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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告訴殿下了,省得丟臉,沒想到她還真有兩把刷子?!苯忉尩倪B他自己都差點要信了,假如不是熟知烈馬認主的話。 元閬的神情有點奇怪:“她家祖上……是養(yǎng)馬的?” 唐家軍里有一隊騎兵驍勇善戰(zhàn),只是年初被以換防的名義從白城抽調走了,但唐家人天生會養(yǎng)馬也是事實,不然唐堯的坐騎也不會是難得一見的名駒。 傅琛試探性的問:“難道殿下認識張姑娘?” “張……張姑娘?并不認識?!痹伇阒锏倪@一位唐小姐鐵定是假的,不然何至于見到騰云揚蹄咆哮就嚇的瑟瑟發(fā)抖,回去就裝病呢? 他面上露出幾分真實的喜意:“能得張姑娘醫(yī)治騰云,本王感激不盡。騰云如今的樣子,傅大人也瞧見了,不如借張姑娘在王府里小住幾日,幫本王照料幾日騰云,可好?”話是向著傅琛說的,目光卻向著不遠處的唐瑛瞧了過去。 “這個……容下官跟張姑娘商量一下?!备抵笓]使今日格外的好說話。 騰云吃了點東西,溫潤的大眼睛里似乎終于燃起一點生存的希望,唐瑛緊揪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她這才有暇側頭去看說話的兩人。 不遠處年輕俊美的男子頭戴金冠,哪怕身處馬廄也難掩其身上的矜貴,兩人目光相撞,她暗自猜測:這位恐怕便是二皇子元閬了。 她不認識元閬,料定了元閬也必定不認識她,心中倒是坦坦蕩蕩,與之直視。然而她卻不知,元閬心中巨震,數(shù)月猜測一朝落了空。 元閬不是沒想過,自己重活一世,說不定再遇見元配發(fā)妻,她也有此奇遇呢? 他心中既盼著唐瑛還認識他,又怕她記恨自己,故而與她對視的時候心中忐忑莫名,手心還捏了把汗。哪知道對方的目光里透著陌生,甚至與京中名門閨秀初見他的容貌,與他視線相接,那含羞帶怯的神情也全然不同。 她心中并無普通少女見到英俊男子的驚艷與愛慕,甚至也并無丁點恨意,可見對他全無記憶,一片空白。 元閬說不上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失落。 他幾步跨過去,以騰云現(xiàn)任主人的身份挽留唐瑛暫居王府,沒想到對方向他提了個新的建議。 “殿下有所不知,小的在傅府做馬夫,照料陛下賜給我家大人的那匹野馬王,若是小的來王府照料騰云,恐怕野馬王也要餓死。不如這樣,騰云在王府里只吊著一口氣,說不定它與貴府八字不合。” 傅琛唇角微彎,心道:這是為了把騰云帶走,連八字不合都搬出來了。 ——又胡說八道了。 她為了一桌合口的飯菜,忽悠一把年紀的費文海用心鉆研廚藝,連協(xié)同作戰(zhàn)都祭了出來,彼時他便覺得這小丫頭不但出刀子利索,連嘴皮子也不遑多讓,沒想到今日連二皇子都敢忽悠。 傅琛瞧得明白,二皇子分明覺得這話荒謬,就連面上一向溫雅如玉的面具都快裂了,好像聽到了什么奇談怪論:“八字不合?馬也有八字?” 唐瑛跪坐在地上,懷里還抱著騰云的大腦袋,手指愛戀的輕輕撫摸騰云的馬鬃,騰云也親昵的蹭她的手心,她此刻更像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游方神棍:“怎么沒有?生的時辰便是啊。再說建宅子打地基是不是要請人挑個黃道吉日?方方面面都要注意?” 皇子府建起來很費功夫,尤其是寵妃所出的兒子,就更不敢有人怠慢了,下面的人不但請欽天監(jiān)的人挑選黃道吉日,還請了玄通觀的道長過來下盤子,打地基的時候四角都放了鎮(zhèn)府避邪之物,所以前世唐瑛魂魄才會被禁錮在王府走不脫。 元閬:“……”頭一回聽說,還真是新鮮。 唐瑛一本正經的胡謅:“皇子府里太干凈了,但騰云是……是唐元帥的愛馬,它在尸山血河里闖過不知道多少回,身上還有血煞之氣,留在皇子府里必然是養(yǎng)不活的,也于府上的風水不大好。小人祖上就是養(yǎng)馬的,從小不知道馴服過多少馬匹,治馬最為拿手,殿下若是信得過傅大人與小人,不如把騰云暫且寄養(yǎng)在傅大人府上,過段日子騰云就徹底好起來了!” 傅大人刑訊犯人無數(shù),此刻卻不由在想:要是把這小丫頭帶去禁騎司負責刑訊,是不是可以讓下面那幫人省把子用刑的力氣了? 他仰頭假裝研究二皇子府馬廄的棚頂,免得被旁人瞧見他嘴角越來越大的笑容。 元閬不知道哪里出錯了。 眼前的少女與前世他從白城一路帶回來悉心照料的唐小姐大為不同,那時候的唐瑛眉間籠著輕愁與傷悲,就是養(yǎng)在后院的閨秀。但眼前的少女眉間隱藏迫人的鋒芒,眸光狡黠若狐,心思靈動,他半生識人無數(shù),這么明顯的不同還是看得出來的。 “會不會給姑娘添麻煩?”看起來他似乎被唐瑛說動了,面上笑如溫玉,謙和中透著暖意,是京中不少有志于競爭二皇子妃頭銜的姑娘們最為喜歡的笑容。 可惜唐瑛從來就不解風情,更是對他的笑容充滿了戒備,用唐大帥從小教導女兒的話來說,就是“英俊的男人尤其要小心,說不定都是騙人的,女兒可一定不能隨便被小白臉騙了”,倒是與后世某位里擔心兒子被女人騙的殷氏教子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女兒初入軍營,唐大帥生怕營里哪個臭小子拐跑了自家寶貝閨女,于是千叮嚀萬囑咐,卻對自己營里那幫糙老爺們的顏值沒什么準確的認識。營里最白凈的除了自家閨女,其次便是少將軍唐玨,唐大帥純屬瞎cao心。 不過歪打正著,倒與今日十分應景,老父親的叮囑不由自主便從腦海深處冒了出來,讓唐瑛一個激靈,面上表情便添了幾分冷意,她強忍著嫌棄道:“不算麻煩,只要二殿下相信傅大人。”她沒什么名頭,但傅琛的名頭可是大大的好使,只好暫且拉來一用。 ********** 張青與沈謙傻傻站在傅府馬廄前,眼神都有點呆滯。 張青:“騰云?”怎么瘦成了這般模樣? 沈謙:“你們去了一趟二皇子府,就拐了一匹名駒回來?”雖然這匹名駒與傳說中的威名不大符。 但京里誰人不知,二皇子元閬對騰云的看重? 傅琛望天。 首戰(zhàn)告捷,他也始料未及。 更未料到的是,二皇子竟然被唐瑛的胡說八道給忽悠了,同意了把騰云寄養(yǎng)在傅府。 ——他此舉難道還有別的深意? 腦子從來就沒閑過的傅指揮使忍不住想了又想。 趁著他想的功夫,唐瑛已經指揮著于三把傅英俊隔壁的馬廄騰了出來,又重新打掃過,在旁邊鋪了厚厚的稻草,上面還加了墊子,才把騰云弄過去歇著。 她自己也不嫌棄,坐在騰云旁邊,還摸了摸它的大腦袋。 隔壁傅英俊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