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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釋嚴肅道:“念經(jīng)不是出家,只是靜心的一種手段,施主你心不靜,所以才需要念經(jīng)?!?/br>秦卿嗤笑一聲,一臉不屑:“我也不想念經(jīng)。”青釋問道:“那施主……你想如何?”“我想上天?!鼻厍淞嘀茐?,踉踉蹌蹌地走到客棧窗前,隨后轉身,望著出現(xiàn)在樓梯口的云采夜和燭淵兩人道,“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大兄弟,你上天嗎?”云采夜:“……”“師尊你可總算來了?!鼻噌屓缑纱笊庖话?,從座上迅速起身跑到云采夜身邊,“弟子剛在客棧訂了房,便在二樓見到了師尊要尋之人,只是他……”云采夜抬手,止住了青釋的話:“我知道了。你再去幫我問問這卞沙洲的百鳥,有沒有見過這畫中之人。”說著,云采夜從袖口里掏出了聞一云的畫像。“行了別找了,你那徒弟的百鳥還比得過我御下萬鬼?”秦卿一臉嫌棄,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烈酒。“我還以為你喝醉了?!痹撇梢棺角厍涿媲?,燭淵也跟著在他身邊落座,舉起旁邊尚未開封的酒壇,為他倒了一碗酒。秦卿甩甩手上的小酒壺道:“這點酒也想把我灌醉?”云采夜抬碗,抿了口碗中清冽的酒水道:“你若是沒醉,又何必在這里獨自喝悶酒?”“我找不到他了?!鼻厍渎勓?,那張清艷無雙的面龐微微露出些苦意來,“想來已經(jīng)過了千百世,他也該忘了我罷?!?/br>云采夜垂下眼眸道:“你這話采夜有些不明白。人死了,一過奈何橋便什么都忘了,他又如何記得你?”秦卿睨了他一眼,開口道:“我瞎猜的。”云采夜:“……”秦卿望見云采夜吃癟無語的模樣,不知心情是不是好了些,面上露出個笑容來:“不過還真有轉世之人保有前世記憶的例子?!?/br>燭淵嗤笑一聲,端起云采夜喝過的那碗酒也飲了一口道:“不會又是你瞎猜的吧?”秦卿挑眉道:“這道不是了。不過這事是玄九明和我說的,你們若想知道詳細,就得找到他才行。”“玄九明?!痹撇梢馆p聲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隨后望向秦卿道,“這么說他真是玄九明的轉世?”秦卿道:“不就早就告訴過你了嗎?在澤瑞洲時。”說著,他還朝燭淵望了一眼,“敢情你小徒弟不在你身邊,你就什么也記不得了啊。”云采夜面上依舊帶著笑,看似一片淡然,只是微紅的耳頸還是暴露了他的羞赧:“你想借我的手找到他的轉世?”“陰司掌管人界眾人的輪回轉世,仙界堂堂劍神替我到陰間尋到閻王問個普通人的轉世去向,應該不算什么難事吧?”云采夜搖搖頭:“這對于手無實權的我來說實在是在太難了?!?/br>秦卿:“……”云采夜瞧見秦卿如他方才那般吃癟無語的模樣,心情倒是真好了起來,開口道:“玄久明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當年好歹也算是半只腳踏入了仙途的半步散仙,修為比我?guī)煾高€要更深半籌,若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天煞孤星之命吧?”秦卿垂著眸子,望著面前的酒碗沉默不語。“你當時與說我,他每一世都死得極為凄慘,而我觀他面相與命格卻又都不是那短命之人。我想來思去,唯一的可能便是他身邊一直有個天煞孤星之命的人相伴?!?/br>云采夜見秦卿依舊緘默,嘆了口氣:“他對你也算得上是情深義重,折了自己千世福蔭去消磨你身上的煞氣,可千世已過,他恐怕……”“他魂魄尚在?!鼻厍浣K于開口了,他捋了捋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腕出一顆洇了血絲,幾乎看不到丁點翠綠的玉石道,“這石頭還未完全變紅。轉世之人保有前世記憶之事確實只有他知道,先前我告訴你的那天雨源頭,也是從他書中看到的。”秦卿喉頭滑動了幾下,眼眸清醒地望著云采夜,一字一頓道:“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了。”云采夜靜默了一會,開口道:“我也確實不能道陰間為你詢問出玄九明的下落?!?/br>他話音剛落,坐在他面前的秦卿便握緊了拳,起身欲離,云采夜卻又喊住了他:“不過你可以自己去問?!?/br>秦卿轉身,皺眉道:“你開什么玩笑呢?我躲了陰間鬼司幾萬年不去投胎,現(xiàn)在跑到他們那里去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云采夜笑了笑,從袖間掏出一張泛著金光的紙道:“若你成了陰間的新任閻王呢?”秦卿登時僵住了身體,望著那輕飄飄的一紙文書直愣愣地站著。“前任閻王因百汀洲一事已被撤職,星宿門門主也換了,新門主你是認識的,是孔子燁和孔晏。”云采夜端起碗,燭淵笑著望他,抬起酒壺為他斟酒,“天帝問我陰間新王可有合適的人選,我向他舉薦了你。”秦卿怔怔道:“云采夜,你……”“就像你說的,你是天煞孤星之命,轉世了也是去害人,倒不如留在陰間做些善事,積累些福蔭還給玄九明?!?/br>“到了陰間記得給我寫信啊。”云采夜將那張上任文書放到酒桌上,又掏了一疊白鸞信紙放在旁邊,起身向外走去,路過秦卿時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兄弟,你上不了天了?!?/br>“原來那人什么也不知道啊?!鼻噌寚@著氣,“那師尊豈不白來一趟了?上任文書您隨便交給一名弟子就行了,又何必親自跑這一趟?”“也不算白來?!痹撇梢共[起眼睛,站在二樓扶手處望著剛進客棧的妖族大長老姜寧一行人,“青釋,你剛剛給秦卿的那清心經(jīng)呢?”青釋掏出佛經(jīng),交到云采夜手中:“師尊,您也要念經(jīng)?”青釋才說完這話,姜寧的話音就從樓梯處傳來,并越來越近:“這不是渡生劍神嗎?您怎么也來這了?難道上仙也聽說了赤霞城異象……”云采夜打斷了姜寧的話,亮亮手中的佛經(jīng),微笑道:“大長老多慮了,卞沙洲弘揚佛法者甚多,采夜不過是帶兩位弟子來此地念經(jīng)罷了?!?/br>姜寧:“……”云采夜繼續(xù)道:“難道大長老對佛法也很有興趣?青釋,給大長老來一份清心經(jīng)?!?/br>姜寧立即抬手拒絕:“多謝采夜上仙好意,只是姜寧以前從未聽過上仙對佛經(jīng)有興趣,怎么近日忽然想起來此地取經(jīng)了呢?”云采夜這話一聽就是蒙人的,誰信誰傻逼。姜寧自然是不信的,云采夜先前在云劍門中死活不肯告訴他葉離箏和曉綠在哪,結果他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