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臭：“…………”

師父摸摸自己臉頰，顧影自憐：“每天都要接客賣笑，夜夜承歡，剛被肥豬壯漢睡完，又要去伺候八旬老叟，好不容易遇到個年輕的公子，心意相通，他卻騙走了我的錢，一去不復(fù)返……”

徒弟臉黑：“你閉嘴！以后少看那些垃圾話本！”

半晌，仍氣不過。

掏出巾帕丟給師父：“擦擦你的油臉！”

依舊十五歲。

南陵，吃完富人家的流水宴席。

徒弟把師父往床上一扔：“叫你不要喝還偏要喝！這輩子沒喝過酒是怎的？！”

師父臉頰紅紅，眼眸晶亮：“他家的‘七步醉’，嗝，好喝?！?/br>
徒弟嫌惡：“今晚你最好別鬧！不然我把你扔大街上！”

師父嘻嘻笑得坐起身，招招手：“崽崽過來，為師教你打啵啵~”

徒弟蹙眉：“什么？”

師父招招手：“過來嘛，打啵啵~今日見那家的小女兒一直盯著你，你學(xué)了有好處。”

徒弟直覺不是什么好東西，皺眉湊近：“什么叫打啵——”

猛地便被師父唇對唇給吻了！

吻畢，分開些許，還又臭不要臉的湊上來啾一下。

徒弟大驚失色，出手就是一掌。

卻被師父迅猛的反剪雙臂，壓在身下。

師父再難自抑，猖狂大笑：“哈哈哈！個卵崽還想跟為師斗！哈哈哈?。∵B打啵啵都不懂還說要跟為師耍！為師是這么好耍的么！”

徒弟惱羞成怒，臉色漲紅：“陸九念??！”

師父拍徒弟后腦勺：“個卵崽，竟然敢直呼師父名諱！”

徒弟：“你會后悔的！”

師父又抽了一下那后腦勺，醉酒笑罵：“我滴崽崽！真不乖！”

行至鳴江流域的荒山野嶺。

師父把手里烤好的野雞遞給徒弟：“崽，今日是你十六歲生辰，這是為師給你的禮物?！?/br>
徒弟臉黑：“這本就是我獵來的！”

師父：“加上為師的手藝，就是心意了?！?/br>
徒弟：“強詞奪理！都讓你不要在那河里洗澡就能趕到下個城鎮(zhèn)了，現(xiàn)在好了吧，生辰都要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過，你簡直是故意的?！?/br>
師父：“崽崽不能這么揣度為師，最近你動不動就跟為師犟嘴，莫非是那次的氣還沒消？”

徒弟瞥一眼師父，目光犀利：“…………”

師父坐近，摸徒弟腦袋：“為師說了那日是喝醉，也道歉了，你還斤斤計較實在不是君子所為。”

徒弟冷笑：“沒關(guān)系，反正我不是君子，我是卵崽。”

師父：“…………”

徒弟：“卵崽是什么意思？反正不是什么好話吧？”

師父笑得猶如桃花綻放：“是愛稱~崽是稱呼一般人家的小輩，卵崽是稱呼自家的寶貝~為師那日口沒遮攔，忍不住就對你用了愛稱中的愛稱?！?/br>
徒弟：“哼，你就胡謅吧，也就我能忍你了?！?/br>
師父看徒弟的頭發(fā)被自己摸油了，訕訕收手，眉眼彎彎：“那是自然，崽崽面冷心熱，是個疼愛師父的好孩子?！?/br>
十六歲。

乞巧節(jié)，徒弟被小姑娘送了香囊。

師父：“我就說客棧老板的小丫頭對你有意思，想不到我們小住幾日，徒弟也這么能耐?！?/br>
徒弟將香囊來回拋接：“比不得師父，上街還被知府兒子給看上，正好師父年紀(jì)也不輕了，不如就下嫁了唄？”

師父聞言摸摸自己臉頰：“真的？師父看起來不年輕了嗎？”

