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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逆道:“天色不早,為夫也不去韓王那邊?!?/br>虞姬淺淺作揖,低語道:“虞兒去去就來?!?/br>楚平注視虞姬走進(jìn)扇形拱門消失在視線后,他才輕輕一嘆,轉(zhuǎn)身朝雨軒閣而去。走進(jìn)雨軒閣,庭院內(nèi)綻放著大片大片的虞美人,花叢深處現(xiàn)出一角掛著銅鈴的飛檐,微風(fēng)吹動,發(fā)出清脆的聲。楚平推開房門,走進(jìn)雅致寧靜的臥室內(nèi)。他從木架處拿出一壺酒,依靠在左側(cè)的細(xì)格窗邊,幽幽凝視天邊的云卷云舒。他今日偶遇那個書生,心情似乎很凌亂,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重瞳的眼眸逐漸染上一層如煙往事,紛亂的思緒不由飄向虛無的世界。第93章混沌窗外,妖艷殷紅的虞美人正隨風(fēng)涌動,卷起一波又一波的花浪。窗邊,楚平仰頭后傾,整個身體借力斜靠在細(xì)格窗畔。手中的酒壺逐漸變輕,鼻間繚繞著醉人的酒氣。他恍然思及起自己在昌邑城偶然遇見那個書生的第一面。當(dāng)時那人迎著銀色的月光搖搖晃晃走來,媚然的眼里盡是醉意。如今細(xì)細(xì)回想,他總覺得那人黯然訴說的話語似乎并不是醉話……他在伸手勾住自己頸子那一剎那,清黑的眼眸里好像隱隱有過波動,仿佛是思考掙扎后的決然……楚平閉上眼睛,眉目間染上淡淡的疑惑。他其實早已注意到這一點(diǎn),只是當(dāng)時突如其來的吻嚇住了自己。理智和冷靜清晰的告訴自己這是世俗不容的行為,不應(yīng)該放在心里,不應(yīng)該去回憶……然而他的本能卻深深記住了那個瞬間,數(shù)月的時光未曾磨滅淡化,甚至他還能感覺到那個書生散發(fā)的憂傷和惆悵。‘我一直都在等你,你可曾知道?’苦澀和喜悅交織的低語忽然在心海響起,心口猛然生生作痛,像是被手緊緊捏住一般。楚平暗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眸子,重瞳的眼眸立時閃爍光芒。他看見窗外殷紅的花海里,似乎站立著一抹清秀的身影,正怔怔的注視著左前方。這人會是誰?為什么自己感覺很心酸,有種落淚的沖動……楚平直起身子,凝神望去——那人用一根古樸的青結(jié)挽住了柔亮長發(fā),墨黑的眸子慵懶抬起,似笑非笑的望向自己。他的面容很模糊,只看見青絲下有一抹紅痕殷紅似血,在細(xì)風(fēng)中若隱若現(xiàn)。手里的酒壺跌落地面,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楚平感覺眼眶酸澀難耐,一種從未用過的感覺冉冉升起。他想要喚出聲來,卻在下一刻愕然發(fā)現(xiàn)面前依舊是紅艷的虞美人,那抹人影消散得無影無蹤。“夫君?”就在此時,身后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似是暖暖春風(fēng)吹動一池春水。楚平循音回首,看見一襲雪白衣裙的虞姬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她那長長的青絲,絹一般隨意傾瀉下來,垂落在頰上。撩亂飛揚(yáng)的青絲下,是一雙清雅的眸子,是極溫柔,極淡雅的清黑色,很亮,很柔,似水柔情。目光淡淡一掃,虞姬走近細(xì)格窗畔,伸手扶起跌倒的花盆。