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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沒得誤導(dǎo)了殿下。兩個人的事情,殿下不如親自去問一問唐小姐,或者她身邊的婢女也行,總歸比我靠譜多了?!?/br> “你是說她身邊叫阿蓮的丫頭?”元閬狀似無意,實則緊盯著唐瑛面上表情,一絲一毫都未曾放松。 提起“阿蓮”的時候,他分明看到唐瑛額角青筋跳了兩下,旋即又被她強力鎮(zhèn)壓。 她打了個哈哈:“殿下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唐小姐身邊丫環(huán)的名字,原來是……阿蓮啊?!彼恢辈聹y冒牌的唐小姐是哪個,也疑心阿蓮在戰(zhàn)亂時丟了性命,但阿蓮既然活著,她眼前便浮現(xiàn)出一張溫婉的面孔——她也應(yīng)當(dāng)是活著的吧? 唐鶯可不就是唐小姐嗎? 元閬從她面上細(xì)微的表情里捕捉到了然的神情,心里一松:果然這位假的唐小姐,她應(yīng)該是認(rèn)識的吧? “聽說張姑娘也是從白城逃難出來的,你們也算是老鄉(xiāng)了。唐小姐心情郁結(jié),異日有暇,本王還要勞煩張姑娘去王府開解開解唐小姐?!?/br> 二皇子話中關(guān)切之意甚濃,唐瑛卻推脫不肯去:“殿下有所不知,我自小養(yǎng)在山野,性子粗莽不合群,恐怕與唐小姐不合,也勸不到她心上去,再讓她瞧見我想起白城之事,郁結(jié)更深,可不是我的罪過了嗎?” 外間都傳言二皇子禮賢下士,溫文謙和,但唐瑛卻覺得他今日有些咄咄逼人,本能的生出反感,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干脆拒絕了他。 二人的對話落在張青耳中,他站在一旁緊盯著元閬的舉動,發(fā)現(xiàn)他看著唐瑛的表情很是奇怪,是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想親近又怕被拒絕,或者有種故人重逢的歡喜。 元閬靠近唐瑛,笑意淺淺:“唐小姐性格溫婉柔順,斷然不會給姑娘難堪的?!彼牡溃褐慌录傩〗阋姷搅苏嫘〗?,要被嚇個半死! 到時候害怕的不是她,反而是假小姐了。 可是唐瑛咬死了不去見假小姐,元閬又疑心她跟假小姐之間有不可開解的恩怨:“等父皇萬壽節(jié)過后,若是唐小姐不反對,本王便要向父皇請旨賜婚?!彼^察唐瑛的神色,發(fā)現(xiàn)她似乎并無反對的跡象,心里不免竊喜,笑道:“張姑娘既解了本王的煩難,替本王救回了騰云,不如再解解本王的煩難,替本王疏導(dǎo)疏導(dǎo)唐小姐的心情?都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想必你們的思鄉(xiāng)之情都是一樣的?!?/br> 真假唐小姐撞在一處,到時候揭破了假小姐的身份,真小姐便是未來的二皇子妃,今生與前世也定然會有所不同。 可惜唐瑛完全不了解他的一片苦心,拒絕的十分徹底:“殿下想多了,我與唐小姐眼里的白城未必相同,我一個鄉(xiāng)下丫頭跟唐小姐應(yīng)該也沒什么可說的,殿下就別再強人所難了?!?/br> 忽聽得身后有人插話:“小瑛你別自謙了,將門虎女也未必有鄉(xiāng)下丫頭的本事?!眳s是沈謙不知何時竄了出來,他與唐瑛親近,聽不得她自貶,才不管什么忠烈之后的唐小姐,先上來踩兩腳再說。 張青:“……”您到底是維護呢還是嫌棄呢? 沈侯爺今日的形象很是落拓狂放,月白色的長袍前襟之上全是顏料墨跡,頭發(fā)披散著,束發(fā)的冠子也不知道丟到了哪里,趿拉著鞋子,手里提著一幅畫,迫不及待的舉到了她面前。 “小瑛,我昨晚一夜沒睡,新畫了一幅駿馬圖,你幫我瞧瞧?” 元閬的眉頭微不可見的跳了一下:“小瑛?”他不會忘記發(fā)妻的名字,聽到這個名字便由不得多想。 “哦,沈侯爺不拘小節(jié)?!碧歧松先?,接過他手里的駿馬圖,打眼就被畫上的駿馬吸引,那是一匹揚蹄奔騰的駿馬,肌理分明,鬃毛纖毫可見,正是傅英俊。 “二殿下也在?”沈謙平生專注吃喝玩樂,身邊聚集的全是一幫專研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只有傅琛是個例外,但他也從來不跟傅琛談朝中之事,反而時常想要拉著傅琛去享受一番生活。 元閬還從來不知道唐瑛跟沈謙關(guān)系如此親密,都親密到直呼其名了。 沈謙熱情邀請:“我房里還畫了好幾幅畫,你幫我看看?二殿下也來?” 元閬皺眉:“……”孤男寡女? “也好?!彼Φ溃骸氨就跻苍S久未曾欣賞過沈侯的畫了?!?/br> 沈謙在傅府時常留居,他住的菡萏院僅次于主院,書房會客廳一應(yīng)俱全,三間的書房闊大,被他糟踐的不成樣子,地上到處都是畫到一半的宣紙,連個落腳的地方都困難。墻上四壁還懸掛著他近來熬夜畫出來的得意之作,大部分是傅英俊,倒是有一張?zhí)歧Z服烈馬的場景。 畫中的少女險而又險的掛在烈馬身上,而烈馬前蹄高懸,似乎下一刻就要把馬上的人掀下來踩成rou泥,但馬上的少女絲毫不懼,甚至還露出微微一點笑意,全然不曾被烈馬嚇到,反而成竹在胸。 元閬才踏進沈謙的書房,就被這幅畫給吸引了。 確切的說,是被畫中的少女所吸引。 站在那幅畫前面,連他都能感受到當(dāng)日的危險,仿佛下一刻畫中的烈馬就要破紙而出,而畫中的少女卻不曾感受到這份危險,反而笑顏以對。 那樣神彩飛揚的少女,與他記憶之中端莊憂傷的唐氏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 但她們分明就是同一個人。 元閬站在那幅畫前面,久久不能言語。 沈謙見此情形,連連夸贊:“二殿下慧眼識珠,這幅畫可是我最近極為得意的作品,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小瑛馴馬,我是無論如何也畫不出這樣的畫的!” “這幅馴馬圖,能送給我嗎?”元閬忽道。 沈謙有幾分為難:“二殿下,這不太好吧?”這是他為傅琛準(zhǔn)備的,這家伙嘴里不說,可是行動間對張姑娘護的緊,說不得就是對小丫頭上心了,難得他這么著緊一個人,做兄弟的自然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 唐瑛忙道:“沈侯爺,你前幾日不是說要把這幅馴馬圖送我嗎?二皇子謙謙君子,不好奪人所愛吧?” “原來沈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張姑娘,倒是本王唐突了。”元閬笑容謙和,沒有絲毫不悅,還大贊:“沈侯近來畫功更上層樓。萬家表弟提起,說沈侯近來失蹤了,去府里找了幾次都不見人,原來是躲在傅府畫畫。”他輕笑:“表弟整日不務(wù)正業(yè),本王可沒告訴他,就讓他自己慢慢找去吧?!?/br> 沈侯:“多謝二殿下?!彼吲d起來就很大方:“這里的畫只除了馴馬圖,殿下喜歡哪一幅盡可帶走。” 元閬最后挑了一幅駿馬圖,道別之時還說過幾日會來傅府探望騰云。目送著他離開的身影,沈謙搖頭:“我怎么覺得二皇子來傅府不是探馬,而是探人呢?” 唐瑛要收走馴馬圖:“你管他呢,反正他也不能在傅府做什么?!?/br> “誒誒你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