徒弟：“………我說你下嫁知府兒子呢?！?/br>
師父照鏡子：“為師真的看起來老了？”

徒弟：“…………”

夜半。

師父搖醒徒弟：“你再好好看看為師，眼角有皺紋么？”

徒弟困倦惱怒：“你還是不是男人！怎的如此注重外表！”

師父縮脖子：“為師還很年輕俊美是不是？”

徒弟忍無可忍，扯著被子起身下床：“我不認識你！我沒有你這樣的師父??！”

師父扯著被子把徒弟撈回來，抱在懷里：“崽崽你回答完師父再走嘛，不回答今夜就在師父懷里困告。”

徒弟憤怒：“行行行你最年輕你最貌美，去掛牌當(dāng)璧玥名妓都沒問題！你放手！”

師父：“不真心，一看就是敷衍?！?/br>
徒弟撲騰累了，屢屢受制，負氣往師父懷里一窩，抱著腰肢埋頭就睡：“那你有能耐就抱著我睡一晚，看我不壓死你。”

師父摸摸徒弟腦袋，忽而感嘆：“……崽崽長大了，腦門都這么大了?！?/br>
徒弟：“你閉嘴?！?/br>
師父摸摸徒弟下巴：“崽崽好像想要長胡須了?！?/br>
徒弟：“你、閉、嘴?！?/br>
師父：“崽崽嗓音也變滄桑了。”

徒弟：“…………”

師父傷感嘆息：“可見為師果然是老了。”

轉(zhuǎn)眼除夕。

徒弟蹲在農(nóng)家門口看煙花：“這大概是我過得最凄慘的一個年。”

師父陪著看煙花：“吃了老伯煮的年夜飯，你還嫌慘？”

徒弟：“大概是只能對著你過吧?！?/br>
師父：“越大越不乖，等開春你便要回宮了，這一回，也不知哪年哪月還能相見?！?/br>
徒弟：“……你來看我不就成了？算了，好不容易才脫離你的折磨，你還是不要來看我的好?！?/br>
師父：“忘恩負義的小白眼狼。”

夜里。

徒弟回房，見師父側(cè)臥炕上閉目休憩。

心道師父只要不說話，就能美似畫中仙。

師父伸手：“崽崽過來，到師父懷里來困。”

徒弟脫衣上床，鉆進師父懷中：“師父……我回宮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師父眼都不睜，彎唇：“再收一個乖巧的小徒?！?/br>
徒弟：“?。?！”

師父：“如果是女娃子就更好了，白白嫩嫩，可愛貼心?！?/br>
徒弟：“師父，你這德性，沒人受得了你的。”

師父：“不關(guān)你的事?！?/br>
徒弟：“…………”

師父：“為師要教她清絕劍法，這套比較適合女娃子練，為師還要給她買漂亮的裙子首飾，要帶她去吃飄香酒樓的醬燒雞?！?/br>
徒弟憤憤：“我為什么沒這些待遇？！”

師父睜眼：“女娃要富養(yǎng)，男娃要窮養(yǎng)?！?/br>
徒弟咬牙：“我不準(zhǔn)！”

師父摸頭：“乖崽，快困告，這些事情不是你能指手畫腳的?！?/br>
徒弟氣哼哼，心道師父真是小氣吧啦，睚眥必報。

大年初一。

農(nóng)家炕上。

徒弟睜眼就覺不對，全身一僵：“…………”

師父貼身抱著他，笑瞇瞇：“乖崽崽，昨晚做了什么好夢呀?！?/br>
徒弟臉色瞬間漲紅，掙扎：“你放開我！”

師父笑瞇瞇：“都是男人，不要害羞，你下面那根還戳著為師呢，小心著點?！?/br>
徒弟：“你！……還要不要臉？！”

師父放開手：“乖崽害羞的樣子真可愛。”

徒弟慌亂的差點滾下床：“別碰我！”

師父抓著他：“小心點，為師又不會吃了你，看兩眼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