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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幾乎是由國師帶著長大,從小看著國師的那張臉,知道不可能是假的,這么一會兒看見和國師一模一樣的臉,心中怪異,自然第一時間會問及二人什么關(guān)系。敕若卻只是搖頭,“我,我不是很清楚。”小皇帝有些懷疑,但沒有再追問,轉(zhuǎn)過眼,有些不甘心地道:“國師讓朕來跟著你學(xué)習(xí)?!?/br>花子夭挑眉,“是嗎?”小皇帝繼續(xù)道:“他說他請你來幫朕?!?/br>小皇帝頓了一下,“朕覺得沒有必要,不過你最好離小九遠(yuǎn)一點!”敕若皺了皺眉,有些擔(dān)憂地看向花子夭,卻見花子夭勾唇一笑,嘴里吐出兩個字,“蠢貨?!?/br>小皇帝大怒,“你說什么?!”花子夭面不改色,嘖嘖搖頭,“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了,居然還會有人為了你連命都不要?!?/br>小皇帝思來想去,只覺最大的可能性是引鶴,冷聲問道:“什么意思?”花子夭不作理睬,“果然是蠢貨?!?/br>小皇帝氣得發(fā)抖,甩袖而出。花子夭料想他是去找國師了,輕聲一笑,轉(zhuǎn)頭對一旁的敕若道:“你說,我該不該將天下從這個蠢貨手中搶過來?”敕若搖搖頭,“那不是屬于你的東西?!?/br>“而且,他很聰明。”敕若安靜道。“當(dāng)然聰明,我的弟弟沒道理是個蠢貨?!被ㄗ迂泊笱圆粦M。小九有些生氣,終于鼓足勇氣開口,“壞人,你不要罵五哥!”語氣神態(tài)跟小練學(xué)了個十足十,不用想,也是小練慫恿的。小練之于花子夭,就像花子夭養(yǎng)了個怎么養(yǎng)也養(yǎng)不熟的的白眼兒狼一樣。入夜,花子夭問及白天的事,“和尚,你白日里說你和國師的關(guān)系不是很清楚,那你就說說模糊的?!?/br>敕若也不想他這會兒問起這個,只道:“我是真的不清楚,他說了很多,可是我都不懂?!?/br>見敕若不想說,也知道敕若的話打了擦邊球,但花子夭不再追問,從今天小皇帝的反應(yīng)來看,他已經(jīng)不再懷疑國師的臉是否是假的了。但敕若和國師不可能是兄弟關(guān)系,年齡相差太多說,即便是二人所處之地也不一樣。父子更不可能,且不說國師有沒有孩子,即便是再相像的父子也不可能擁有一模一樣的臉。第二日,小皇帝又來了,但這一次,他什么也不說,坐在花子夭身邊,默默看著他所做的一切。敕若讓小練出去玩兒了,自己也好有空閑整理整理,收拾東西。花子夭沒有理身邊小皇帝那炯炯的目光,淡定地處理著自己的事,時不時搖鈴,讓人進(jìn)來拿紙條出去辦事。“那些人是你的人?”等了半天,小皇帝終于開口問道。花子夭不作回答,反問:“你以為現(xiàn)在宮中有多少是你的人?”小皇帝沉默了一會兒,搖頭,“一個?!?/br>“國師?”小皇帝點頭。花子夭這次倒是點了頭,“國師是個好盟友,若是他大限不到的話,這天下遲早穩(wěn)穩(wěn)都是你的?!?/br>“大限?”小皇帝一時不能接受。花子夭一笑,“看來他瞞得很好,而你是個蠢貨,當(dāng)然看不出來,被他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小皇帝咬著下唇,有一絲泛白,半晌,才道:“還請二哥明說。”花子夭卻搖頭,“我早已不是天家人?!?/br>小皇帝垂下眼,很是無助的樣子。敕若在一旁,有些心疼,“叫聲老師是可以的,他教你東西?!?/br>小皇帝和花子夭同時看向敕若,神情各異,讓敕若有些莫名,而后對著花子夭淡淡一笑,一笑間竟有了一絲賴皮的意味。花子夭愣住,嘴角卻不可抑制地翹起來,這樣的敕若他是第一次見,他現(xiàn)在越發(fā)確定沒有佛心,敕若應(yīng)該是怎樣的性子。但是他喜歡的是這個漸變的過程,這個發(fā)現(xiàn)挖掘的過程,并且這些過程都是因他而起。小皇帝很驚訝這個和鶴叔長得一模一樣的和尚會幫他,但是他也反應(yīng)奇快,在看到花子夭并無反感之后,迅速喊了聲“老師”。他現(xiàn)在需要知道鶴叔究竟怎么了。他也知道他的二哥此次回來,不是幫他,而是在為自己的王座鏟除障礙,在朝中安插了許多自己的勢力。鶴叔告訴他,他來這兒,不僅是為了學(xué)習(xí),還是為了監(jiān)視花子夭的一舉一動,這件事誰來都不合適,除了皇帝。但花子夭卻告訴他鶴叔大限將至,這讓皇帝不得不也心甘情愿地跳進(jìn)了花子夭的坑中,并將所有的主導(dǎo)權(quán)給了他。待小皇帝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被花子夭牽著鼻子走時,他已經(jīng)在去往國師塔的路上。花子夭告訴他,國師的臉色十分不好,而且每一次見面都比上一次糟糕,近來更是有了將死之人的征兆。小皇帝知道鶴叔年齡很大了,可是他一直認(rèn)為鶴叔是仙人,只有仙人才會一直保持著十七八歲的相貌,但眼里又是難以言說的蒼老。小皇帝心里頭悶得很,不由加快了步伐。到了國師塔,也不管人是否攔阻,走了進(jìn)去,甩開礙事的紗幔,國師正坐在里面安靜地看書。看到他來了,引鶴皺起眉,“皇上來做甚?”“如今,朝中局勢愈發(fā)不安穩(wěn),你我之間還是少見面的好?!币Q苦心相勸,想要咳嗽,又強忍了下來,生生在蒼白的臉上憋出幾分紅潤。小皇帝不理他,沖上去,抱住他細(xì)細(xì)看,直到把引鶴看得發(fā)毛了,小皇帝才悶聲道:“鶴叔,你怎么了?”“沒怎么啊。”引鶴疑惑,“倒是皇上怎么了?”小皇帝不依,“我聽花子夭說你大限將至了,他不會咒你吧?”引鶴眸中一閃而逝的驚訝被小皇帝敏感地抓住,“鶴叔,你怎么了?”引鶴拍拍他的背,“我沒事,大限還早,我得讓你把這天下護(hù)得好好的?!?/br>小皇帝把頭埋在引鶴肩膀里,弓著的背微微顫抖,“鶴叔,我不想做皇上,他們誰想誰要都可以,太后可以,戚王爺可以,三叔、五叔都可以,花子夭也可以,他是二哥,皇位本該是他的!”引鶴知道小皇帝一直不喜王位,但在自己威逼利誘之下最終還是乖乖坐了上去,但他不曾想小皇帝竟不知何時有了如此消極的想法,怒道:“你看看你都說的什么胡話!”“他們都不可以!這是你的江山,你的臣民,這是屬于你的天下,你要護(hù)其平安,保其昌盛。”引鶴平靜了心情,輕輕拍著小皇帝的背,“我知道你心疼我,但這是我的責(zé)任。而你也要謹(jǐn)記你的責(zé)任?!?/br>小皇帝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絕望,“鶴叔,我沒那么厲害,此生我只愿護(hù)你一人?!?/br>引鶴無奈,他何嘗不知小皇帝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