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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卻散發(fā)著屬于上位者才有的高貴跟慵懶,此時他淡淡一笑,看上去溫柔卻又高不可攀。“如今煊國大軍在北部邊境練兵扎營已有數(shù)天,將軍遲遲沒有出兵,父皇特意讓我前來問問將軍,不知道將軍你到底有何打算?!?/br>原來是為這事。荀夜羽將早就想好的回答道出:“眾所周知,極北之地乃荒涼苦寒之地,大多數(shù)人都很難適應(yīng)那里的環(huán)境跟氣候,倘若我們貿(mào)然出兵,那必定是一場持久戰(zhàn),還是要等有十拿九穩(wěn)的把握后,我們才能一招制敵。”黎蘇何嘗不知道這荀夜羽是在拖延時間,果然啊,荀國人始終是荀國人,終究不能為他們所用。他斂下眸,聲音依舊溫和:“那將軍的意思是?”荀夜羽回:“我希望三皇子能回去轉(zhuǎn)告皇上,看能不能派人趕工制作能抵御風寒的大襖,那里的冬天不比這里,大煊士兵能適應(yīng)那惡劣的氣候,是因為秦穆好戰(zhàn),給他們的盔甲裝備都是最好的,黎國將士們的戰(zhàn)甲雖好卻抵御不了風寒,自然適應(yīng)不了那邊的環(huán)境?!?/br>黎國每年獵捕的獸皮有限,若要制作幾十萬件大襖,那必然是不夠的,就算真要制作出這么多件,沒有個三五年是不可能的,荀夜羽的這個提議,存心是在刁難他們,要不是看中荀夜羽的軍事才能,他跟父皇絕對不會留他。“好,那我回去就轉(zhuǎn)告父皇?!崩杼K微笑道。話說到這里,這茶也沒什么好喝的了。黎蘇坐在荀夜羽的對面,沒有起身的意思,荀夜羽似乎是知道他的心里所想,明知故問道:“三皇子還有什么話要說嗎?”黎蘇沉默片刻,微微起唇:“秦穆他……”話剛開了個頭,門外突然傳來一名將士中氣十足的聲音:“將軍?!?/br>黎蘇收了聲,看著荀夜羽氣定神閑地喝了口茶,道:“進來?!?/br>吱嘎一聲,房門隨即被打開,一位面貌普通的將領(lǐng)走了進來,看到黎蘇在場,他微微遲疑了一下,然后走到荀夜羽身邊,壓低聲音跟他說了一番話。不知道來人說了什么,荀夜羽嘴角的笑意收起,眼里瞬間劃過一絲幽暗神色,末了,他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是,將軍。”等到房里重新剩下他們兩人,荀夜羽起身跟黎蘇道:“我還有要事需去處理,三皇子你看……”這話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擺明了是要送客,黎蘇卻仿佛沒聽懂一樣,笑著道:“我正好沒有什么事,將軍要去哪里可否捎上我,好讓我見見世面?”兩人都是聰明人,能讓荀夜羽變臉色的那個人,除了秦穆沒有別人,而黎蘇此次前來的還有一個原因,正是想見一見秦穆。如今黎蘇是黎國三皇子,也是黎國未來儲君的不二人選,荀夜羽不過是前來投靠的黎國的亡國將軍,面對黎蘇的要求,他只能遵從。荀夜羽道:“既然三皇子這么有興致,那跟我來便是?!闭f罷,他做了一個情的動作。黎蘇跟著起身,與荀夜羽肩并肩一同往外走。他的猜測沒錯,他們確實是前往地牢的方向,就是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要讓荀夜羽這么晚還過去。