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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別推辭,就這么定了,不然我心里實在過意不去?!?/br>余希聲覺得羅讓這個“補償”有些古怪,但要是自己推辭了,做家長的可能會不放心。想想不用洗衣服還是蠻開心的,但羅讓真的會洗嗎?他正猶豫,羅讓已經(jīng)拎著小桶跑了。余希聲趕緊拿著洗衣粉追上去,說:“你太客氣了。”羅讓接過洗衣粉,把他推走:“你就回屋吧,我知道學(xué)校澡堂在哪。”余希聲沒辦法,想著回去改好郭留連做的題,把負責(zé)任的態(tài)度拿出來,讓人家家長放心就是了。于是他沒再推辭,折回宿舍去了。批改練習(xí)題的時候,他心里是很感慨的。橋頭村村民很淳樸啊。你看羅讓,他是沒錢,但卻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內(nèi)心的感激。這件事再一次鼓舞了他,一定要把孩子們教育好,爭取全部送進縣城里的重點初中。他不能辜負這些忠實誠懇的家長。羅讓洗完衣服回來,見余希聲坐在那張折疊桌前奮筆疾書,便沒打擾他,找了幾個衣架,把衣服都在外面晾好了,再出門去校門口的小賣部,買了份熱騰騰的早飯,有豆?jié){,有rou包子和素菜包子,都包好了,才拎著重新回到宿舍。余希聲聞到香味時,羅讓已經(jīng)把早飯送到了他的面前。“先吃早飯吧?!绷_讓說。余希聲笑道:“你不說我都忘了,你吃了沒?”羅讓道:“吃了?!?/br>余希聲狐疑地看他一眼,突然湊過來,秀氣的臉蛋在他瞳孔中陡然放大,把他嚇了一大跳,差點從小板凳上摔下去。余希聲仔細觀察片刻,搖搖頭,坐回原位:“看著不像。”羅讓出了洋相,語氣不大好:“這能看出來?你改行當(dāng)算命的得了?!?/br>余希聲把rou包子丟給他:“你吃rou的,我吃素的。”羅讓道:“我不餓?!?/br>“果然沒吃?!庇嘞B暤伤谎?,把他心里的火氣又給瞪沒了,他覺得余希聲的眼神沒殺傷力,還能讓人心癢癢。這時余希聲又教育他,“不吃早飯能行?很傷胃的?!?/br>羅讓道:“我待會兒就走了,路上吃。你吃吧?!彼Z氣已經(jīng)完全軟下來了,“還想吃什么?我再給你買去?!?/br>余希聲搖頭:“你不吃我也不吃。我吃你的,是收受賄賂。”羅讓頭疼地看他一眼,心想早知道多買點了,一共才四個包子,兩個rou的,兩個素的,還分給他,能夠吃嗎?余希聲見他不同意,只好道:“你不吃,我喂大黃去?!?/br>招不怕老,有用就行。羅讓一聽余老師要把包子喂狗,頓時不樂意了,說:“行行行,我吃行了吧?”余希聲點點頭,和羅讓一起吃包子了。余希聲真有點餓,咬了一口,臉頰上鼓起一個動來動去的小包。他一邊吃一邊問說:“多少錢啊這么多?”聲音含含糊糊。羅讓道:“沒多少。”余希聲道:“你賺錢不容易,以后別買了?!?/br>“幾個包子,能值多少錢?”羅讓看了眼余希聲,知道他是覺得自己舍不得吃,趕緊解釋說,“我是真打算路上再吃,剛剛那是怕你吃不飽,你吃不飽,哪有力氣教育郭留連啊?!狈凑依碛傻臅r候,把郭留連搬出來總不會錯的。余希聲道:“你買了四個,一人兩個剛好,四個都讓我吃了,我還吃不飽,我難道是飯桶?”羅讓心想是哦,讀書人一般吃的少。他以他們這些干體力活的為標(biāo)準(zhǔn),減了一半的分量,人家還是覺得多??磥盹埩空娌荒鼙?。像羅讓自己,一頓早飯兩個包子那就跟沒吃一樣。要是有人請他吃早飯只點倆包子,他肯定不跟這人處了。余希聲道:“下次別出門買了,自己做,又省錢又好吃?!?/br>羅讓聽了一愣:“下次你給我做早飯?”余希聲心想禮尚往來嘛,就說:“你吃過我做的紅燒rou,還不錯吧?別擔(dān)心,我手藝蠻好的,做個粥啊小菜啊,不在話下的?!?/br>羅讓就覺得自己賺了,點點頭,吃個包子吃出了鮑魚燕窩的味兒,那滋味別提多香了。吃完早飯,羅讓趕著進城做生意去,余希聲便沒有留他,只是婉轉(zhuǎn)地提醒他,不要惹事。又讓他放心,一定督促郭留連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羅讓一一應(yīng)下。出了宿舍,開著面包車離開的路上,羅讓碰見幾個同村的,一聽說他早上才去了學(xué)校,都露出會意的微笑。羅讓自己呢,還沒搞明白對余老師到底是個什么感覺,還停留“余老師真好看想跟余老師談人生想跟余老師談理想”的初級階段,可同村這些人呢,一個個表情好像比他還明白。羅讓就警告他們:“不許亂說,八字還沒一撇呢。”這就一個個笑得跟他才從余老師床上下來似的。幾個人態(tài)度一致地“哦~~~~~~~~~~~~”了一聲,在他打人前一溜煙兒跑了。這時朱老三迎面走來,看見這一幕就想繞過羅讓的面包車走開。羅讓從車窗伸出手,一把拽住朱老三,問他:“是不是你在村里亂傳的?”“去去去?!敝炖先f,“不關(guān)我事,我什么都不知道?!?/br>羅讓松開手,皺眉道:“真不是你?”朱老三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當(dāng)然不是了,你那些兄弟都喊上‘嫂子’了,你來找我?”羅讓道:“他們又不是橋頭村的。”朱老三一噎,然后邊跑邊說:“反正不是我。”身影伴隨著尾音逐漸消失了。“我看就是你?!绷_讓道,懶得跟他糾纏,開車走了。他一邊暗自嘀咕“頭一次跟個男的傳緋聞,真他媽無聊”,一邊在面包車一顛一顛的晃動中,打開了車載音響,放起了鳳凰傳奇的經(jīng)典曲目,然后打開車窗,迎著早晨清新的山風(fēng),有節(jié)奏地按著喇叭吹口哨,愣是把個小破面包開出了敞篷跑車的氣勢。偶爾有車經(jīng)過,聽見這輛面包車里傳出的動靜,都要納悶地問一句:“遇上什么好事兒了?樂瘋了吧這是?”第11章羅讓往縣城開的時候,就給吳大成發(fā)短信,讓他叫上幾個兄弟,到火車站等自己,準(zhǔn)備一塊兒去新城。吳大成到了就問羅讓,要干什么,羅讓說帶他去做生意。吳大成一琢磨,做生意不能就這么去。吳大成的理論是,先要有一股壓倒對手的氣勢,而氣勢的來源之一,就是整齊劃一的裝備。于是他帶頭,給每個人買了副墨鏡買了個紋身,紋身貼胳膊上,青龍白虎,十分齊整,十分有氣勢。羅讓說他就是閑得蛋疼,吳大成卻打量了一下他,搖搖頭,說哪里都好,就是發(fā)型不行,頭發(fā)太長。吳大成這么評價:“羅哥是要走日韓風(fēng)格?行啊,小鮮rou?!币痪湓捑驼f得羅讓不自在了。“那你給我剪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