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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他可沒那么大的本事。“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比莅鬃哌M下一個店面,“你看這種打火機怎么樣?款式也挺新的。”江巖柏走到容白身邊,兩人低頭說話。他們挨得并不算近,但似乎已經(jīng)沒有讓人插進去的空間了。只有兩個人,卻隔離除了另一個世界。兩人像是逃難一樣,一人背著一個蛇皮口袋,容白頭一次有這么狼狽的時候,他覺得累,雙腿似乎都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進貨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容白一開始以為只是逛一逛,看一看,再買點東西。卻怎么也想不到最后會累成這樣,雙腿就像麻木了似的,只能機械性地向前走。如果是以前,容白早就已經(jīng)把這些東西丟了,他不掙這點錢了,誰要掙誰去。可是現(xiàn)在,容白卻做不出來這種事了,他咬著牙,竟然沒有一句抱怨的話。容白的額頭全是汗,但是很快,他的肩膀一輕,容白抬頭看過去。江巖柏把他扛著的那袋也拿了過去,一邊肩膀扛著,一只手提著。看起來竟然游刃有余,似乎不覺得勞累。“我自己提?!比莅咨焓?,準備拿回來,他好歹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子,這點東西都不能拿,多丟人啊。江巖柏轉(zhuǎn)身,容白撲了個空,江巖柏笑道:“我提得動,你休息會兒,待會兒再還你。”容白嘆了口氣:“給我吧,我看著你費力。”江巖柏卻不聽他的,徑直向前走去。兩人走一會兒就要在路邊休息,這還只是第一天,容白這次過來帶的錢是上回的三倍。至于東西,肯定也比之前進的更多,運輸就是個問題,好在江巖柏上次來的時候打聽清楚了,這邊倒也有車拉長途,按公里計費,來回的公里數(shù)都得算上,司機的一日三餐加住宿也得包了。如果是晝夜不停的開車,那要配兩個司機,還要再加錢。不過好在容白他們只需要一輛小卡,不然價格吃不消,容白現(xiàn)在手頭上的錢也不多了。家里那些錢,容白自己也沒概念,每天花花用用,現(xiàn)在也快見底。還是需要節(jié)省一點,開源節(jié)流嘛。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了,容白這回是沒了洗澡的心思,又累又餓,連出去吃飯也不想走了。“我去樓下給你打包一份吧?!苯瓗r柏看著倒是不累,他打小力氣就比別人大,看著倒顯不出來,一到這種時候,良好的身體素質(zhì)就起了作用。容白感嘆道:“你是吃菠菜長大的吧?”這時候大力水手和兔八哥已經(jīng)登上了電視,江巖柏也能聽明白這個梗。“我吃蘿卜長大的,不跟你貧了,你要吃什么?”江巖柏穿好外套,看著容白像死豬一樣癱在床上,覺得有些好笑。容白有氣無力地說:“隨便吧,我不吃豆腐,不吃蔥,別的你看著買?!?/br>江巖柏答應(yīng)了一聲,走出來房門。外頭很冷,明明白天還出著大太陽,曬得人汗流浹背,晚上又寒風作響,路上的人要是沒套上外套,必然是環(huán)抱著自己往前走,江巖柏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倒是不覺得冷。他從沒出過榕城,現(xiàn)在是第二次,更何況港海現(xiàn)在是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城市,聽說比帝都還要富裕,這里的一切在江巖柏的眼中都是新奇的。就好像,榕城是一個世界,港海是另一個世界。港海的街頭很干凈,甚至連要飯的都見不到,孩子們一個比一個體面,穿的衣服都已經(jīng)是大人的款式了。江巖柏在飯店了喊了兩份蛋炒飯,他怕容白一個人吃著沒趣,自己也就打包回去吃。老板生意很好,客人也多,他們家專門做外地人的生意,講究錢少量足,走南闖北的商人都愛在他這里吃。江巖柏趁老板準備的時候,一個人在外頭走了走。這個城市太繁華了,繁華到不像是真的。即便是深夜,也是燈火通明,男男女女吵著笑著走在街頭,男的穿著時髦的皮夾克,一雙高筒靴子,女的燙著大波浪,踩著高跟鞋,挽著男伴的手,也不知道在說什么,眼角都是彎的。這兒簡直就像是天堂,沒有窮人,觸目所及是高大林立的建筑,干凈,漂亮。就連路邊的花壇樹枝都是經(jīng)過修剪的,像是電視上播放的那樣。江巖柏產(chǎn)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就是窮光蛋,但是他或許是這個世界上最滿足的窮光蛋。江巖柏臉上帶著笑,他邊走邊看。陌生人來到陌生的環(huán)境,沒有風月心情,只有熊熊燃燒的野心。總有一天,他會過上截然不同的生活,他的目光不該局限在榕城。這個國家這么大,到處都有機會。而能把握機會的,向來只有少數(shù)人。他去飯店把打包好的蛋炒飯?zhí)嵘先?,容白已?jīng)睡著了。他被子也沒蓋,臉也沒洗衣服也沒脫,好歹是把鞋踹掉了。江巖柏嘆了口氣,還是沒忍心把容白叫醒。他坐在椅子上,看著容白的睡顏,昏黃的燈光下,容白就像個瓷娃娃。江巖柏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眼里的情緒濃的快要溢出來,老天爺似乎給他設(shè)置了重重阻礙。但卻把容白送到了他身邊,憑著這個,他也得說一句老天對他不薄。在他最苦的時候,容白就像是從天而降,以堂哥的身份站到他面前。那時候的容白似乎比現(xiàn)在更成熟,更冷靜,哪里像現(xiàn)在。江巖柏克制不住的微笑,現(xiàn)在的容白就像個孩子,熱情、活潑、有時候又很任性。也許那時候的容白沒有辦法吧,他只有成熟冷靜,才能保護住自己。才能幫自己爭奪自己應(yīng)該得到的東西。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江巖柏長大了,他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走投無路,想過與李大成一家同歸于盡的江巖柏了。他雖然窮,但是有個家,有疼愛關(guān)心他的家人。無論再苦再累,只要想到這一點,渾身就有使不完的力氣。更何況,現(xiàn)在容白回來了。他那么好,那么優(yōu)秀,就這么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嗯……”容白翻了個身,他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迷迷糊糊地問,“你回來了?”江巖柏一怔,他點點頭:“回來了?!?/br>容白輕聲說:“再五分鐘,我就起來,你先吃吧。”“我等你?!?/br>無論這次你會不會走,要走多久,我都等你,等到我死為止。第28章這一周的時間,容白和江巖柏連出去走走的時間都沒有,這么大一個城市,那么多全國著名的景點,竟然一個也沒有去成,所有的時間都花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