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惚的燭光看了眼楚玄昭的臉,又移開視線,似乎有些看不下去,“既是傷藥,你現(xiàn)下拿出用了便是,沒有旁人,不必拘禮。”“……”楚玄昭有苦難言,此時再推拒,沈輕君就要起疑了。“…嗯。”楚玄昭摸出鐵盒,緊緊端著,又慢慢掀開蓋子,整個過程慢慢騰騰,小小心心,唯恐被沈輕君看到底上的字。“公主的事已然如此,多想無益。”沈輕君以為他還在因為公主的事情難過。“嗯?!?/br>楚玄昭探指摳了點脂膏。“拓加乃一國,還需徐徐圖之?!?/br>“…嗯?!?/br>楚玄昭皺了皺鼻子,一咬牙將脂膏按在了臉上。“格吉思想來不知道你派人跟著,才無所忌憚的將公主棄之荒漠,任其自滅,眼下還不宜打草驚蛇。”“嗯?!?/br>楚玄昭一圈圈揉開藥膏。“……”沈輕君本來就不善于安慰人,這下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想了想,有點糾結(jié)的開口,“我不是有意打你?!?/br>說著便探身去拿他手中的藥膏,畢竟是自己打了人,幫他上個藥,應(yīng)該的,吧?大概?“啊!”楚玄昭一指甲戳破了自己本就腫高的臉。赫連辛在一邊憋笑憋的胃疼。“住手!”楚玄昭緊緊扣住鐵盒。沈輕君被他喊的一愣,手下也停了動作,果然還是因為被打,心中不忿了吧?楚玄昭喘了口氣,聲音放輕,“沒事,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是在幫我。我已經(jīng)涂完了,藥膏挺膩的,你就別粘手了。”沈輕君眉頭微皺,視線落在他剛剛戳破,已經(jīng)緩緩洇出一滴血的臉頰,和他臉上沒有完全抹開的脂膏,表情有些古怪,“涂,完了?”楚玄昭抬手,一把把血滴和那點脂膏抹掉,重重點頭,“涂完了?!?/br>然后迅速把藥膏一扣,塞進(jìn)了袖里。沈輕君沒有再理會他的奇怪,轉(zhuǎn)身坐回案側(cè),將桌上的名單又拓了一份,頭也未抬,“你幫他診診脈?!?/br>看熱鬧看的正歡的赫連辛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沈輕君是在跟自己說話,疑惑道,“誰?給誰診脈?他?”赫連辛將楚玄昭從上往下掃視一遍,看起來沒病啊,四肢健全氣不喘,面色紅潤(腫)有光澤。楚玄昭見沈輕君朝自己抬手,起身走到案旁,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張,發(fā)現(xiàn)是莫十六報的名單。他料想沈輕君這么說,是自己無法順利掌控功力的事被他知道了,又順勢握了握他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無礙。”這倒不只是安慰,而是楚玄昭覺得通過對招式的融合,這種情況已經(jīng)在日漸好轉(zhuǎn)了,他自覺還是能解決此事的。沈輕君瞥了眼赫連辛,見他沒有注意楚玄昭的動作,才稍稍松了口氣,微微用力將手抽了回來,“小心為上。赫連辛,麻煩你?!?/br>后面一句話是轉(zhuǎn)向赫連辛說的。赫連辛看向楚玄昭,“王爺?”楚玄昭拉過椅子,坐到他對面,將手伸出,又將寬大的衣袖朝上挽了挽,“有勞谷主。”赫連辛探了半晌,眉頭一挑,瞇著眼笑了出來,“脈相時緩時滯……,王爺,已經(jīng)有一個月了吧?”“……”赫連谷主,咱能說的不這么讓人誤會嗎?“…嗯。從一開始出現(xiàn)內(nèi)力失控的狀況到現(xiàn)在,的確差不多一個月了,后來倒也無甚大礙,只是偶有脈中針刺之感。請問谷主,這是?”沈輕君也看了過來。“內(nèi)力不是越高越好,謙受益,滿招損,這話對修習(xí)內(nèi)力也是適用的。王爺?shù)膬?nèi)力提升過快,身法卻跟不上,無處疏泄的內(nèi)力自然就會在經(jīng)脈中到處亂竄。我的建議是,王爺先緩緩火龍訣心法的修煉,去增加對武功身法的練習(xí),以期早日掌控體內(nèi)功力?!?/br>“那他的經(jīng)脈?”赫連辛摸摸下巴,朝沈輕君緩緩一笑,話說的有點意味深長,“現(xiàn)在沒事?!?/br>那就是無法保證繼續(xù)修煉會不會有事。第77章拜訪楚玄昭從雅竹軒回到王府時,已是二更了。莫一已經(jīng)知道莫十六回來過的事,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看莫十六此時突然回來,還有他那一身狼狽悲戚的模樣,想來必然不會是什么好事。他放心不下,因此楚玄昭回來時,他和馮二已經(jīng)在府門旁的勾堂里等了許久了。“王爺回來了?”莫一抬頭看了看楚玄昭的臉色,見他臉色尚好,只是……“王爺?shù)哪樤趺戳???/br>看那個依舊隱約可辨的五指印,顯然是掌摑造成的,是誰這樣大膽,敢動手打堂堂信王殿下?“沒事,不小心擦著了?!背褜阎械募垙?zhí)统鰜?,遞給了馮二,“馮二,你去把這張紙上的人名記一下,然后把紙燒掉,去告訴宗樓主,著人盯著他們,切記,找最可靠的人,動作保密,不可聲張,不可打草驚蛇?!?/br>“是,屬下領(lǐng)命?!?/br>“莫一?!?/br>“王爺?”想起玉弦公主的遭遇,楚玄昭終究心里有幾分難受,用力摁了摁額頭,“莫一,今夜不必忙,明日,明日一早,你親自去,不要驚動任何人,去請風(fēng)水先生,選處宜安葬的風(fēng)土寶地,再去訂制一副棺木,就,就要金絲楠木的吧,一應(yīng)花費,你自去王府府庫里支取便是?!?/br>莫一一驚,“安葬?棺木?王爺,這?”楚玄昭輕輕閉了閉眼,“…別問了。”“…是,莫一領(lǐng)命?!?/br>.............第二天上午,楚玄昭剛從中書省回來,就見楚玄昕已經(jīng)如往日一般等在自己書房了。“哥?!背看蛄藗€招呼,卻沒有起身。“嗯?!背训共辉谝膺@些,將手中一疊文書放下,朝楚玄昕招了招手,“你來?!?/br>楚玄昕走到他身旁,“怎么了?”“政務(wù)先不急,換身衣服,你隨我去拜訪丞相。”楚玄昭引了楚玄昕朝西跨院走去。自從楚玄昕往來信王府學(xué)習(xí)政務(wù),楚玄昭為了方便,便命人將西跨院收拾了出來,他偶爾呆的太晚時,便留他在府里宿一夜,因此也有他的一些衣物置在那里。楚玄昭今日在中書省趁機翻找了不少舊檔,可惜有用的不多,仍舊沒有找到和金甲侍衛(wèi)建立的幾座山莊有關(guān)的東西。他轉(zhuǎn)而想到父皇初登位的幾年,最信任的便是當(dāng)時與他一起長大的伴讀,也就是如今的丞相李維真,因此,才想去趟丞相府,看看會不會有收獲。至于帶上楚玄昕,是因為他覺得丞相雖然勢不如前,但畢竟是朝中老臣,也算德高望重,如果能獲得他的認(rèn)可,楚玄昕以后的政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