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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唐瑛,他跪在地上,而唐瑛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唇邊噙了一抹笑意,陌生已極。 “本王沒有行賄!” “是啊,殿下沒有明著行賄,卻暗中派人行賄,自然可以矢口否認(rèn)。” “……” 元閬跟瘋了一樣撲上來,用力握著唐瑛雙肩,狀若瘋狂:“唐氏,你為何要陷害本王?”他近來處處受挫,明明是前世順風(fēng)順?biāo)囊徊讲降巧现磷鹬唬@一世卻全部出現(xiàn)了偏差,居然還被人往身上潑臟水,當(dāng)著南齊帝的面連自證清白都做不到,簡直氣怒攻心,偏偏從中出了大力的還是前一世的妻子。 他再也忍不住了,暴起質(zhì)問。 唐瑛大喊冤枉:“微臣窮的叮當(dāng)響,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是陛下所賜,哪有余錢去陷害殿下?您怎么可以污蔑微臣?陛下您可要為微臣作主啊……”她清亮委屈的聲音響徹殿內(nèi)。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明天見。 ☆、第一百二十一章 “湘王殿下, 得罪了?!备佃∵B忙將元閬從唐瑛身邊撕開, 他自己站在中間,隔開了發(fā)瘋的元閬, 對上他那雙狀若癲狂的雙眸,反問道:“據(jù)微臣所知,唐掌事與湘王殿下并無深交, 也無深仇大恨, 她為何要蓄意陷害殿下?” 一句話將發(fā)瘋的元閬定在了原地。 他總算清醒了過來——唐瑛不過是誤打誤撞入京, 至少不知唐家父子戰(zhàn)亡是他在背后籌謀的結(jié)果,她又有何理由陷害于他呢? “我我……” 元閬余光瞥見南齊帝晦暗的神色,心頭巨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泣道:“父皇, 兒臣自從聽到此事, 便夙夜難眠,派人四下打聽, 想要揪出背后栽贓之人,所以聽到唐掌事說兒臣行賄腦子便糊涂了, 這才……都是兒臣的不是, 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兒臣啊……” 他跪在御前, 哭的情真意切,好似個在外被人冤枉的孩子,跑回家求父親給自己作主,若南齊帝單純只是元閬父親的身份, 大約也會相信他此舉。 可惜,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信任在天家父子之間反而是最不該存在的東西。 隨著元啟太子薨逝之后,南齊帝擔(dān)心皇太孫壓制不住一幫老臣,疑心病越發(fā)嚴(yán)重,看誰都透著懷疑,生怕有人輕視皇太孫,連親兒子也防備著。 元閬的哭泣并沒有消除他的疑心,不過他為帝多年,喜怒不形于色不過是基本技能,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裝的十分慈祥,此刻便是如此。 他起身親自過去扶起了元閬:“皇兒快快起來,你平日便懂事孝順,父皇豈會不知?不管是誰想要栽贓于你,離間我們父子感情都是妄想,父皇信你便是了?!?/br> 元閬順勢起身,感激涕零:“兒臣多謝父皇!”實(shí)則內(nèi)心并不相信南齊帝所說。 他自己曾經(jīng)坐在那高高的龍椅之下,俯瞰滿朝文武,深知信任對于皇帝來說有多難得,特別是已經(jīng)年老卻要憂心儲君之位不穩(wěn)的南齊帝來說,隨便信任一個成年的皇子是多么危險的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朕一定會讓禁騎司查個清楚,還皇兒一個清白,你且放寬心。” 