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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狠厲之色一覽無余:“那就別怪我魚死網(wǎng)破!” ********* 刑部大堂上,桓延波被鎖著枷上前聽判,主審的正是刑部尚書牧清泉,除了陪審的三司官員,四皇子元鑒竟然也坐在一旁。 朝中為著桓延波的量刑吵了一陣子,大長公主私下使力氣派人聯(lián)絡官員為兒子求情,可惜御史中丞王佑死咬著不放,帶動了整個御史臺的官員們前所未有的團結(jié)一致,討伐桓延波。 更有戶部尚書房建安與工部尚書田子薦被四皇子分別暗示:“本王開府近一年,府里才略微有點樣子,連個擺宴請客的地兒都沒有,寒磣的很,弄的本王都不敢擺暖屋酒?!?/br> 戶部尚書房建安陪笑,趕緊推卸責任:“……想是當初工部給出的圖紙不夠詳盡,預算有誤,這才耽誤了殿下擺酒,不如微臣再派人重新去核算一番,看看殿下府里還需要置些什么。”心中卻想,這絕對是威脅! 別瞧著四皇子以前不哼不哈,多大的委屈似乎都愿意受,可是自從他在金殿上以死相逼,連大長公子的獨子都下了獄,誰還敢再輕視這位皇子? 一個搞不好,他就要跑去金殿上鬧,看大長公主被逼的手忙腳亂固然可樂,若是被逼的換了自己,那情形就大大的不妙了。 工部尚書田子薦聽到這話,先油滑的把自己摘干凈,拉著四皇子訴苦:“殿下是不知道,我們工部充其量就是干活的,活干的好壞還不是戶部說了算?戶部給的銀子多,活兒就干的光堂。殿下也知道,戶部的房尚書摳摳索索,掐著銀子不愿意掏,微臣手底下那幫人就算是想要好好給殿下修整府邸,也有心而無力啊。” 他心中所想與戶部尚書房建安相同,生怕這位小爺一不高興跑到金殿上去大鬧一場,給自己招來禍患。 元鑒擺出一副“本王保留追責的權(quán)利,單看大人以后的表現(xiàn)”,委婉含蓄道:“本王人微言輕,在朝堂上說不上什么話,聽諸位大人為桓延波遲遲不能量刑定罪,心里不忿罷了!” 兩人一聽,這不就是暗示他們好好表現(xiàn)嗎? 能做到尚書的都是久經(jīng)宦海風浪的老狐貍,都不用四皇子再暗示,兩人便卯足了勁兒在朝堂上為四皇子搖旗吶喊,堅決站在御史中丞王佑的一邊要為四皇子討個公道,神情慷慨猶如自己的兒子被桓延波差點給打死,非要為四殿下討個公道。 經(jīng)過幾番較量,眼瞅著萬壽節(jié)已近,南帝皇帝也無意就此事再拖拉,很快旨意便下來了。 桓延波以毆打折辱皇子,藐視皇權(quán)的罪名被褫奪一切恩賞與爵位,貶為庶民,流放嶺南。 大長公主聽到此事,差點昏倒,狠狠捶著床榻:“元禹!元禹!你既無情,休怪我無義!”她掙扎著要起來,被蕓娘勸?。骸爸髯樱碜硬贿m,待好一點了咱們再想辦法?!?/br> “我哪里還睡得著?”元衡心如油煎,從來堅強的她不由落下淚來:“延兒自小何曾受過一丁點苦?如今卻要發(fā)配嶺南,路途遙遠,這不是要他死嗎?” 床頭的陰影之處,有個女子輕聲說:“主子先別著急,就算是死刑也有辦法,何況只是流放。只要離了京城,咱們未必沒有辦法救出公子?!?/br> 大長公主雙眸大亮,振奮精神坐了起來,猶如在巨浪之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你說的對,只要離了京城!只要離了京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六十二章 桓延波聽到圣上的旨意, 腦子里“嗡”的一聲, 還不太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 他抬頭傻愣愣去看高坐主位的幾位官員,試圖從他們臉上找到以往熟悉的奉承笑容, 或者有差役上前來開鎖。 然而沒有。 不僅如此,坐在一側(cè)旁聽的元鑒還帶著一抹笑意問:“桓表兄, 你前幾日讓我等著你出來, 現(xiàn)下看來, 咱們表兄弟可能一時半會沒法聚在一起了?!?/br> “你胡說!”桓延波掙扎著要撲上去揍他:“都是你害了我!都是你害了我!” 皇舅舅一向疼他,再加上大長公主一貫的嬌縱溺愛,養(yǎng)成了他跋扈驕橫的性格,等閑不將人放在眼里。 自從他被拘押入獄之后,其母大長公主也曾派人悄悄傳信, 讓他稍安勿躁,多忍耐幾日便能出獄了。 于是桓延波便將一顆心放到肚里,在獄中呼來喝去, 使喚的獄卒端茶倒水,跟大爺似的侍候著他,鋪蓋是長公主府里送來的, 他只差叫鴛鴦樓的姑娘進來服侍了。 其間四皇子巡獄之時,還路過他的牢房, 匆匆往前,卻被他喊住了腳步:“元鑒,你別以為老子進了牢房就出不去了,不過是皇舅舅抹不開面子, 拘我?guī)兹樟T了,你給老子等著!” 這句類似于威脅的話不過在元鑒耳邊劃過,他再不復從前懦弱,微微一笑迎戰(zhàn):“好,我等著你出來?!?/br> 眼下,他跟瘋了似的要撲上去撕咬毆打四皇子,剛剛宣讀完圣旨的刑部尚書牧清泉被嚇到了,生怕他傷到了四皇子,連忙督促:“還不將人犯押下去!” 差役忙上前去攔他,又兼著近來被他頤指氣使,沒少受閑氣,陛下已經(jīng)下旨,再無后顧之憂,上去拖他,見他跟瘋狗似的掙扎,手上便沒了輕重,兩個人拖著他要走,他雙腕被枷著,瞪著一雙惡狠狠的眼睛暴喝:“你們敢!放開我——” “桓公子,我勸你歇歇罷?!辈钜奂子帽M了全力還拖不動,見堂上諸位大人無人為他說話,那口氣便不好聽了:“四殿下鳳子龍孫,你如今可是庶民,也該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br> 這句話便如同壓倒駱駝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桓延波徹底的瘋了,他拼命了全身的力氣暴跳了起來,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用枷去撞差役:“我要殺了你!要殺了你!” 牧清泉急了:“趕緊趕緊,把他拖下去!” 差役乙一棍子敲在他背上,有人開頭又無人阻止,立刻便有別的差役動起手來,當著元鑒的面將他一頓棍子砸倒在地,砸的他全無還手之力,癱倒在地。 他本來就胖,挨了打就更為狼狽,眼神直愣愣咬著元鑒,卻跟拖死狗似的被差役們拖了下去,在他身下拖出一道血印子。 元鑒想起這一幕,便覺得解恨。 “二哥,你當時真應該來瞧瞧他那副模樣!” 他從刑部出來之后,便派人去傅府下帖子給傅琛與唐瑛,請他們來赴家宴,自己回府去安排。 唐瑛接到元鑒的帖子,正坐在院子里發(fā)呆。 張青鮮少見到她犯愁的樣子,將帖子遞過去,問道:“愁什么呢?” “傅大人他……”她欲言又止,還是決定按下不提,打開帖子發(fā)現(xiàn)是元鑒請客,不由樂了:“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