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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淵公子的往事,首先想的不是怎樣去說服墨淵公子,而是心中產生無限感慨。想來自己也算是權利窩里摸爬滾打走出來的了,也算見過不少爭權奪勢的事,可是聽了沈毅的事,楚玄昭還是心冷不已。他無法想象,沈毅在被判刑后,看著君王的不信任,聽著周圍百姓的唾罵,身上遭受一刀一刀的割劃,心中該是怎樣的絕望。他不想,也不允許,以后會有第二個沈毅。僅是為此,他也沒有回頭路。…………玉園中正堂的房頂,沈輕君一襲純白衣衫,隨風而動,他手里握著的是那支不知取過多少人性命的白玉`洞簫。白玉`洞簫瑩潤剔透,完全看不出是葬送了無數(shù)人命的器物,此時被沈輕君拿在手中,與那幾近同色的手指好似融為了一體。沈輕君長發(fā)披散,卻并沒有戴那張代表著辰隱閣閣主身份的銀面具。他站在那里,夜色如水,迎風而立,任由風吹亂衣袍與黑發(fā),久久未動。不知站了多久,他才緩緩地將手中的玉簫送至嘴邊,嗚嗚幽幽的曲調伴隨著夜風而起,裹挾著無盡的迷茫與孤寂,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憤然。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祖父一事上似乎走入了死胡同。可知道又如何?那些從有記憶起便被父親講述的往事并不是那么輕易放下的。他看的出來,楚玄昭是真的誠心誠意在請求自己。他的眼里,是天下;他說,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他說,若自己幫他,他會盡快給天下百姓一個盛世未來。盡管,自己也有那么一瞬間,想要這么應了他,可是一想到自己慘死的祖父,就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怕,怕自己像祖父一樣因卷入朝廷而不得善終,若是那樣,即便自己死了,也沒有辦法去向父親說一聲,我一生安好。父親一手建立辰隱閣,辰隱閣又在自己手中一路壯大。雖然,父親最開始建立它,是想要報仇,但他清楚,后來,更多的,是因為父親想給自己留一個安身立命的所在,希望自己一世安好。可是,不甘的,不只是得不到自己答復的楚玄昭。自己的不甘,又哪里比他少?辰隱閣閣主,可謂名震天下,風光無限。然而卻要因為寒癥這個巨大把柄的存在,一張面具隱了身份,擔心他人利用這一點謀取自己性命。自己何嘗不想在這隨時可能寒癥發(fā)作的一生里,光明正大的在這個天下劃下自己的痕跡?不甘,不甘又如何?終究是輕易放不下。他知道楚玄昭如果能夠坐上那個至高位置,必會是個好君主,自己也當不會是向祖父那樣的結局。然而,他不敢輕易去賭。“小君?!焙者B辛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都知道了?”“嗯。你猜到了他問什么,不過不是也沒反對嗎,所以——”赫連辛聲音越來越輕,“而且,說不定他知道了這些,就會知難而退了。”只是可惜了那身至陽內力……“他不會?!?/br>“呃?”“我的身份?”沈輕君問道。“你放心,我沒告訴他你是辰隱閣閣主。不過,瞞得住嗎?”沈輕君輕聲道,“我若想瞞,自然瞞得住。不過,我沒有去瞞的打算?!?/br>所以之前才會毫不避諱地把自己和辰隱閣閣主相似的地方攤開給楚玄昭看,至于楚玄昭什么時候確定自己的猜測,就看他對自己的判斷有多自信了。“那,你這?你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赫連辛覺得他反應有些模棱兩可。若說答應,遲遲未開口,若說不應,又任由楚玄昭往玉園跑,任由自己將那些事告訴楚玄昭。他總覺得,病秧子還是想應下來的,只是過不了某個檻兒。“…我也不知道。”沈輕君輕輕嘆了口氣,聲音輕的很快便隨風飄散。…………第二日一早,楚玄昭來到玉園,心中有了一個打算。成與不成,最后一次。若是墨淵公子答應了,皆大歡喜;若是不應,自己便將火龍訣留下,再不來擾。他來時,赫連辛并不在玉園,只有沈輕君一個人坐在柳樹下,垂著雙眸,似在思索。手中把玩著那支白玉`洞簫,轉來轉去。“公子在想些什么?”楚玄昭朝他走近。“在想該不該答應你的請求?!鄙蜉p君未抬頭,平靜的直接說出自己的心事。楚玄昭不過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他卻如此直接的回答,倒是一時不知該怎么接話了。沈輕君將玉簫隨手放在一旁,搓了搓微汗的中指,將一旁的茶盞端起,抿了一口,又放下,這才緩緩抬頭看向楚玄昭。楚玄昭見到他搓中指的動作,卻是瞳孔一縮。那個想法又一次不受控制般的冒了出來。他記得,辰隱閣閣主思考時或者把玩玉簫后,就經常無意識的用拇指搓搓中指。之前覺得二人除了某一瞬間,并沒有相似之處,可現(xiàn)在仔細想來,雖然乍看不同,但同樣的長發(fā),只是墨淵公子常常束在身后;同樣敏銳的思維與洞察力,同樣的對百姓漠然無情,還有那支不知究竟是否相同的白玉`洞簫。兩人的確有著極大的不同,可細想一下,同時也有著極大的相同。“公子,”楚玄昭有些猶豫。“嗯?”沈輕君眨了下眼,疑惑。“公子,是否認得辰隱閣閣主?”楚玄昭還是忍不住問道。沈輕君輕笑了一聲,眼中卻并沒有多少的笑意,“認得如何,不認得,又如何?”他對楚玄昭從未去刻意隱瞞什么,但也不會主動去說出自己的身份,不隱瞞,不欺騙,他倒要看看,楚玄昭什么時候敢自己確定自己的判斷。“玄昭不過隨口一問,公子勿怪?!背褧簳r打消了這個念頭。“楚玄昭,你不是有話要說嗎?說吧,我在聽。”沈輕君看的出來,楚玄昭今日不同往日,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便毫不吝嗇地送了一個臺階給他。“公子祖父的事,玄昭已然知曉?!背颜f完,抬眼看了看沈輕君的臉色,見他沒有變化,才松了口氣。“嗯。然后呢?”沈輕君語氣淡淡。“玄昭有一言,公子聽過,若是覺得不好,忘了便是。”“什么話?你說吧?!?/br>“一朝天子一朝臣,仇恨濃時,仇人卻已不在。我能理解令尊當時的心情。只是,”楚玄昭頓了頓,“公子不要忘了,當時的皇帝死了,張叢也死了,可拓加國還在。”沈輕君目光冷冷地朝他看過來,一字一頓的問道:“你究竟,想說什么?”“玄昭想說,若公子肯助玄昭一臂之力,玄昭向公子承諾,這個天下,遲早再無拓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