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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沒有什么奇特之處。李渝不解的坐回榻邊,怔怔的注視墨字竹卷,眉宇不覺輕皺。自己的歧黃之術不算精通,但依稀可以看出這藥方對病情似乎沒有顯著的效果才對……莫非,真的如自己所料那般?他深深呼吸,閉眼平息心里的波動。彭越不知何時來到李渝身邊,一邊撫摸他肩膀的長發(fā),一邊柔聲道:“張先生說你的病情并不嚴重,不要太過擔心?!?/br>李渝斜視彭越一眼,沉默沒有回答。他覺得彭越是一個擁有復雜性格的人——他昔日對自己的溫柔體貼在彼此的對峙下逐漸褪去,更多的時候是故意挑逗譏諷自己,讓自己不自覺的去恨他……彭越此時的溫柔讓李渝反而心生不安,堅定自己的猜測。彭越霸道的拿過李渝手里的竹卷,笑道:“你今天早點休息,明天我就要帶你遠去會稽?!?/br>李渝眼露紛亂,平靜道:“我不想去會稽城?!?/br>彭越托起李渝的下顎,手里的力道顯示出他的不容拒絕。“你必須去,明天一早出發(fā)。”下顎的劇痛讓李渝輕輕皺起眉頭,眼里盡是一片冰冷。彭越俯身溫柔一吻白皙的額頭,輕輕道:“今天你自己睡,我還有事情處理?!?/br>李渝眸子一轉,心道:他近半年來每夜都與自己糾纏在榻間,今天居然會破例離去,不知有何等要事?彭越不理會李渝的沉默不語,獨自站起身吩咐伺候在旁的侍女,而后走進漆黑的夜色里。當晚,李渝輾轉反側,徹夜未眠。他回憶起年少時自己與楚平在會稽書院的一幕幕,似水般緩緩流逝……昔日兩人的相互斗嘴如今想起也很是甜蜜,他情愿用現實的光陰換回這里的那漫長更是短暫的三年書院時光。不知道楚平此時在做什么,是否如自己一般遠望天邊的銀月。李渝斜靠在細格窗邊,銀色的月華傾灑在他全身,流溢出淡淡的憂郁。他渴望遇見楚平,但又不愿意楚平看見現在的自己……這個被折去翅膀的自己。第85章混沌次日清晨,天邊泛起白露,窗外的樹梢涂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銅鏡中一只修長的手正輕輕的、慢慢的撫摸著白皙的臉龐。一頭烏發(fā)流泉似的散了開來,映著雪白柔潤的肌膚,染黑了細長清亮的雙眸。李渝怔怔注視著鏡中的容顏,忽然覺得熟悉而又陌生……他從前雖然長得秀氣但決不是現在的陰柔,那是一股骨子里散發(fā)出的旖旎。容貌似乎伴隨著rou體的沉淪在悄然改變,變得趨于自然,最為極臻的美。怎么會這樣……李渝細眉微蹙,雙眼流露出憂郁的神情。身旁的侍女走上跟前,輕輕道:“韓公子,將軍吩咐今天要長途奔波,請你盡快更衣前往府邸外?!?/br>李渝心道:彭越昨夜離去至今未曾見過一面,這樣的情況太過反?!恢浪诿β涤诤问拢?/br>李渝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將藥給我端來。”侍女依然站立原地,問道:“韓公子今天準備穿什么衣衫?婢女好前去準備?!?/br>李渝隨口道:“灰色的衣衫。”話音還未落地,他心里立刻苦澀起來。灰色是楚平最愛的顏色,不知不覺中他也愛上了這個顏色。“是,公子?!?/br>侍女答應后很快從衣箱取出綢緞面料的灰色衣衫,遞到李渝面前。李渝注視灰衫片刻,無聲的笑了笑。他現在肌膚敏感不能受刺激,絲綢的面料似乎是自己唯一的選擇。他拿過衣衫披上身,低頭系緊灰色衣帶,隨后對鏡仔細打量。他不能在彭越面前流露出分毫脆弱,被他抓住自己的弱點。“公子,湯藥來了?!背錆M刺鼻中藥味的藥碗端到桌面。李渝將藥碗端至嘴邊卻沒有喝下。他聞出這副藥劑和以前的有所不同,隱隱有一絲腥味。李渝問道:“這湯藥可是你親自煎熬?”侍女說道:“是婢女親手煎的,是不是今天藥比較苦澀?”李渝平靜道:“跟以前的有些不同?!?/br>侍女解釋道:“昨晚張大夫新寫的方子增加了幾味藥材。公子請趁湯藥溫熱趕緊喝下,將軍還在府邸外等候您?!?/br>侍女的語氣不卑不亢,對李渝的疑問簡單解釋后反而有幾分威逼的意思讓他盡快前往。李渝輕挑劍眉,冷冷看著跪在地上的侍女。直到侍女因膝蓋的疼痛微微顫抖身子,他才右手一拂,冷冷道:“你站起來吧。”我雖身困牢籠,但還輪不到你來威脅自己。侍女明白方才是李渝故意給自己的下馬威,她緩緩站起身謹慎道:“謝謝公子?!?/br>李渝放下手里空空的藥碗,沉默的看了看臉色蒼白的侍女,而后掀起衣擺,淡然離去。他來到府邸門前時,正看見面容疲倦的張離從身邊走過。李渝平時與張離關系還算不錯,這次蘇蘭小住昌邑期間更是多虧張離的細心照顧,他不由對張離新增幾分好感。李渝喚住擦肩而過的張離,輕輕道:“張離兄?!?/br>張離回首,見是甚少露面的李渝不覺有些詫異。他內心忽然想起昨天大哥偶然吐露的心事,知道李渝近半年被大哥囚禁,喪失男人的尊嚴……他同情李渝的遭遇,也可憐大哥的情路無望,由愛生恨究竟會是怎樣力量?張離收拾心情,微笑道:“重言兄,別來無恙?!?/br>李渝笑道:“在下見張離兄面露憔悴,可是近日身體欠佳?”張離搖頭,大笑道:“沒有,沒有!多謝重言兄牽掛,我只是連夜準備馬匹沒有休息好而已。”李渝循音想前方遠望,看見寬闊的官道上有十多匹駿馬,馬蹄踏過青石地板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李渝的臉色頓時忽暗忽明,眼眸深藏泛起淺淺的畏懼。他若騎馬前去會稽城,身體和馬匹的不斷摩擦,且不是會激發(fā)起自己的情欲?。颗率呛仍俣嗟臏幰矡o濟于事。張離見李渝忽然沉默不語,不解道:“韓公子?”李渝上揚唇角,藏而不露道:“沒事……方才看見眼前這數匹駿馬,不覺擔憂起蘇蘭此時可否平安?我若早知彭越要去會稽城,就不會讓她昨天獨自一人遠去淮陰?!?/br>張離立刻惆悵道:“大哥若早一點告訴我,或是不攔住我!我定不會讓她離開!”張離的失態(tài)令李渝心生好奇,他忍不住細問道:“張離兄似乎很關心在下的義妹?!?/br>張離摸了摸頭,尷尬道:“還好,還好……只是昨天相差兩個時辰的功夫,蘇蘭姑娘就已經不辭而別,讓我感到有些遺憾?!?/br>李渝眸子一轉,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從身后傳來。他連忙轉過身去,提防的注視著漫步走來的彭越。彭越今天身著黑色衣衫,黑色的發(fā)帶將長發(fā)簡潔利落的束起,垂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