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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看看書,等宿舍關(guān)門了再走,你呢?”謝小江:“哇,這么用功啊!帶我一起!我跟你一起看!”趙巖:“好啊,那咱們一塊兒上圖書館唄,不過你住哪兒?。侩x學(xué)校近嗎?”謝小江:“近的,就在那個春江花景苑,來學(xué)校走十來分鐘就到了?!?/br>說到“春江花景苑”時,謝小江他們隔桌的一個青年突然抬頭看了過來,不湊巧,那人正是叢遠。☆、032.輿論暴力032.輿論暴力臨近畢業(yè)的叢遠恰好與他的朋友們在這里吃踐行餐,下學(xué)期他們就直接開始實習(xí)了,這會兒眾人正感慨現(xiàn)在找工作不易,好一點的公司門檻實在太高,又逢離別在即,不免有點愁云慘淡。就在這時,邊上的謝小江又與趙巖說道:“啊,我差點忘了,我哥叫我考完試就去他公司報到!”趙巖:“我去,你坑我??!”謝小江摸摸鼻子,雖然很想和趙巖一起上自習(xí),但這事他很早就答應(yīng)魏宇寰了,好不容易考完試放假,魏宇寰肯定不會再放他到處跑。趙巖郁悶歸郁悶,還是由衷感慨道:“太羨慕你有這么個好‘哥哥’了?!?/br>謝小江有點過意不去,提議道:“要么我今晚問問他,看他們公司哪個部門還缺實習(xí)生,你也一起過去鍛煉一下。”趙巖欣喜道:“可以嗎?桓宇集團啊,大公司誒!”“應(yīng)該可以的吧,”謝小江憨笑了一下,道,“不過我也不能給你保證,畢竟這事兒得我哥說了算,能不能行,等我晚上求~求~他試試,嘿嘿?!?/br>聽到那句語調(diào)怪異的“求求他”,薄臉皮的趙巖瞬間漲紅了臉:“不要在一個直男面前說這么沒節(jié)cao的話!”謝小江嬉笑道:“你一個直男都能發(fā)覺我是gay,那你也不太直。”趙巖:“……”叢遠聽到這里,心中越發(fā)酸澀。如果說魏宇寰已經(jīng)從他的生活里消失了,那他自然會斷了那份念想??蓧木蛪脑谖河铄静坏抡伊藗€情人,還送他來了J大。同在一個校園,叢遠想不聽見和謝小江有關(guān)的消息都難,這個人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時刻提醒著他到底錯失了多么大的一塊餡餅。沒錯,不管是春江花景苑的那套高檔公寓,還是魏宇寰親自承諾的高薪職位,本都應(yīng)該是屬于他的。可現(xiàn)在,這塊餡餅卻被那個叫謝小江的人揣在了懷里,吃得津津有味。有時候叢遠都會想,魏宇寰這么做的目的到底何在,難道是想報復(fù)自己的拒絕?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知道,他魏宇寰喜歡誰就能讓誰風(fēng)風(fēng)光光,失去他是自己的損失?他承認,自己的確是有點后悔,尤其是在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挫折與打擊之后。偶爾脆弱時,叢遠也會懷疑這個世界,懷疑自己所堅持的“自尊”和“傲骨”在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是否真的有必要,如果當(dāng)初他接受了魏宇寰的追求,現(xiàn)在是不是能高枕無憂了?然而轉(zhuǎn)念他又會唾棄這樣想的自己,因為他是在經(jīng)受不起內(nèi)心的道德譴責(zé)。可他不明白為什么謝小江能,他把謝小江是MB的“真相”泄露了出去,校園里傳得沸沸揚揚。本以為謝小江會為此無地自容,可沒想到,他非但沒受到任何困擾,仿佛還事不關(guān)己,繼續(xù)悠然自得地上學(xué)、交朋友,并在這樣公開的場合,得意洋洋地炫耀著他通過“rou|體買賣”換得的種種好處。叢遠被這種“小人得勢”的嘴臉惡心地不行,正好,同桌的友人們提起一件事,是說他們年級有個長相漂亮的女生收到了香港ZD銀行的實習(xí)offer,而系里專業(yè)成績比她好的人全被刷掉了,那幾人便懷疑對方是靠臉上位。眾人討論了一番,有人感慨道:“哎,長得再好,出賣色|相這樣的潛規(guī)則也輪不到咱們男人?!?/br>叢遠靈光一閃,借勢往下說:“那可說不準(zhǔn),你們知道么,桓宇集團的總裁魏宇寰就是個gay,聽說他身邊情人無數(shù),咱們系就有一個是被他包養(yǎng)的MB。”這句話,叢遠故意說得有些大聲,企圖吸引謝小江的注意。“嘿,謝小江的事我也聽說了,老天,包養(yǎng)那個他的人竟然是桓宇集團的老總?太讓人震驚了!”叢遠瞄了隔壁桌一眼,見原先笑容滿面的謝小江此刻渾身僵硬,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他繼續(xù)道:“你們還記不記得大二那年魏總來咱們系做演講?”“記得記得!當(dāng)時那演講會還是你主持的呢?!?/br>叢遠順其自然地泄露出魏宇寰當(dāng)初對他有意思的事,還提到了“春江花景苑”,說這人專門在那兒買了個公寓想和自己約會,他也是被騙,知道對方的目的后就再也沒聯(lián)系過。叢遠說得很隱晦,雖沒有直敘過程,卻明確地點出了各個細節(jié),讓眾人浮想聯(lián)翩。他的那些朋友們聽得都驚呆了,還開玩笑問叢遠怎么不把握住機會。叢遠故作不屑道:“又不是什么好事,懶得跟你們講?!?/br>友人們感慨:“這倒是,同性戀誒,真惡心?!?/br>就如叢遠計劃的那樣,他們的對話,謝小江一句不差地聽到了。這還不止,緊接著,他們的話題就從桓宇老總轉(zhuǎn)到了謝小江身上,在做的幾人大都聽過“謝小江是MB”的傳言,也不知道本尊就在隔壁桌,便肆無忌憚地議論起來——“聽說那個謝小江是投資入學(xué)的誒,他介紹投資人時說是他哥?”“哈哈,說的不會就是魏總吧?那人看著倒還挺年輕,長得也挺帥的,但這么大一個集團公司的老總,不可能真這么就三十幾吧?”“聽說那些有錢人都是很注重保養(yǎng)的,說不定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謝小江現(xiàn)在大一,頂多二十幾歲吧?”“我見過兩次,長得真挺嫩的,看著有點小,估計才十□□?!?/br>“我次奧,那他倆好歹差了一代,哥哥弟弟的,真叫得出口?。刻儜B(tài)了!”……他們從來沒和謝小江說過一句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毫無證據(jù),僅憑著那些捕風(fēng)捉影的揣測,便能充滿惡意地冷嘲熱諷、侮辱傷害,仿佛意識不到被議論的那個也是有思想有感情的人類。每一句話,都是一刀,殘酷且粗暴,殺人于無形,這便是輿論暴力。而在這個過程中,叢遠所做的,不過只是開了個頭。他沒有參與之后的討論,只是勾著嘴角愜意地旁聽,同時觀察著距離自己不到一米遠的謝小江,眼神輕蔑地就像是在看一件骯臟的垃圾。——謝小江,你不是很能么?我且看看,你如何忍受得了。此刻,謝小江還沒什么反應(yīng),趙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