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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直接忽視柳尚鶴那個閃亮亮的笑,踱得離他遠(yuǎn)一點兒,省的那廝不小心掉下來砸到自己。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厲喝:“何人在此撒野!”第3章花神將軍圖三、花神將軍圖只見一花白老者怒目圓睜,胡子吹得老高,拄著一根虬木拐杖,把土地敲出一串小坑,顫顫巍巍地來到他們跟前。楊文笙朝柳尚鶴使個眼色,樹上的人影便翩然落地。楊文笙躬身施禮道:“前輩,晚生等無意冒犯,表弟剛一時貪玩爬了樹,但絕無損害花草半分,還望前輩海涵?!?/br>柳尚鶴眨了眨眼,跟著施禮,道:“本,我剛也是一時興起,真是對不住,晚輩再也不會隨意攀爬了?!?/br>那老者瞟了一眼楊文笙,又皺眉看了看柳尚鶴:“爾等在此作甚?”“途經(jīng)莫城,聽聞此處風(fēng)景秀美,便來看看?!?/br>老者哼笑一聲:“窮山惡水,有甚可看?爾等快些走吧,天色已晚,當(dāng)心進(jìn)不了城?!?/br>楊文笙躬身道:“那便告辭了。”牽起柳尚鶴的袖子便走。兩人回到栓驢的樹下,只見那黑驢將它四周的草已經(jīng)啃得精光,正趴在地上哼著鼻子,搖著尾巴。楊文笙心道,還好那老者沒看到這里,否則會不會用拐杖敲死他們。他趕緊解開繩子,可是那驢卻并不起身。柳尚鶴道:“它不舒服。”楊文笙詫異地看著他。柳尚鶴搖搖扇子,淡然道:“本尊一向神通廣大,你莫驚訝。它吃撐了,走不了了?!比缓笥质且粨]他的破折扇,那驢便消失不見了。楊文笙起身道:“那我們走罷。”一人一仙在夕陽的余暉中,感嘆路途漫漫。柳尚鶴還好,但楊文生就不好了。他昨晚在小破廟里睡得腰酸背痛,今天又趕了許久的路,此刻已經(jīng)腳酸腿疼,內(nèi)心頗感凄涼。柳尚鶴一身輕盈,還甚是體貼地偶爾扶一把身影微晃的楊文笙。楊文笙磕磕絆絆地走了許久,眼看天色已暗,奈何身不能生出雙翼,心中一動,一臉和善地望著柳尚鶴。柳尚鶴從沒見過這樣神情的楊文笙,不由地一陣惡寒,疑惑道:“做甚?”“尚鶴,勞煩你用扇子把我扇回郡城罷?!?/br>柳尚鶴不由地笑道:“你受不住瞬移法術(shù)的,我?guī)惚愫??!彼焓謹(jǐn)堖^楊文笙的肩膀,眨眼間兩人已掠過萬千林木。柳尚鶴對他說,今日下午攬他肩膀并非輕挑冒犯,而是想攜他直接飛到莫問湖,好省時省力。楊文笙深感羞愧,沉聲道:“辜負(fù)了你一番好意,對不住?!?/br>耳邊風(fēng)聲呼嘯,腳下風(fēng)云瞬息,溝壑轉(zhuǎn)瞬即逝。“你說什么?”楊文笙大聲道:“無事!你小心別摔了我這rou胎凡身!”兩人落腳在一僻靜小巷,出了小巷,便看到街上燈火輝煌,好不熱鬧。楊文笙道:“蓬萊客棧大概住不得人了,我們?nèi)ピ賹ひ惶?,吃點東西好生歇了罷?!?/br>柳尚鶴點頭,兩人不疾不徐地走在街上,留心觀察者兩邊的商鋪。驀地,楊文笙看到到一間書畫齋,便扯了柳尚鶴的袖子,道:“進(jìn)去看一下?!?/br>兩人踱進(jìn)去,滿目山水丹青,工體花鳥,楊文笙卻一眼明了,心道大都是今人的畫作。