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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樣子。社稷面前,孰輕孰重,自己心里掂量掂量?!?/br>他這最后一句話,顯然不是說與拂諾聽。軒墨自然能聽懂。但聽懂是一回事,聽進(jìn)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顯而易見,軒墨是后者。穆謙行事一向講究“效率”二字。所以在掌握消息的當(dāng)天,他就調(diào)撥刑十余羽林軍領(lǐng)旨去霧宿山徹查相關(guān)事宜。羽林軍不同于禁衛(wèi)軍。前者負(fù)責(zé)調(diào)查取證,后者專職護(hù)衛(wèi)抓人。不過,殺人的本事都是個頂個的好。而且,本質(zhì)上都是為皇家服務(wù)就是了。第61章第六十一章算算時日,送去日興國的那封信,再過個十多天,就能送到日興國國主手上了。短不過十多天時間,穆謙都不敢保證找出兇手。所以他給此次前去霧宿山的羽林軍下了死命令,三日之內(nèi),必須趕至霧宿山。如若逾期,提頭來見。因?yàn)橛许?xiàng)上人頭作脅,一眾羽林軍快馬加鞭,日夜不歇,甚至還提前半天趕到了目的地。他們稍作休息,于當(dāng)晚敲開了土財主王二麻的家門。那個時候,正是日暮時分。王二麻正酒足飯飽摟著他新收的一貌美小妾行那檔子事。正翻云覆雨,美人嬌喘連連間,聽得房門被人敲響,緊接著,管家的聲音就傳了進(jìn)來。“……老爺,門外有人求見,領(lǐng)……”王二麻看著身下嬌喘不休的美人,只覺管家今天煩人的很。于是不耐打斷,“不見!”管家頓了頓,把眼睛往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彎月刀上移了寸許,忍著暈過去的沖動飛速道:“老爺,人是皇宮里來的,您還是見見吧!”王二麻覺得今天的管家膽子真是肥的能上天了,都敢擺出皇宮的人來威脅他。于是口不擇言道:“天王老子來了老子也不見!你去……”“砰”地一聲,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大力踹開,質(zhì)地良好的房門成四分五裂狀散在地板上。一行頭戴巾幘,身著黛藍(lán)圓領(lǐng)袍,腰懸玄鐵彎刀的人闖了進(jìn)來。貌美小妾被嚇得尖叫連連,羽林軍一記彎刀飛過去,刀身堪堪砍在床沿上,小妾白眼一翻,暈了過去。管家見狀,冷汗涔涔往出冒,臉上肥rou顫了三顫。他一個白眼滾上天,也終于如愿以償?shù)貢灹诉^去。“王老爺,好興致啊?!闭f話的人雖是笑著的,但那映在眼底的笑,無端讓人感到一陣惡寒。他眼睛大致掃了一遍室內(nèi)光景,嘖嘖一嘆,“美人在懷,可謂瀟灑?!?/br>“……你,你們是,你們究竟是什么人?”王二麻已經(jīng)被嚇懵了,大腦一片空白,看著這身標(biāo)志性的穿搭自然想不起他們就是皇都羽林軍。“我們么?!闭f話的人漫不經(jīng)心地吹了吹指甲,道:“不才,你口中的‘天王老子’正是在下的皇兄?!?/br>說話的人正是穆宵。此番出宮,是他主動請纓。穆謙以為,在這之前,穆宵已經(jīng)對王二麻有了一定的了解,如果他去的話,說不定還能事半功倍。于是便允了他的請求。王二麻那雙時常半瞇著的眼倏然瞪大了,他結(jié)結(jié)巴巴,磕磕絆絆才把一句話說完。“你……你就是,梁,梁王?那他們……”王二麻此刻的腦子終于得力了一回,“他們……他們就是,就,就是羽林軍?”穆宵微微一笑,道:“正是?!?/br>王二麻上下兩排牙齒打了一通亂顫,他強(qiáng)忍著恐慌,突然跪在了床頭,止不住地磕頭認(rèn)罪,“王爺,王爺。