她輕輕道:“夫君在想何事?”楚平拉回心神,微動胳膊想要摟住虞姬的肩膀卻又停頓下來。他的心里徘徊著那抹清秀的身影,揮之不去。楚平微笑道:“無事。只是閑來發(fā)呆而已。”虞姬主動雙手摟抱住楚平的腰,胳膊柔軟而溫柔。她仰起下顎,媚然道:“夫君騙虞兒……若無心事,為何會拔去虞兒栽種的虞美人?”楚平對上那雙秋水沉沉的美眸,心里浮現(xiàn)出道不盡的憐惜。那抹清秀的身影仿佛也在虞姬媚然的淺笑中悄然淡去,無痕……楚平回應(yīng)的摟住虞姬的纖腰,柔軟的身體傾倒在他懷里,散發(fā)出淡淡的幽香。他伸手撫摸柔滑的烏發(fā),寵逆道:“是為夫不好,明天我親手替你種上一盆新的虞美人?!?/br>虞姬‘噗哧’一笑,輕輕推開楚平的肩膀,溫柔道:“夫君已經(jīng)在楚府栽滿了虞美人,虞兒又怎么會為眼前這一枝凋殘的花而埋怨夫君?”楚平摸了摸白皙光滑的臉龐,拉住虞姬的手走到梳妝臺邊,低語道:“范先生喚你去有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虞姬順從楚平的力道端坐在梳妝臺前,她注視銅鏡里的兩人,輕輕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范先生只是問虞兒喜歡哪種款式的衣裳,首飾之類的話題?!?/br>楚平替虞姬取下珠釵,細(xì)問道:“沒有其他事情?”這樣零碎的瑣事應(yīng)該由張管家負(fù)責(zé),范先生不會為這樣的小事喚虞兒前去才對。虞姬垂下眼捷,羞澀道:“范先生還問夫君準(zhǔn)備何時扶虞兒為正室?!?/br>楚平停下手里的動作,沉思片刻,回答道:“等天下英杰匯聚,為夫便替你舉辦儀式好不好?”虞姬伸手拿起梳妝臺上的銀梳子,慢慢梳理一頭烏黑絲發(fā)。她微微頷首算是答應(yīng)。楚平淺淺一笑,拿過銀梳子問道:“范先生對我們今天迎接彭越一行人可有看法?”虞姬媚然道:“虞兒看范先生的神色似乎很滿意,他老人家并沒有跟虞兒多談這方面的事情……”感覺到發(fā)間的梳子微頓,虞姬補(bǔ)充道:“范先生讓虞兒告訴夫君明天去看望他老人家。”“為夫明白?!?/br>楚平簡單的替虞姬梳順長長的青絲,因手腕微微的用力令虞姬痛楚的秀眉微蹙。虞姬緩緩站起身,悄然躲開梳發(fā)的雙手。她對照銅鏡卸去容顏上的暖粉、胭脂……嬌聲道:“夫君又弄疼虞兒了。”銅鏡中的女子青絲披肩,美眸微嗔,神態(tài)異樣的妖冶。如果說面對外人的虞姬是不沾紅塵的白蓮,那么獨(dú)處楚平的虞姬則是妖艷綻放的曇花,炙熱的光芒足以灼傷任何人的眼睛。楚平的心神瞬間被眼前的傾國女子所捕獲。他情不自禁的從身后摟抱住虞姬,雙唇在清香的耳際絲發(fā)間輕吻。虞姬感覺溫暖的手觸摸到自己腰帶,她立時羞澀道:“夫君……”“你今天好美。”楚平溫柔的將虞姬轉(zhuǎn)過身擁抱住,腰帶已被解開,長長的拖到了地面。白皙的臉頰暈出緋紅,虞姬看了一眼窗外,輕輕道:“時辰還早。”“那你就在這里陪我好了?!背胶喚毜幕卮鹆诉@一個微妙的問題。雪白的衣衫伴隨指尖慢慢滑落,光滑細(xì)膩的肌膚映入重瞳的眼眸。身體內(nèi)頓時涌起一股炙熱,楚平的聲音不自覺的染滿情欲。他撫摸冰冷柔滑的肌膚,低語道:“虞兒的肌膚真可謂是古書記載的冰肌玉骨。”虞姬低頭脫下貼身衣衫,輕輕道:“夫君干么不拉上竹簾?”“我這就去。”楚平拉下細(xì)格窗畔的竹簾,再次回來時,虞姬柔美的身軀上裹有一件白色的內(nèi)衣,烏黑的頭發(fā)垂落腰際。從竹簾的空隙那兒照進(jìn)了一抹輕柔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