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副“花神將軍”圖上,畫中男子神采飛揚,身披鎧甲,手揮長刀,凌飛于紅色的花海之上,再轉(zhuǎn)眼一看花海又像是沙場血海,素色鎧甲上像是飛落上的花瓣又可看作是迸濺上的熱血,一幅畫竟然畫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意境。小伙計的眼神油鍋里煉似的,看到兩人進(jìn)來時就趕緊笑臉迎了上去,又見楊文笙盯著這幅“花神將軍圖”,心里早就滴溜溜地轉(zhuǎn)了幾個圈,笑道:“這位爺,這幅圖可是本店的絕品,平日里老板都不舍得掛出來呢。要不是明天論詩大會,老板還得再藏上一年?!?/br>楊文笙笑道:“哦?你老板這回掛了出來,不怕別人買走再也看不到了?”“誰說不是呢!不過老板就是趁著這幾日文人才子比較多,才想著把它掛出來尋個給個懂畫愛畫之人他才放心。平日里那些財大氣粗的相公老爺們來看畫,我們老板壓根兒都不往外露這幅畫,說是被他們買走了去討好他們的小相好們,簡直罪過。我看公子氣度不凡,定是個憐惜書畫之人!”楊文笙被夸的很難為情,但心里明白,像這種人物肖像本就不如山水潑墨吃香,更何況又是這樣一幅血光沖天的畫,無論做裝飾還是送人都不合適。他也不拆穿小伙計,自顧看落款是端正的篆書“棠”,只此一字,也無年號其他之類,問道:“多少兩銀子?”小伙計笑得瞇了眼,訕訕道:“這幅畫也是跟公子有緣分,公子覺得多少錢合適就依公子?!?/br>楊文笙微微一笑,“當(dāng)真?”小伙計一臉誠懇,道:“那還有假?!這幅畫在公子心中是什么價值,公子擔(dān)得起自己的喜愛就好?!?/br>楊文笙心道,喜歡不喜歡跟砍價可沒關(guān)系,大手一伸。小伙計道:“五百兩?”楊文笙一臉你再猜的表情。小伙計道:“五十兩?”楊文笙依舊一臉你再猜的表情。小伙計怎么也沒辦法把五兩說出口,道:“公子可莫逗小人了,多少錢公子說個準(zhǔn)話吧。畢竟珍品難求,合心意的珍品更難求?!?/br>楊文笙道:“我并未玩笑,五兩銀子。你不是說依我么?”小伙計立刻換了一副冷笑嘴臉:“我當(dāng)是公子是個懂畫之人,恕在下眼拙,看來公子并非此畫的良人?!?/br>楊文笙道:“懂畫惜畫不是你一眼之力就可判斷,你莫要以此來撩撥我。你賣畫,老實出價就是了何必一直故弄玄虛?這幅畫確是美輪美奐,兩種意境結(jié)合得也甚是巧妙,只是奈何今人多愛山水丹青,人物肖像本就不暢銷,而且這幅畫有血光沖天的一面,送人也好裝飾也好,大概沒有誰會來買這幅畫吧?更何況,它也非出自名家之手,年代也不可考,想必不是你老板不掛出來,而是根本就無人問津吧?我看小伙子是個明白人,五兩銀子,我定會把這幅畫視作珍寶,了卻你們老板的一塊兒心病,難道不正好么?”小伙計被堵的說不上來話,楊文笙說的句句在理,他反駁不得,但眼看要釣上來的大魚不是個好宰的主心里又著急上火,他可是指望今天一開張就能吃三年的,“公子既然懂它的好怎么好意思出區(qū)區(qū)五兩銀子呢?”“因為五兩銀子足矣。”小伙計牙都要咬碎了,這人看起來一副清風(fēng)明月的朗朗貴公子模樣,怎么是一個狡猾的吝嗇鬼呀!不行,我怎么能認(rèn)輸?隨即便哭喪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