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提醒道：“這個東西的副作用很大，而且只能維持五年?！?/br>
“有什么副作用？”

“加快人類的衰老?！?/br>
半個小時后，我才明白他所謂的衰老，到底是指什么。

原本黑發(fā)的青年，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白發(fā)。

我甚至能聽到他的骨頭因快速老化，而發(fā)出的咔咔聲。

“不好！劑量用多了！”吳大夫驚呼一聲，“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我皺了皺眉，彎腰提起對方，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如生？！”吳大夫的手抬起后又放下。

他沒有阻止我。

“嗬…嗬……”青年逐漸開始變異，并且停止了老化。

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滾！

最后雙目猩紅，扭曲站起，張開大嘴向吳大夫沖了過去！

“站?。　蓖蝗淮舐暫暗?！

青年瞬間就定住了。

他看著眼前的人，臉上漸漸恢復(fù)了鎮(zhèn)定。

“我是誰？你又是誰？”他抓著頭發(fā)，說話時發(fā)出的是正常人聲。

“這……”吳大夫倏地扭頭看向我，“他到底是人，還是尸？！”

“半人半尸?！本褪青嵭ｉL他們一樣。

我看著半尸變的青年，試探著命令他：“你以后就叫rou餅?！?/br>
他看向我，眼中一片澄清，卻還是乖巧的點頭答應(yīng)了。

我能感受到，一種特別明顯的牽引力。

我能控制他。

“如生，”吳大夫張了張嘴，最后還是艱難地問出了聲，“你把他變成這樣，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一開始就告訴過你，”我收起笑臉，認(rèn)真道，“我要去國壁?！?/br>
“我不同意?！眳谴蠓虺料铝四槨?/br>
老子管你同不同意！

不想合作就滾蛋！

“但是我會幫你?！眳谴蠓蚝鋈挥洲D(zhuǎn)了個話鋒。

你他媽說話能別大喘氣嗎？！

“為什么？”我想了想，還是問了。

即使我覺得對方不會講實話。

“因為我自私，”吳大夫回答道，“我希望你能占領(lǐng)國壁，然后把里面最重要的喪尸研究報告給我。”

我看了眼他手里的抑制劑。

“這個不行，”他擦了擦眼鏡，“這個東西只能抑制，不能讓尸恢復(fù)成人?！?/br>
我不帶表情地看著他。

因為，“尸變?nèi)恕边@件事比我想進(jìn)入國壁還要離譜。

但人活著就得有個念想。

我拿出刀，在“rou餅”耳朵上割下了一塊rou。

然后吩咐吳大夫：“把他的頭發(fā)染黑。把我耳朵和脖子上的缺口補(bǔ)上?！?/br>
“如生，”吳大夫再次警告我說，“你一旦做出了選擇，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知道。

斷崖面前本來就是絕路。

再怎么走，也不可能有好結(jié)果。

但至少，我要救下陪我一起跳崖的人。

第六天，晚上10點。

凜冽冬風(fēng)吹過大府井上空。

廣林市幾乎全部落入國壁手中。

郭務(wù)昴企圖讓華東省納入國壁的愿望，以一種畸形的形態(tài)，實現(xiàn)了。

我和吳大夫偽裝成一般市民，走在陰冷小巷里。

打算抓一兩只喪尸回去研究。

然而走了一個多小時，連個屁都沒有！

陰風(fēng)嗖嗖吹著。

吳大夫?qū)嵲谑懿涣?，拉住我說：“我去公廁里解個手！”

“快點??！”

“好好好！”

吳大夫一溜煙的跑沒了影。

可片刻后，又在不遠(yuǎn)處驚叫道：“如生——如生——這里有東西！”

難道找到了？！

我正想過去，卻被一個人從身后抓住了肩膀。

我cao！

偏偏在這種時候！

我握緊了袖子里的刀。

如果我現(xiàn)在轉(zhuǎn)身，他肯定會搶先動手。

但只要不被爆頭，那最后贏的人還是我！

打定主意。

我慢慢握緊了刀柄。

卻在回頭的那一刻。

聽見那人問我：“你…是胥如生嗎？”

作者有話要說：　　人就在不斷選擇的矛盾中，戴上面具，焚燒過去，武裝自己——夏目漱石

第35章

“不是?！蔽宜麐屇X子里有坑才會承認(rèn)！

“不是嗎？”那人仍抓著我不放,“可我剛才聽見有人叫你如生啊?！?/br>
“……不好意思,我叫毛如生?！?/br>
“啊,那是我認(rèn)錯人了？”

“嗯吶！”

“抱歉?！蹦侨祟H為可惜地放開了我。

我雖然很想回頭去看看他是誰。

但警惕心還是勝過了好奇心。

他既然認(rèn)識胥如生。

那就應(yīng)該認(rèn)得我的臉。

還是先走為妙。

“沒事，那我就先走了啊?！蔽沂掷锶跃o緊握著刀,向前走一步。

“哎,”那人幽幽嘆了一聲,“我還是終于以為找到弟弟了?！?/br>
弟弟??？

什么弟弟??？

我cao？

我媽就生了我一個??！

嘖。

難道我媽在外面有人？

我cao。

還是哥哥？

所以我爸當(dāng)初堅持要離婚是因為被綠了嗎！

那我這十多年來豈不是錯怪他了？

媽的。

不管了！

我的帆布鞋在地上摩擦而過，轉(zhuǎn)了個大圈,帶著我回過了身。

不認(rèn)識的人。

但是認(rèn)識的臉，簡直是和我爸用一個模子刻下來的。

只不過年輕了許多，還少了幾分嚴(yán)厲，多了些溫和。

一看就是嬌生慣養(yǎng)的貴公子。

“你和許正孝是什么關(guān)系？”我問他。

“你果然就是胥如生?！彼Φ帽虮蛴卸Y。

可我怎么看，都覺得他欠揍。

“我叫許安年,許正孝是我爸?！彼f完又加了句，“當(dāng)然,他也是你爸。”

我聽了這話，根本抑制不了心里的厭惡,眉頭皺得都快抽筋了：“不好意思，我姓胥?！?/br>
“說起來，”許安年笑得更加真摯了，“阿姨還好嗎？”

咔。

我聽見自己的心臟裂開了。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足夠堅強(qiáng)。

卻沒想到還是會因為一句話就潰不成軍。

許安年似乎從我臉上看出了端倪，柔聲說：“沒事的，我母親會在下面好好照顧阿姨?！?/br>
“你媽是誰？！”我忽然覺得自己踩到了屎。

“恩？你不知道？”許安年溫潤的氣質(zhì)不變,但話里卻多了些諷刺，“許正孝之所以會找上你母親，只是因為她長得像，像我的母親?！?/br>
我cao？

聽到這里，我就已經(jīng)反胃了。

但他還在繼續(xù)說：“他這輩子最錯誤的事就是無法面對我母親的死，在她頭七的時候丟下我，去外面找了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