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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好好審判這些人,不可有一絲徇私枉法?!?/br>“是。”大理寺卿躬身應(yīng)下。“影州官位懸空,著司馬尚榮任影州刺史,行影州事,其下官員由吏部擬定,不得有誤?!?/br>“臣尚榮,領(lǐng)旨,謝恩。”尚榮是京都屬州的上佐司馬,輔佐刺史處理州事,以他的官位是無緣上朝的,只是昨夜接到圣旨說皇帝有意擢升,今日才得以破例上朝。如今升任刺史,雖不是京都屬州刺史,可終究算是官升一級。第45章敲打“王爺,京都陳大人和劉大人來訪。”楚玄昭坐在書房,按了按額角,覺得有些頭痛。這是第幾撥了?自從下了朝,就沒斷過。“不見不見,只要不是三品以上的,都一律不見?!背颜苏骂I(lǐng),“莫一。”“王爺?”“你親自去看著,什么人該進(jìn),什么人不該進(jìn),都分好了。還有,派人守好通往瑾溪閣和雅竹軒的路口,絕不能讓人靠近一步。告訴下人,就說若是打擾了公子,唯他們是問!”“是,莫一這就去,王爺盡管放心?!?/br>“去吧去吧?!?/br>這些人不過是見自己新得圣寵,要么是來巴結(jié),要么是來試探自己的意向和深淺。自己要徹底立足,自然需要支持的人。只是,還不是時候。“哥!”一個身影驟然從窗外翻了進(jìn)來。楚玄昭聞聲迅速抬頭,是楚玄昕。“你,你怎么還學(xué)會爬窗戶了?”楚玄昭嘴角忍不住一抽。楚玄昕不受父皇待見,沒法入尚武堂,他的一身功夫都是自己手把手教的,算不得高深,平日里防身卻是足夠。“你的門前太熱鬧,我只好爬墻進(jìn)來了?!?/br>“那也是外門,跟你翻我書房的窗戶有什么關(guān)系?”楚玄昕屁股往一旁椅子上一坐,腿瞬間翹了起來,端過桌上的茶就咕咚咕咚咽了兩口,“你這王府里三層外三層,我這不是翻著翻著,就習(xí)慣了么!”“茶都涼了,你怎么就不長記性!來人,上茶!”“知道了,大夏天的,涼些才好。對了,哥,你這府里一向‘門前冷落鞍馬稀’的,今兒個怎么這么熱鬧?”“父皇命我入中書行事,他們就像聞著味兒的蒼蠅,哄的就聚過來了?!?/br>“入中書行事?那不就是讓你參與政事了嗎?這不是正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墨淵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啊,拿影州開刀,一舉就讓你直接參與朝政,倒不用像你之前打算的那樣,徐徐圖之了?!?/br>楚玄昕對墨淵公子的印象一直挺好,經(jīng)此一舉,更是又好了一層。最重要的是,這是他哥的人,反正,他哥的,就一定是好的沒錯。“對了,怎么不見墨淵公子?”“他喜靜。況且,他現(xiàn)在還不宜出現(xiàn)在人前?!?/br>“那倒是?!?/br>…………廉王府內(nèi)。“啪!”一聲清脆地瓷器破碎的聲音從廉王房內(nèi)傳出,緊接著便是一陣怒吼。“楚玄昭,楚玄昭!本王日夜提防滕王落井下石,沒想到到頭來卻被個不起眼的楚玄昭絆到了腳,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王爺息怒…”“息怒?你讓本王如何息怒????本王是嫡長子,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嫡長子,本王才是正統(tǒng)!一個楚玄青還不夠,又來了個楚玄昭!他們算什么東西?不過是群雜種,也要來與本王爭,本王才是正統(tǒng)!”“王爺,王爺請慎言!”“行了行了,滾滾滾!本王看到你就覺得礙眼!”“是是是……”“等等,”“王爺?”“去告訴中書省王寂王大人,讓他可要替本王‘好好’教教楚玄昭,切不可,辜負(fù)父皇一片苦心啊……”“是,屬下馬上就去?!?/br>王寂,中書省中書侍郎,權(quán)力僅次于中書令,與廉王交好,之前楚玄昭掐死的李公子便是王寂應(yīng)廉王之意所送。…………被皇帝親口提升為影州刺史的尚榮在下朝后便立即收拾行李走馬上任,皇帝親諭,他自然不敢懈怠絲毫。只是,他不明白,自己不過是一個州城司馬,平日連上朝的機(jī)會都沒有,究竟是如何得了皇帝青眼,被親口擢升為影州刺史的?這里面的事,恐怕不簡單啊。不過不管原因?yàn)楹?,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就是了?/br>尚榮正思索間,突然覺得臉頰上一燙,抬眼便看到一支利箭從馬車窗急射而入,擦破臉頰直直釘在了車廂內(nèi)壁上!好厲害的箭!尚榮驚喘一聲,下意識地朝后躲去。…………信王府雅竹軒。“這個尚榮如何?”沈輕君用杯蓋撇了撇杯中茶葉,頭未抬。“尚榮為人為官都不錯,我這才在父皇面前不著痕跡地提了提,又說服了吏部尚書舉薦,父皇向來對這些不上心,正為人員發(fā)愁,聽了此話當(dāng)即就將他定了下來?!?/br>“嗯。樓里的消息我也看了,這個尚榮,雖然不是極正極廉之人,倒也是難得了。不過,影州不比他處,時日久了,難保他不會迷失自我。”沈輕君覺得初心未必不會變,哪怕當(dāng)初再清廉,也未必不會為周圍所污。古往今來,多少新科及第的人經(jīng)過十年寒窗苦讀不是想要做一個清官好官,初入朝堂,意氣風(fēng)發(fā),可是沒幾年,大多數(shù)都忘掉了自己開始時的壯志,漸漸變成了官場上的老油條。真心做到保持初心的,又有幾個?“輕君放心,我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我們剛殺了一個劉茂,自然不能讓他成為第二個劉茂。我送了一份禮物給他,想來此刻,他已經(jīng)收到了?!?/br>“禮物?”沈輕君抬眸。“正是。”楚玄昭狹長的鳳眸微微瞇起,笑的有幾分不懷好意。“震懾?!鄙蜉p君淡淡吐出兩個字。尚榮還需適當(dāng)震懾一番,略作敲打,才好。“知我者,輕君也?!?/br>…………尚榮急急后躲,卻見那支利箭之后,再也沒了動靜,只聽到馬車轱轆前行的聲音,馬車外的車夫和隨從,似乎都對車廂內(nèi)的事一無所覺。他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轉(zhuǎn)眼朝那支箭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箭尾綁了一張紙條。他伸手將紙條取下,打開一看,只見紙條上寫了不過兩行字,字跡卻充滿銳意。‘本王可不止擁有一雙眼睛,相信我,我能斬殺一個影州刺史,也能斬殺第二個。影州百姓苦不堪言已久,望你好自為之?!?/br>尚榮順著朝落款的位置看去,只見那處只落了一個小小的“昭”字。“啊,是信王。”尚榮將紙條收起,攏在袖中,回望了一眼京城方向,“尚榮謹(jǐn)記信王教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