安越離大學(xué)時期的同學(xué)兼好友,也是他做臥底時的上線。而那個小女孩安越離聽他提過兩次,應(yīng)該就是他的今年兩歲的女兒,小名叫糖果。因為不想再提起當(dāng)初的事,他回來后,也沒有去找過林溯,畢竟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沒理由去找林溯,沒想到居然在這里遇見了。韓墨凜在停了一秒后,繼續(xù)向墓碑的方向走。聽到腳步聲,林溯也轉(zhuǎn)過頭,在看到韓墨凜時,臉?biāo)查g沉下來,顯然是不待見他的。糖果抬起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小腦袋,看到韓墨凜后,下意識地向林溯身后縮了一下,似乎有些怕他。蘇璟辰看著糖果,小女孩除了鼻子,其他的地方并不像林溯,也幸好不像他,畢竟女孩子還是應(yīng)該柔和秀氣一些比較討喜。林溯身形結(jié)實,五官非常立體,皮膚曬得有些黑,給人感覺很健康。這樣的男人很容易給人安全感,所以在警校那會兒,也是頗受女生歡迎的。只不過從他大學(xué)畢業(yè)就結(jié)婚了,斷了很多學(xué)校里愛慕他的女孩的念想。而他的婚禮安越離因為身份的關(guān)系并沒有參加,小糖果出生,他也只是包了紅包,沒有前去探望。對此,他多少是有些遺憾的。只聽林溯說妻子是鄰校的女生,與他們同年,兩個人一見鐘情,在一起沒一個月就閃婚了。林溯任糖果抓著他的褲腿躲在他身后,眼睛掃過站在韓墨凜后面的蘇璟辰,毫不客氣地說道:“你來做什么?”韓墨凜冷漠從容地放下紙袋,從蘇璟辰手上把花拿過來,走上前放到安越離的墓前,并抬手擦了擦他的照片。蘇璟辰這才注意到墓碑上的字,其他沒有什么特別,只是左下角立碑人的位置刻著“愛人墨凜”。“他是我親手安葬在這兒的,為什么不能來?”韓墨凜似乎只是在陳述著一個事實。林溯與安越離的關(guān)系,他是在揭穿安越離身份的那些資料上看到的。而第一次見到本人,是在安越離的葬禮上。林溯像一頭紅了眼的獅子一樣沖了來給了他一拳,快得連跟著的保鏢都沒反應(yīng)過來。而他本是能躲過的,只是沒有躲而已。之后林溯就被上來的保鏢架住拖了出去,而一路上林溯也罵得相當(dāng)難聽,只是當(dāng)時的他根本無心在意,滿腦子都是安越離的影子。“你想來,但越離肯定不想見到你?!绷炙莺V定地說道,林溯聰明,但性子直,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所以即使面對韓墨凜,也沒有半分收斂。“與你無關(guān)?!表n墨凜冷聲道。隨后從紙袋里來出香點燃,插到墓前的香爐里。看著他的動作,林溯冷笑一聲,“你現(xiàn)在裝什么,早他媽干什么去了?越離就是個傻子,最后死在你這個人渣手里了。”韓墨凜看著安越離的墓碑,臉上的表情是蘇璟辰從未看過的凝重,“我和越離是立場不同。”“立場?”林溯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你知道他到底什么立場嗎?現(xiàn)在跑過來貓哭耗子,你到底在意過他多少。我告訴你姓韓的,你他媽就是冷血,你所謂的立場就是個屁?!?/br>“……爸爸……”糖果似乎被林溯嚇到了,聲音帶著些哭腔。畢竟只是個小孩子,看到家長與別人吵架,總會覺得害怕。“別怕,爸爸不是兇你?!焙⒆拥穆曇粢沧尰饸馍蟻淼牧炙堇潇o了不少,趕快把女兒抱起來,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孩子不安的情緒。“我不想和你吵,相信越離也不愿意看我們在他眼前爭論?!逼鋵嵰恢笔橇炙輪畏矫娴臓巿?zhí),韓墨凜的語氣一直很平靜。蘇璟辰看看這兩個人,他們的注意力都落在安越離身上,并沒有太過在意他。作為林溯的朋友,蘇璟辰并不希望他和韓墨凜吵,即使是因為他。雖然他感動于林溯的仗義,但與韓墨凜有摩擦,對林溯來說并占不到便宜。至于他們并不第一次見面的說法方式,蘇璟辰猜想韓墨凜應(yīng)該早就和林溯見過,只是以一種什么方式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好在兩個人沒有拔槍相向,否則他肯定會站在林溯那邊,引來大麻煩。“你要是有空,就多來看看他?!表n墨凜點了支煙,放在香爐上。“不用你說?!?/br>“我的意思是,等以后我死了,越離要跟我一起合葬在韓家的私人墓園里,旁人是進不去的?!表n墨凜不緊不慢地解釋道。聽到韓墨凜這么說,蘇璟辰微微皺了下眉。他從沒想過韓墨凜會有這種打算,也沒想過要和他葬在一起。以前是,現(xiàn)在更是。“你不配?!绷炙蒿@然很厭惡韓墨凜這種自以為是的作法,說著,眼睛又瞄向站在后面一直沒有說話的蘇璟辰,“你這么快都有新歡了,還有什么臉跟越離合葬?”“他不是?!表n墨凜否定了林溯的話。“不是?不是特別的人你會帶他來這兒?你心里想什么自己清楚,別讓越離死都不安穩(wěn)。”說完,林溯抱著糖果向外走。但走了沒兩步,又停下來道:“我現(xiàn)在停職了,但我不會讓越離這樣白死的?!?/br>林溯停職讓蘇璟辰有些意外,雖然他性子直,但并不算太莽撞,怎么會停職?韓墨凜沒有說話,目光一直停在安越離的照片上。林溯徑直離開,沒再回頭。在墓碑前站了好一會兒,在香快燃盡的時候,韓墨凜又點上三注。然后提過牛皮紙袋,拿出里面的毛巾和礦泉水,將干凈的毛巾打濕后,開始仔細地擦拭著冰冷的墓碑。韓墨凜東西帶了很多,足以將墓碑擦得一干二凈。他的嘴角微抿著,小心地擦拭著上面的照片,像是在對待某個珍貴的瓷器一般。眼睛里復(fù)雜的悲傷也在這一刻全無掩飾地透出來,靜靜的,卻很濃重。看著半跪在地上擦得很認(rèn)真的韓墨凜,蘇璟辰的眼睛突然有些發(fā)酸。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應(yīng)該難過,卻壓抑不住心底隱藏了許久的酸楚。這算什么?犯賤嗎?蘇璟辰很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告訴自己夠了。但那個冷漠而堅實的背影卻總讓他微微動容。看著自己的墓碑,看著墓碑前的男人,蘇璟辰第一次覺得恐懼,對那種剝奪了信任和生命,卻仍抵死糾纏的愛情的恐懼。他不想被束縛,卻解不開這些無形紛亂的死結(jié)。獨自擦了一陣,韓墨凜轉(zhuǎn)過頭,在看懂蘇璟辰眼里那種意圖掙脫的情緒時,怔了一下,恍然有一種時間錯亂的感覺。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地在想,如果安越離沒死,看到他時會是什么樣的表情,也曾在看心理醫(yī)生的那半年里無數(shù)次地夢到,只是模糊的不夠清楚。而現(xiàn)在,他似乎看到了他一直在想的屬于安越離的情緒,只不過帶給他這種情緒的人是蘇璟辰——一個與安越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