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道。

        “這不一樣，犬子是無心之舉，且陸某也答應(yīng)了會對顏家大小姐負(fù)責(zé)?！标懚艘舱境鰜頌樽约恨q解。

        這個時候他不僅恨太子，也恨自己這兩個兒子，可再恨，事情發(fā)生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來善后。

        “啟稟陛下，臣不敢茍同陸大人的話。”顏彥的舅舅孟諾站了出來。

        “孟侯請講。”李琮發(fā)話了。

        “回稟陛下，才剛太子也說了，陸家大公子雖口不能言，但是念過書的，心智也正常，且陸家大公子雖為庶出，可好歹也是世家大公子出身，基本的規(guī)矩禮儀應(yīng)該是明白的？既明白，怎能又叫無心之舉？”孟諾駁道。

        孟諾的話音剛落，大殿上很快有了私語聲，大部分人還是很認(rèn)同孟諾這話的。

        畢竟陸呦年已弱冠，不是幼稚小兒。

        “回陛下，犬子心智雖正常，但卻從沒有出過門，也從未與外人交流過，他確實不懂這些人情世故和規(guī)矩禮儀。陛下和太子殿下都見過犬子，應(yīng)該有所了解。”陸端的后背又濕了，因為他知道這個回答站不住腳，肯定會給人把柄。

        這不，他剛一說完，李稷就接上了，“陸公，這正是吾等想不明白的地方，既然陸呦從未出過門也從未與外人交流過，為何陸鳴卻偏偏把他帶去了顏家大小姐的笄年禮？難道他不清楚他兄長是個什么人？你別跟吾說什么是因為和顏侯家相厚，所以帶他去長長見識?！?/br>
        “回太子殿下，事實就是如此。臣沒有別的理由，如果太子殿下非要編排一條別的什么理由妄加在臣身上，臣無話可說?！标懚藳]法解釋了，不管怎么解釋也圓不了這個謊，還不如不說。

        因為說的多，破綻也就越多。

        “好，退一步說，姑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陸呦沖撞顏家大小姐是事實吧？陸世子對他兄長沒有盡到看管之責(zé)也是事實吧？”

        “是?！边@個陸端沒法否認(rèn)。

        “既然是事實，吾命人杖責(zé)陸呦二十板子，陸鳴四十板子，算動用私刑嗎？敢問陸公，這幾十板子和一條人命哪個更重？”

        “自然是人命為重。但陸呦是無心之舉，他不是一個正常人，自然不能以正常人的要求來對待他。”陸端本來還想說這樁案子沒有經(jīng)過三堂會審，可轉(zhuǎn)而一想，真要過了三堂會審，只怕他更兜不住了。

        “陸公，吾再重申一遍，陸呦只是口不能言，可心智是健全的，能寫會畫，手腳也健全，怎么不算正常人？這有一份他自己寫的事件經(jīng)過，用不用吾念一遍？”

        李稷說完從自己的袖兜里掏出了幾張紙，當(dāng)真對著眾人念了起來，且還把最后他對顏彥的幾條承諾念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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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庭辯（二）

    ?    李稷話音剛落，中書省右相王實修站了出來，“陸公，你家大公子比你坦蕩，也比你有擔(dān)當(dāng)啊?！?/br>
        “王右相，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陸公也承認(rèn)是自己失職了，也許諾會對顏家大小姐負(fù)責(zé)的?！遍T下省左相徐良興也站了出來。

        他倒也不是和陸端交好，而是一向和王實修不和，這會見陸端落了下風(fēng)，想著這個時候幫一把，或許對方還能賣他個人情呢。

        要知道，當(dāng)今皇帝雖然對這些文官比較重視，但這些武將們仗著祖上的功名和世襲的官職，一直沒怎么把這些文官放在眼里，皇上盡管也有諸多不滿，可如今外患這么多，這江山還是得倚仗這些武官。因而，朝堂上一向是武官壓著文官一頭。

        當(dāng)然了，這里面還有一個原因是，這些武官們之間由于錯綜復(fù)雜的姻親關(guān)系，這些年早就擰成了一股繩，因此，皇上就算是想動誰，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這次的陸家事件卻給了李琮一個契機(jī)，這也是他答應(yīng)把這件事交給太子處理的一個重要緣故，因為他想借太子的手把這些武將們分崩了。

        而徐良興也正是瞅準(zhǔn)了這個契機(jī)想賣個人情給陸端，別看陸家這次遭了點小難，可陸端是鎮(zhèn)國公，是武將之首，能這么輕易倒下嗎？

        可徐良興的作為讓尚書省的溫文山看不過眼了，他和王實修、溫文山同為三省之首，雖各司其職，但同為文官之首，又經(jīng)常在一起共事，除了朝堂，也沒少在皇帝的南書房議政參政，論理應(yīng)該也是擰成一股繩的。

        可不知是文人相輕還是各自的利益有偏差亦或是別的什么原因，總之這三人關(guān)系比較微妙。

        首先，王實修和徐良興關(guān)系不好，因而這兩人都想拉攏溫文山，而溫文山主管尚書省，下設(shè)六部，職權(quán)相對來說要大多了，位置也更重要，因而更不敢輕舉妄動，正常情形下對誰都是不偏不倚的。

        可這會情形不一樣了，徐良興居然幫著陸端來踩王實修，這豈不是又讓這些武將們看了熱鬧？

        再則，這件事是太子挑起來的，太子代表的是皇上，這說明皇上對這些武將們有想法了，這個時候不幫著推一下太子還更待何時？

        于是，溫文山也站了出來，“徐左相所言溫某不敢茍同，陸公若是真承認(rèn)自己失職，他應(yīng)該帶著兩位公子去顏府負(fù)荊請罪，而不是站在這里指責(zé)太子殿下不該動用私刑杖責(zé)陸家兩位公子，畢竟沒有什么比一個女孩子的清白和閨譽更重要?！?/br>
        溫文山一開口，朝堂有人看出風(fēng)向來了。

        于是，很快又有人開口指責(zé)陸端了，而陸端這邊，因為牽扯到一個孟家和顏家，再牽扯到皇家，這些武將們破天荒沉默起來了。

        明擺著這件事是陸家不地道，欺負(fù)人家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想悔親，可又忌憚太后的顏面，所以才想出了這么一出損招。

        可惜了這么一個品貌雙全的女孩子，就算贏得了陸家的賠禮和認(rèn)錯，可清白到底還是找不回來了，以后的婚配實在是難了。

        因此，這些人也就不忍再幫著陸端去踩顏彥了。

        李琮見這么一會就把陸端逼的下不了臺，擔(dān)心有點過了反倒壞事，忙開口道：“太子，既然陸家大公子承認(rèn)錯誤，也愿意擔(dān)責(zé)，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陸公，不如你當(dāng)眾向顏侯賠個禮認(rèn)個錯，這事就這么揭過?！?/br>
        陸端巴不得就此揭過，聽了皇帝這話忙向顏芃長揖一禮：“顏侯，陸某在此向你賠禮了，陸某教子無方，致使犬子惹下如此禍端，改日等犬子傷好后，定當(dāng)讓他上門負(fù)荊請罪，還請顏侯大人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