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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人們四五個人排著成一排到他們二人說話,有祝福、有叮囑、甚至還有那大膽的小娘子向裴寓衡訴說愛意。 他們都知曉,只是說說罷了。 然而裴寓衡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起了宣玥寧的手,“抱歉,我已有意中人?!?/br> 這么多人面前宣玥寧的厚臉皮也禁不住,掙脫著想將手抽出來,只聽他低聲道:“莫鬧?!?/br> 小娘子們目光锃亮,她們就是開個玩笑,看見裴寓衡待宣玥寧這般好,自己也為兩人開心,又暗自感嘆,可惜她們不是七郎,也做不到七郎那般支持裴寓衡。 金烏高高懸掛,而后漸漸西移。 他們在城外停留了將近一日,連午飯吃的都是百姓們給送來的飯團。 還有那沒來的及親自同他們說上話的,主動說:“讓裴州長走罷,時候不早了!” 眾人點點頭,裴寓衡能夠在城外等候他們和他們說話,他們已然滿足了。 人群漸漸散去,之前被選出的十個代表重新從人群中走出,將一個紅綢包裹的東西交給宣玥寧。 爽利的婦人干粗的手按在宣玥寧想推讓的手上,“我們知道給你們送東西你們不能要,咱也不能在洛陽大官面前,給裴州長找事情,咱們裴州長最是清廉,可不能壞他名聲?!?/br> 放在手里的東西還頗有重量,摸上軟軟的,似乎是布料,“嬸子,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如此了,趕緊將東西收回去。” 婦人道:“這里面是百家被?!?/br> 宣玥寧和裴寓衡齊齊一愣,百姓中有人說道:“你們?nèi)ヂ尻?,我們就看不見你們成婚了!然后就一家出了一塊最好的布?!?/br> “裴州長和七郎可別嫌棄我們,我們都把布洗的干干凈凈的?!?/br> 婦人繼續(xù)說:“大家將布縫在一起給你們未來的孩兒做了幾床百家被,七郎,收下吧,都是我們的心意,不值幾個錢,我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br> 宣玥寧喉頭一哽,那日大家給他們湊成婚錢財?shù)膱鼍斑€歷歷在目,裴寓衡將她懷里的百家被接了過來,“多謝諸位,日后我與玥寧有了孩兒,立刻給你們送信?!?/br> “那,那,把信兒送給誰?。俊?/br> 裴寓衡一身長袖寬袍,風度翩翩,卻珍重地捧著百家被,“你們放心,無論我與玥寧成婚還是有了孩兒,都會寫信告知安州長,托他跟你們說?!?/br> 百姓們七嘴八舌的呼喊,“不要忘了我們?。〗o你們的錢要用!小孩子皮膚嬌嫩,百家被要是不能用,就別給孩子用了?!?/br> “不會,它很好,我們會給孩兒用的?!?/br> 宣玥寧都來不及害羞他說孩兒的事了,轉(zhuǎn)頭讓雪團將錢盒拿出來,抱著錢盒對他們道:“你們給我們湊的錢,我都收著呢,到時候我就帶著它們出嫁,我永遠是咸滿州的七郎!” 說完這句話,淚水奪眶而出,心中酸澀不已,胸腔中仿佛壓著什么重山一般。 “哎,好好好,你們得用?!?/br> “裴州長、七郎,你們快走吧!” “是啊是啊,到了洛陽,要給我們寫信,我天天去府衙門口守著?!?/br> 在百姓們的疊疊催促中,他們重新登上馬車。 宣玥寧打開百家被上的紅綢,嬰兒拳頭大小的布料你一塊我一塊緊挨在一起,為了好看,還用相同顏色的色塊縫出了可愛的形狀,這樣的被子,竟足足有五條。 最后那一條,上面的布料全變成了拇指大小,一整張被都是用密密麻麻的長條拼接而成。 所有的被子內(nèi)里用的都是上好的綢緞。 她伸手摸了摸它們,從這條摸到那條,哪條都舍不得不碰。 突然一陣響徹的鼓聲從身后傳來,隨即歌妓獨有的嗓音響徹在這萬物萌綠的天地間。 她們唱著豪放之辭,舒著心中的不舍與祝福。 宣玥寧一把掀開車簾,和裴寓衡一起朝他們身后看去。 就在城門口,被胡商用百金請來的歌妓們,腳踏大鼓,舞動身姿,身上紅裙隨風飄揚,像是一朵朵開在田野間的倔強小花。 漸漸的,她們的聲音中混入了咸滿州百姓的聲音,一個兩個,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進來。 一首送別辭,被他們反復歌唱。 直到車隊變成的小黑點都消失不見,裊裊余音才散盡。 我們只祝你們平安康順。 我們不會忘記你們的。 第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重回洛陽 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 車隊停了下來,高公公身邊伺候的人殷勤地跑下來,在車隊中央鋪上席子,擺放上用冰塊盛著的新鮮水果,還有各種各樣的點心、酒釀。 高公公招呼著裴寓衡和宣玥寧他們下來一起吃點東西。 此時正值盛夏, 他們每每都趁著高高懸掛一天的驕陽垂落下去,就下車吃些高公公特意備下的吃食。 初時還覺得奢侈,想想高公公還沒有一些世家大族嫡系子弟出行來的鋪張浪費, 也就習慣了。 倒是他們這邊好酒好菜, 鄭家掌事的車隊可就簡陋的多了,只能在車上啃些餅子, 眼饞的看著他們又重復起每天讓他們嫉妒的悠閑時光。 “阿姊、阿兄,出來玩??!” 裴璟昭抱著彩布跳下了馬車, 立刻就拉著裴璟驥跑出了車隊圍起的小圈, 在外面和彩布撒歡。 宣夫人見車隊的人目光盯著兩個孩子,便從車上下來道:“不用管他們,瘋玩一會兒就回來了?!?/br> 白色的彩布像一朵云彩般,穿梭在綠油油的小草間, 孩子們歡快的聲音讓疲憊了一天的人,臉上都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馬車上, 宣玥寧拿出一個幃帽給自己戴上, 還想給裴寓衡也戴一個。 讓裴寓衡偏頭躲了, “我不用?!?/br> 再次沒能給他戴成, 宣玥寧怨念地放下幃帽, “外面日頭毒辣,曬黑了怎么辦?” 裴寓衡已經(jīng)在整理衣襟,打算下馬車了,聞言頭也不回就道:“如此你們小娘子戴就是,我一個郎君沒甚必要?!?/br> “怎么沒必要,你曬黑變丑了怎么辦?” 宣玥寧在馬車里嘟囔,“果然一但定下親來,你們郎君就對自己的儀表不在意了。” 她可實在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