小人錯了,小人口不擇言,小人知罪。小人,小人……”王二麻書讀極少,除卻“口不擇言”這個詞外,他搜腸刮肚絞盡腦汁也愣是沒能再給自己想出一個合理的詞來知罪認(rèn)罪。所以,他一個人在那里“小人,小人”了半天,終于“小人”不出來了。穆宵尋了把椅子,一掀衣擺坐了下來。他拿起桌上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手下其余人都沒有出聲,他們一向搞不懂面前這位王爺?shù)男惺嘛L(fēng)格。“春醉?!蹦孪攘艘豢冢劬聪虼采夏芹鐏y顫的肥rou,問道:“天王老子喝的茶,你府上怎么會有?”王二麻愣住。他這個頭還只磕在半空中,求饒的話尚還在組織中。而穆宵下一個問題就拋了出來,維持著這個半磕頭的姿勢,他想是該繼續(xù)磕下去,還是回答他這個比磕頭還讓人煎熬的問題。孰料,穆宵像是看透他心中所想。放下茶盞,道:“繼續(xù)磕,邊磕邊說。”這可以說是雙重煎熬了,把尊嚴(yán)和身價性命捆在一起供穆宵踩捏。王二麻咬了咬牙,想:干脆不管不顧裝暈一回昏過去算了。正準(zhǔn)備來場靈魂表演時,就聽得穆宵悠悠道:“可別和你那小妾管家一樣暈過去。不然,有你好受的。”他說這番話時,語氣平淡無奇,半點(diǎn)起伏都無。但王二麻還是被嚇到,一身肥rou顫的更厲害,顫的他頓時掐滅了那個念頭。“是。王爺您喝的這茶,正是春醉?!?/br>穆宵嘴邊梨渦現(xiàn)出,他道:“本王自然知道這是春醉。只是,春醉是皇家貢品,你一介平民,如何能喝到?”王二麻汗如雨下,腦門磕過的地方已經(jīng)被汗打濕一大片,形成一圈汗?jié)n。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結(jié)巴道:“王爺,這,這茶是京中一位,一位朋友所贈。”穆宵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手指敲點(diǎn)著桌面,姿態(tài)倒是悠閑。他“哦”了一聲,又道:“據(jù)本王所知,你在京中可沒有一個姓穆的朋友?!?/br>春醉專供皇家品鑒,不巧,這皇家,只姓穆。這句話,穆宵沒明說。但他剛說的那句話,已經(jīng)表明王二麻并沒有說實(shí)話。羽林軍有一個特點(diǎn),也算是一項(xiàng)專長,就是腦子好使。往往主子說一句話,也不把行動指示傳達(dá),他們就能心領(lǐng)神會,一舉拔刀相向?qū)场km說這次的主子行事風(fēng)格他們不太能搞懂,但這并不妨礙他們發(fā)揮他們的專長。就好比現(xiàn)在。穆宵那句話剛剛說完,就聽到“唰”地一聲,整齊劃一地拔刀聲立響。刀尖對準(zhǔn)床中心還沒停止磕頭的王二麻,形成一個半月狀包圍圈。穆宵搖搖頭,嘖嘖一嘆,道:“你們這是做什么?快點(diǎn)放下,別嚇壞了他?!?/br>然而,王二麻已經(jīng)被嚇壞了。他瞪著一雙本就不大的眼,嘴巴張得奇大,涎水順著嘴角流下來,滴在胸腔,流過肚皮,最后聚在肥rou堆積的大肚子上,形成一灘水漬?!皠e……別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穆宵嫌惡地掩住口鼻,兩道眉毛立時皺起。他道:“拖下去,繼續(xù)審?!?/br>審訊結(jié)果很快就被羽林軍整理出來供穆宵過目。王二麻算不得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在經(jīng)歷了剛剛一番驚嚇后,他前前后后一著不落就全部交代了。半點(diǎn)不敢耍滑頭。春醉不是一位朋友所贈。嚴(yán)格來說,是位生意上往來的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