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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感知力就是比其他人敏銳,從今天早上就覺得有什么不對,糾結(jié)許久,終于從這巷子里翻出一個人來。他才將人翻出來的時候,周圍人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現(xiàn)在各國之間關(guān)系微妙,大街小巷總能見到一些從不知道哪個國家逃亡出來的乞丐,這些乞丐無落腳之處,不就是隨便找個地方一趟晚上就過去了?呆在窄小的巷子里,除了乞丐還有什么人?因此,就算是專諸將人架了出來,他們也沒有多看。專諸看看自己的攤位,只有一草席,而且還挺臟,席子上不知道是有灰塵還是豬血,看上去深一塊淺一塊,他平日里坐坐到?jīng)]有事,現(xiàn)在讓架在身上的人躺著就有點不合適了。他想想,對眾人道:“可有干凈的草席,借專某一用否。”他的嗓門很大,氣沉丹田,吐氣之后聲如洪鐘,饒是集市吵吵嚷嚷,一瞬間,所有人都聽見了他的聲音。終于有人抬頭,看向?qū)VT,當然,他們的視線都沒有粘在熟悉的大漢身上,而是粘在依靠在他身上的白衣人。光是看見衣服的顏色,這些人的臉色就一變。白色,是莊重的顏色,常人是不穿的。至于衣服寬松,充其量就覺得怪里怪氣,畢竟春秋時代深衣與胡服還沒有得到推廣,上下衣服不相連,也不怎么穿長褲。穿著上終究有些差別。也不知道葉孤城是怎么暈的,明明在小巷子里已經(jīng)呆了很久,但是頭發(fā)竟然沒有散落,一頭烏發(fā)束在冠中,充其量只有幾縷發(fā)絲散落,當專諸將他架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能看見他姿容端麗的臉。怎么說,這臉一看就不是常人會有的。怕是王公貴族,才會有這樣的氣派。眾人先是一愣,立刻就有人拿了一塊干凈的草席出來,讓專諸將人放在草席上。“怎么辦?”有人悄悄問專諸道:“這該不是哪個國家的公子吧?”見著人氣度高雅形容狼狽,如果真是哪一家的公子應(yīng)該也是被追殺至此,如果被官府發(fā)現(xiàn),無論是把人交上去還是不交上去,都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不過,真的有哪家公子長成這樣?像他這樣的小人物,不過聽說過吳王僚或者公子光這樣的人物,也沒有眼緣可以一見,真不知道王公子弟與眼前人相比,誰上誰下。然而專諸卻道:“不是公子?!?/br>有人道:“為何?”專諸沒有說話,只是將人放平在了草席上。又有人道:“這是昏死過去了?”他們中沒有一個懂醫(yī)術(shù)巫術(shù)的,根本不知道怎么救人。“要不,給他喝點水?”“不會是餓暈了吧?”“還是受傷了?我見他衣服上有血?!?/br>“傷口在哪里?”竟然七嘴八舌地說起話來。明明只是一個身份不明人暈死在集市中,竟然引起如此大的轟動,如此看來,無論在哪里,長相都是很重要的一關(guān),如果是個乞丐被專諸從巷子里拉出來,別說是給一塊干凈的草席,估計看都不會看。這年頭,人命可不值錢了。用來償還恩情也好,用來鼓舞人也好,信念重逾千斤,生命的價值及其下跌。有人已經(jīng)拿了一個壺出來,想要給葉孤城喝點水,然而就在此時此刻,這人的眼皮子竟然顫動兩下。他的睫毛很長,當眼皮輕輕顫動時,如同小扇一般細密的眼睫毛就如同蝴蝶的翅膀,在微微顫動。眼睛睜開,瞳孔顏色并不是很深,但與金發(fā)的胡人也并不相同,那是近乎于蜂蜜的顏色,即使這些市井之人都沒有見過蜂蜜是什么模樣。周有蜂蜜,常人不可見。“醒了?!?/br>“醒了?!?/br>吳地的語言不同于楚地細軟,但也并不粗獷,人都以好奇的眼神盯著葉孤城看,但他本人耳中卻嗡嗡嗡直響。這些人在說什么?他不知道。眼中幾乎沒有焦距,只有耀眼的天光,他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想要離開。這年頭講究一個滴水之恩以涌泉相報,以專諸的義舉,醒來之人哪個不要說上一句“恩公”,像此人一言不發(fā),只想離開還真是第一個見到,但見到他腰間制作精良的劍,又看見人行走時急匆匆到幾乎踉蹌的腳步,原本圍在他周圍的人,無不避讓。只等人消失在了集市的盡頭。小老頭的一雙眼睛黏在白衣人身上。從看見他的臉,到人跌跌撞撞走了,眼睛就不帶眨巴一下的。他看見的哪里像是個人啊,簡直就是一活動寶藏。眾人嘟囔幾句,人都走了,他們自然也散了,看在官兵沒有上門的份上,應(yīng)該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當人走的時候也不知道他們是中了什么邪,竟然都不敢上前拽住那人似的。真是奇了怪了,世上竟然真有這樣的人,拉一下好像都是褻瀆。結(jié)果,竟然只余下專諸和鄒老頭兩人站著,好像有點體悟。鄒老頭看向?qū)VT道:“你看出什么名堂?”專諸雖然是個豪俠,但豪俠也并不傻,他反而低頭看了矮個的老頭一眼道:“你看出了什么?”鄒老搖了搖頭道:“天機不可泄露,天機不可泄露?!?/br>他又道:“如此之貴的面相還真是第一次看見。”但除了葉孤城的面相很貴,他什么都不說。鄒老頭道:“我看你小子看這人的眼神不一般,莫不是認識?”專諸搖了搖頭道:“不認識。”他見過的人確實多,其中不乏身份高貴之輩,但葉孤城是萬萬沒有見過的。這樣的人,看一眼就不會忘記。鄒老頭道:“那你認識什么?”專諸皺了一下眉頭道:“他的手?!?/br>鄒老頭奇道:“手?”并不是很懂專諸的意思。專諸道:“那是刺客的手?!?/br>鄒老頭悚然。不是游俠兒,不是名士,而是刺客。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走老頭的眉頭皺得死緊,他想不應(yīng)該??!?豪俠雖然在史書留名,但所謂的刺客終究是賤業(yè),像專諸這樣原本只是俠客后來因為行刺而成名的人不一樣,真正的刺客從小就活在陰暗之處,日日與武器鮮血為伴,更有甚者還會將自己的五官給削了,僅僅以布巾遮面,就為了在死后不讓人看出身份。這樣的人雖然武功蓋世,又有忠誠之心,但看氣度,絕對不及剛才那人,而且就算是以他的功力,其實都不太能看出那人的面相,只知道極貴,但是未來如何卻不能多說,如果他真的妄圖看清對方的造化,說不定真的會死。這樣的人,只會是人中的貴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