南齊帝打發(fā)走了元閬,眉目倏忽冷厲:“……看來秦?zé)ㄊ遣荒芰袅??!?/br> 唐瑛親眼見識了天家的塑料父子情,心中一動。 過得五日,唐瑛親去向南齊帝稟報調(diào)查結(jié)果:“微臣親自帶人查過,送禮的其中有一位正是京中一家錢莊的管事,這家錢莊兩日前向湘王府送了一筆銀子,微臣帶人抓捕了那名管事,嚴(yán)加審問,對方招認(rèn)錢莊背后的主子正是湘王?!?/br> 清涼殿內(nèi)寂然無聲,南齊帝陷入長久的沉默。 唐瑛跪的久了,只覺得全身都涼浸浸的,被熱汗?jié)裢傅闹幸抡吃诒澈蠛孟窠死渌呐磷泳o貼在肌膚之上。 許久之后,南齊帝才道:“管事呢?” 唐瑛謹(jǐn)慎答道:“還押在禁騎司的獄中,請陛下示下?!?/br> 南齊帝:“杖斃,此事勿再追究?!?/br> **** 大長公主府里,蕓娘一臉喜色的來報:“主子,錢有德死了?!?/br> 錢有德正是大長公主交給元閬的其中一家錢莊的管事。 “可有找到尸首?” 蕓娘:“跟著錢有德的人追蹤過去,他是被幾個黑衣人趁夜半擄走的,正是在禁騎司那一帶不見了人影。跟蹤的人怕暴露便沒敢跟著過去,此事多半成了?!?/br> 大長公主接過蕓娘遞過來的參湯一飲而盡,奮力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張蒼老的面孔之上浮現(xiàn)出不正常的潮紅,連語氣也是許久未曾出現(xiàn)過的興奮:“本宮了解陛下,他連親jiejie都不肯相信,也未必相信親兒子。只要這件事情傳到他那里,就算是元閬辯駁的再厲害,手腕再高超,也沒辦法在陛下面前洗干凈了?!?/br> 蕓娘:“不知道陛下會不會召二皇子與錢有德對質(zhì)” 大長公主笑聲老邁嘶啞:“以陛下的謹(jǐn)慎,恐怕只會密令禁騎司處置了錢有德。不但不會急召二皇子對質(zhì),還會在表面上裝作父子情深的模樣,內(nèi)心的猜疑也會越來越重?;侍珜O才十六歲,元閬正值盛年,他還不能跟元閬撕破臉,只能小心周旋。痛快!真是痛快?。 ?/br> 她想起慘死的兒子,報復(fù)的快感席卷而來,宛如麻沸散一般解救了她心靈深處的痛苦,讓她能偷得片刻喘息之機(jī),暫時忘卻失子之痛。 “好好安頓錢有德的家人,遠(yuǎn)遠(yuǎn)送出京去。元閬那里……就說錢有德得了急病去了,讓吳掌柜再換一名管事頂替錢有德。” 蕓娘笑著應(yīng)了下來:“奴婢這就去安排?!?/br> ******** 嘉正十四年秋,繼湘王元閬在御前自辯之后的第十天,原兵部尚書秦?zé)?,戶部尚書房建安,及其余與軍餉案有關(guān)的官員共計(jì)兩百六十四人被推出去斬首,族中成年男丁盡皆流放,妻女沒入教坊司。 湘王妃秦新眉聽說此事,當(dāng)場暈了過去。 元閬想要的“清白”卻遲遲未至,他更不好再去南齊帝面前主動提起此事,行賄之事只得含糊作罷。 也有朝臣暗中議論,以往支持他的官員也有悄悄向皇太孫投誠的,加之兵部與戶部官員清空泰半又重新任命了一批,他更要想盡了方法拉攏新晉官員,冬天還未至,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寒冬來臨,舉步維艱。 刑場的血跡未徹底干透,禁騎司鎮(zhèn)撫使劉重與初夏從嶺南回來的雷驍又從外地押送了一批事涉軍餉案的官員,經(jīng)禁騎司迅速核審罪責(zé),再次押往刑場斬首。 鮮血浸透了刑場的土地,而監(jiān)斬的傅琛雖然俊美不凡,與之同樣出名的卻是他的心狠手辣,聞?wù)吣懞?,見者心驚,終于讓一大批懷春的小娘子們認(rèn)清了現(xiàn)實(shí),徹底脫粉。 如今在京里提起禁騎司里的傅指揮使與唐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