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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也不驚訝,笑了笑:“這一覺倒是睡得挺好。”敕若不言,轉(zhuǎn)過頭,“早飯已經(jīng)送來了,吃完我們就離開罷。”“和尚準備去哪兒?”花子夭并不起身,一只手支著下巴,半撐著身子,紅衣未去,眉目嫣然,甚是風情。敕若抿抿唇,“瑞城,還是應該回去看看阿賴的?!?/br>花子夭不置可否,只道:“既是去瑞城,那不如多留兩日,這慕州風景甚美,可是瑞城那小地方比不上的?!?/br>敕若自己也不知是為什么,雖對阿賴十分感激,但這幾日不知怎么,竟甚是掛念了,像是那份感激之情被擴大了許多一般,時不時地要念著了。當初被故人閣的人接進閣中,便沒有和阿賴好好作過道別,抑或是這樣便落下了幾分遺憾和抱歉,竟使著敕若想要對阿賴好好解釋一番,以免心生罅隙了。以前并不這么覺得,只是這般日子久了,竟覺得心中有著這么一份掛念,雖有些心力疲乏,但卻也有血有rou起來,但敕若并未多想,只道自己是佛心一息離去,而自己修為不精,入了凡,生了欲。千不該,萬不該!敕若只是這般嘆道,但心下卻已決定要回那瑞城看看阿賴如今究竟如何。花子夭看著和尚一人在那兒時而皺眉,時而扼腕,表情豐富,好生有趣,心道:這佛心不過只去了一息,木楞子一樣的和尚就有了如此表情,雖不全,卻也比以前總那副古井難生波的樣子好多了。若是佛心一去,這和尚不過也是俗人一個。花子夭瞇了瞇眼,覺得眼前人越發(fā)有趣,只怕這和尚就算佛心全去,落入俗人,卻也是個惶惶然終日不知何處歸的俗人,知道自己不能為,卻又欲望頓生不得不為,借口諸多。而他,大可在一旁挽袖看著這和尚逐漸墮落在這諸多借口成苦海中,越陷越深。地獄雖樂而好走,但一個人無趣,若是有人作陪,便也會多幾分興致。花子夭輕撫上敕若眉間,準確按住了那已然隱遁其后的一點。敕若一愣,眉目復安然,“花閣主,何意?”“何意?”花子夭輕輕摩挲著,“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敕若搖頭,輕聲道:“不明白。”花子夭也不惱,有些冰涼的唇印在敕若眉間,不輕不重,好似蓋了個好章,只需力道恰好的一觸,章印紋絡(luò)清晰明了。看敕若重回茫然的表情,花子夭似乎有一絲高興,“好表情?!?/br>敕若正欲開口,有婢女前來。花子夭看著婢女腳步匆匆模樣,笑道:“瑞城,過幾日再去罷,現(xiàn)下可走不了?!?/br>說罷,便迎了過去,阻了路,那婢子抬眼又垂眸,生生飛了兩坨紅云起來,聲音卻有些焦急,“大人,前堂有客人來,大少爺請大人前去?!?/br>“少爺?shù)目腿?,我如何去?”花子夭故作為難。婢女一時犯難,聲音也囁嚅了起來,“大人……”“去看看罷,”溫潤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咀犹а垡豢?,是那個俊俏的和尚,此刻幫她解了圍。她投去感謝的一瞥,卻見那和尚也對她一笑,原諒她年紀小,她只覺桃花瓣落下來,剛好落進她小小的心潭。花子夭看著這一幕只覺好笑,卻又有些別扭,命婢子在前,他在后伸手捂住了敕若的眼睛,在他耳邊輕聲道:“你相信我嗎?”敕若不過一瞬猶豫,花子夭便趁著空隙,說道:“相信你就閉上眼,我?guī)阕叩角疤萌??!?/br>敕若回過神,避開他,淡淡道:“不必了?!?/br>花子夭落得個無趣,也不惱,“原來不信我?!?/br>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那婢女是走在最前,帶著路,聽得身后那紅衣公子不斷sao擾著小和尚。“不信我?”“真?zhèn)?。?/br>“真不信我?”“原來我這么失??!”最后,快要到前堂了,才聽那小和尚飄來一句,“貧僧不知花施主有何可信?!?/br>婢子不知其中圈圈繞繞,只道這紅衣公子模樣風流,舉止輕佻,定是這般惹小和尚不快了,卻不見身后小和尚眸中一閃而過的羞惱。“二位,這便到了?!辨咀痈A烁?,退下了。敕若不堪花子夭的sao擾,拂袖一甩,扭頭走進去。身后花子夭眼中興味加深。入了前堂,卻見杜行荷獨坐一位,端著茶抿了一下。見他二人前來,眉眼微微一彎,“花公子,敕若師父二位好啊。”敕若呼聲佛號,“杜施主氣色也好了許多?!?/br>杜行荷點頭,“心氣有所寬放,亦不郁結(jié),自是好的。這么說來,其實還有感謝小師父了。”敕若垂眸,“也是杜施主心中通透。”花子夭早已自行落座,見他二人一番來往,心覺好笑。再環(huán)顧四方,卻只見隨身服侍的兩個下人,堂中并無其他所謂的客人了。“小師父還請坐罷!”此二人終于來往完畢,杜行荷請敕若入坐。敕若卻左右環(huán)視一圈,問道:“不知杜施主的客人何處?”說到這個,花子夭敏感地察覺到杜行荷的神色微妙起來,貌似有幾分不能言不便說的意味。“杜公子不妨直說,這位客人怕是與我二人有著莫大關(guān)系。”花子夭說道。杜行荷輕咳一聲,眼神兒在二人之間游離了一下,才說道:“說來也是奇,幺弟本說帶我出去走走,但卻在出門前見了一小孩兒,生得乖巧伶俐?!?/br>“那小孩兒呢?”花子夭心中已經(jīng)十分篤定這小孩兒就是那客人,恐怕還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十有□□是那魔主派來探聽消息的!杜行荷微一抿唇,“方才小孩兒說他內(nèi)急,幺弟領(lǐng)著他如廁去了?!?/br>他話中有話地頓了頓,“但這小孩兒說的話卻又幾分蹊蹺,實在是我兄弟二人做不了主的,這才命人去請二位前來,也好有個對證,探探這小孩兒話里虛實?!?/br>說罷,杜行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好似作寬慰道:“畢竟,童言無忌?!?/br>花子夭對他這番太極打得十分不耐煩,那魔主不知抽了什么瘋,派了個小孩兒模樣的魔來,說出的話有幾分信?他拉過還傻站在大堂中間的敕若挨著自己坐下,然后問道:“杜公子有話還請直說罷,老是這么吹著山風也著實令人不耐?!?/br>杜行荷微一垂眸,帶著幾分歉意道:“是在下疏慢了,因為想著這事兒怎么也不可能發(fā)生二位身上,所以心中多了幾分計較罷了。”“其實,也沒什么,”杜行荷似乎很是了然地說道,“不過是那小孩兒不知從何處聽說二位在寒舍作客,便尋了來,說是他的爹爹在這府上作客?!?/br>花子夭臉色微變,但掩飾得很好,重復道:“爹爹?”杜行荷點頭,“我思來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