在心底猜測了一番,黎蘇問:“不知出了何事,讓將軍這么急色匆匆?!?/br>反正黎蘇總會知道的,荀夜羽也沒有隱瞞,將下屬匯報的事情重復(fù)了一遍:“剛才屬下來報,說秦穆殺了徐謹言?!?/br>黎蘇蹙眉:“這是何故?”徐謹言能夠在大煊亡國之時,義無反顧地來到秦穆身邊,足以證明他的忠心,秦穆沒有理由殺他啊。“我也不清楚?!避饕褂鸹亍?/br>事實上,他猜到秦穆為什么會殺徐謹言,徐謹言一個太監(jiān)以下犯上抱了秦穆,以秦穆高傲狠厲的秉性,如何能容得下徐謹言。當時他聽秦穆說的如此輕描淡寫,還以為他真的不介意被太監(jiān)……呵,原來不過是故意在激他,這樣他也好,徐謹言死了,省的他親自動手了。到了地牢,透過牢門,黎蘇跟荀夜羽看到秦穆神色漠然地坐在地上,旁邊倒著一具身體,荀夜羽定睛一看,徐謹言面色發(fā)青,嘴角殘余一絲還未干涸的血跡,看起來確實沒有生命的跡象。秦穆冷眼看著荀夜羽身旁的里黎蘇,對比他此時的狼狽落拓,黎蘇一襲月白色的袍子纖塵不染,襯得青年的面容如月光般皎潔輕盈。果然啊,黎蘇恢復(fù)了他原本的身份,整個人氣質(zhì)越發(fā)的清貴高雅,看上去比原來更是好看了幾分。秦穆懶得開口,懨懨地別開了臉。“來人,把他給我拖出來?!?/br>荀夜羽命人打開鐵門,將徐謹言拖了出來,待要關(guān)門的時候,黎蘇突然出聲:“等等?!?/br>荀夜羽挑眉,“三皇子還有何吩咐?”“我想進去跟秦穆說幾句話?!崩杼K看著牢里的男人,“你們先退下吧?!?/br>瞧了地上沒有呼吸的徐謹言一眼,荀夜羽起身,命人將徐謹言的尸體拖走之前,跟黎蘇道:“我在外面等你?!?/br>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暴君的寵臣荀夜羽出去后,關(guān)上了外面那扇鐵門,將背抵靠在了墻上。黎君炎知道秦穆跟他的恩怨,所以才會放心把秦穆交給他來看管,可是現(xiàn)在看這黎蘇,似乎對秦穆舊情難忘啊。“將軍,這具尸體該怎么處置???”聽到這話,荀夜羽回過神來,冷冷睨了徐謹言的尸體一眼,揮揮手,道:“把他扔到亂葬高喂狗?!?/br>“是,將軍。”目送著兩個士兵拖著徐謹言的尸體遠去,荀夜羽沉下臉,心想,得虧這徐謹言是個太監(jiān),沒有真正上了秦穆,不然這徐謹言就算是死,他也要把他的嗶——折了。他收回視線,微微側(cè)眸,直直盯著那扇厚重森冷的鐵門。不知道黎蘇到底會跟秦穆說些什么。這一廂,鐵門的沉悶聲自身后傳來后,偌大的地牢里,秦穆跟黎蘇之間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秦穆沒什么話好跟他說的,現(xiàn)在想來,當初黎蘇潛伏在身邊,不是沒有破綻的,他還是執(zhí)迷不悟地選擇相信黎蘇,說到底還是被感情左右了理智。現(xiàn)在不同了,自他清醒后,他對黎蘇就沒有了愛,自然也可以從別的角度重新審視黎蘇。堂堂黎國最受寵愛的三皇子,居然屈尊降貴來他身邊當內(nèi)應(yīng),還一來就是八年,他的心智、謀略跟忍耐力是常人所不及的,秦穆欣賞這種有野心有魄力的人,前提是不要當他的敵人。黎蘇那一刀雖然不致命,但卻極狠,秦穆到現(xiàn)在都沒有緩過來,他先看了眼黎蘇的左腿,然后才道:“我該叫你蘇黎呢還是黎國三皇子黎蘇呢?”一條腿換來他對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