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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定然要心生愧疚,自責沒有醫(yī)治好這些人。所以他便主動攬下了這事。這種事由冷血的他來做,要好多了。至少他心里不會難受,更不會愧疚。做完這一切,他便回去了。路上看見些士兵,看他們?nèi)サ姆较?,與他是一道。韓家鎮(zhèn)爆發(fā)瘟疫,官府自然是有動作的,先前便派了官兵和大夫來此賑災(zāi)濟民,醫(yī)治病人。也給杏花塢眾人供給了一些藥材。但這些士兵,黑衣銀甲,衣著完全不像之前的那些官兵。一個個步伐穩(wěn)健,神情肅穆,只是看看就能知道這些人的武功比先前的那些官兵要高不少。他心中疑惑,待離杏花塢眾人所在近了些,這才拉了個杏花塢弟子問問情況。那名弟子道:“黑衣旅派人過來了?!?/br>黑衣旅,前身是朝廷軍學(xué)所出的國之精銳——白袍軍。一身白袍作喪服,生前護體,死后裹尸。軍中之人時刻以白袍祭奠死去的兄弟,也以此顯示自己死戰(zhàn)沙場的決心。軍長白糾戰(zhàn)死之后,皇帝下令,七日著白袍,紀念白將軍,而后全軍改著黑衣。至此,白袍變黑衣。僅僅更衣?lián)Q名,這一只軍隊仍舊是國之利器。一個小鎮(zhèn)的瘟疫,竟然驚動了黑衣旅么?尹春秋道了謝,繼續(xù)往前走,便看見江浮月門前站兩個小女孩。自然是尹心和小碧,估計是她們兩人欲進屋找江浮月,被守衛(wèi)攔了下來。尹心道:“什么時候才能進去嘛!外面好熱!”兩名守衛(wèi)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小meimei去涼的地方等等吧,一定要在這里……那就到我影子下面來?!?/br>兩個小丫頭真的就跑人影子那去了。小碧道:“我還要找小月jiejie拿糖吃呢!”守衛(wèi)怔了怔,轉(zhuǎn)頭朝旁邊那人道:“我沒有糖,你有沒有?”那人搖搖頭。“我有?!?/br>兩個小丫頭聽到這話,齊齊朝說話的人看去。這人從屋里走至門口,亦是一身黑衣銀甲,但那樣式卻與外面的這些士兵不同,看起來是要高個幾階。“要糖嗎?只能一顆哦,吃多了會生病的?!彼⑽⒏┫律恚χ齻儍扇松斐鍪?,一個裝了糖果的小盒子躺在他手心里。尹心看著他的面容,驚得張大了嘴,連糖都忘了。“啊,你是……”小尹心震驚過后,開心地彎了眉眼。第4章毒禍那個人打量尹心兩眼,笑道:“你是……那天在街上遇見的小姑娘?”“是我!”尹心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大哥哥,謝謝你!”大哥哥?那人覺得這小姑娘真是天真可愛。他要是能再大個三四歲,恐怕都能做尹心的爹爹了。“不用多禮?!蹦侨似X袋,把糖盒往前伸了一伸,“不要么?”小碧道:“小月jiejie說,不能拿不認識的人的東西。”尹心聽了小臉一紅,她之前拿了這人一把傘……“這盒糖就是小月jiejie的?!蹦侨苏f完,小碧眨眨眼放心地拿了一顆。尹心正要伸手,尹春秋及時趕到制止:“心兒?!?/br>一聽這聲音,尹心嗖地一下縮回了小爪子,然后拉著師父的衣角,歡快道:“師父!這是那天給我傘的大哥哥!”尹春秋與那人目光相接,兩人均是一怔。那人在想,方才江浮月說此處有一藥王谷弟子,看眼前這人一身黑衣上還繡了藥王谷中人愛用的仙鶴圖樣,莫非就是他?如此想著,他便說了:“閣下莫非就是尹先生?”尹春秋淡淡道:“藥王谷,尹溫。”“失禮?!蹦侨吮卸Y,笑容溫和,“黑衣旅,劉承。”尹春秋微微一笑,道:“多謝劉將軍那日把傘給了我的小徒弟?!?/br>那日離得遠,他不曾看清這個人的樣貌。此時一看,便覺得相由心生還是有幾分道理的。眼前一個英俊硬朗的男兒郎,眉目卻溫柔似水。這般溫柔的人,確實該有這般溫柔的眉眼。好看的人有很多,但又好看又能讓人看一眼就記住的就要少些了。尹春秋覺得,這雙眸子實在好認的緊。“尹先生不必言謝,不過小事……”正說著,劉承忽地蹙眉,捂住嘴咳嗽了一聲。本以為就此止住,不料越咳越厲害。“你病了?”尹春秋疑惑道,習(xí)慣性地抓了他手腕摸脈,那人下意識地躲,卻還是被人扣住了脈門。尹春秋感覺到對方的身體明顯一僵,而后放松下來,沒有掙脫。這才開始去感受對方的脈象。不過是著涼,不是特別嚴重。估計是那日淋了雨就病了,拖了那么多天都沒好,看來一開始倒是挺嚴重的。但尹春秋卻微微皺起眉,他診出的不僅僅是著涼。這人年紀輕輕,怎么就一身的毛病……不過可以慢慢調(diào)理。“這里有些藥材,等會兒熬了喝下吧?!币呵锸媪丝跉?。“嗯?!眲⒊邢胝f什么,最后卻只這樣應(yīng)了一聲。他從小就在軍學(xué)里生活,早就練了一身強健體魄,不知為何,卻十分容易受涼。一個不小心,就得落個被jiejie哥哥逼著喝藥的下場。他是不喜歡喝藥的,反正這點小病過幾天自己就好了,喝不喝藥都沒關(guān)系,可總不能跟面前這人說出來。“咦?你們這是干什么?”忽地聽到江浮月的聲音。門口的江浮月直直盯著兩人還相觸在一起的手,滿臉疑惑。劉承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眼,立馬驚覺兩人這樣子似乎有些怪異,尷尬地將把自己的手抽回。尹春秋道:“我先去煎藥,過會兒給劉將軍送去。”言畢帶著尹心告辭離開。回到自己的住處將藥罐擺好,扶著袖子煽了一會兒火,見火旺了就將其放置在一旁不再去管。尹心倒是很懂事地拿起他放下的蒲扇,坐到爐子見照看。他取出劉承的那把傘,撐開看了看。很普通的傘,白色的傘面上只刷了桐油,有些微微泛黃,除了紙面本身的紋路外一點花紋圖案都沒有。看一眼便又收起,將它小心地放進布袋里,尹春秋轉(zhuǎn)頭去分揀藥材。等藥煎好,尹春秋便拿了傘端了藥,出門找人帶著去了黑衣旅營地。主帳前的守衛(wèi)沒有攔人,反倒幫忙撩起帳簾請他進去。劉承席地坐于案前,仔細看著戰(zhàn)報,感覺到這帳內(nèi)光線微有變化,抬眼便見尹春秋在在帳門口。他忙放下戰(zhàn)報,起身相迎:“勞煩尹先生了,快請進。”尹春秋得了他這句話,這才邁步進去。“劉將軍,這藥服個兩三次,便能好了?!?/br>劉承看著尹春秋放下的那碗藥汁沉默片刻,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伸手抬起來一口猛灌。尹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