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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也不是全然無法……”姬朝星青筋都在跳:“……說!”“姬公子可聽說過,萬毒之手江湖人稱的練毒師?!?/br>第28章回憶第二十八章.回憶夜半時分,北冥晏一個翻身坐了起來,趴在床邊狂吐不止,吐完稍微清醒了,想起一件事來。明日就要北上回家去,今天阿云喊自己到河邊捉魚吃,薛家的那個薛駱遷,好像幫了自己一次。為什么這么說?因為,雖然薛駱遷并不知道阿云在北山上打遍天下無敵手,那幾個想搶三叉戟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無論如何他使阿云沒有出手,沒在別人家的地盤兒惹出什么亂子,算是幫了自己一把。這理由……似乎有些牽強。走在長廊上的北冥晏迷迷糊糊地想著。抓完魚后順帶在河邊烤了吃,喝光偷出來的酒,兩個人酒飽飯足躺著聊天,聊著聊著就睡著了,說好的答謝薛駱遷一事,阿云是忘得一干二凈。北冥晏差人去打聽薛駱遷住在哪里,來人回報說,薛駱遷正在薛家祠堂罰跪,他那時喝多了酒,頭昏腦漲,只當(dāng)是他們薛家愛好體罰。晚上祖父回來,哦,應(yīng)該稱師父,狠狠批評懲罰了他們倆,抄書、扣零錢、回家后制毒三十種……太多了,他都忘了,反正都是回了北山再做,師父在外面從來留足他們面子的。師父還說,薛駱遷打了薛家分家的子弟,被他祖父關(guān)在祠堂里,明日都別想出來。哦,那就不能送我走了唄。夜風(fēng)吹得他天靈蓋涼涼的,心中更加清明、腦子也越轉(zhuǎn)越快。這是說,他們連累薛駱遷了?繞過薛家走了有小半個時辰,才走到后山腳下的祠堂,說是祠堂,照北冥晏看和墳場差不多,薛家后山上葬著許多不能入祠堂的薛家人,祖祖輩輩。叫其亂葬崗,似乎亂字不符合,那青崇山原名萬藏山,不如給了這座山。大半夜的,陰風(fēng)嗖嗖地刮,祠堂也不知被那個傻缺建成了佛塔的樣子,總共七八層,外漆淺灰,越往上越看不清顏色,每層都有七八扇窗戶,有的開,有的閉。其實這里邊有北冥晏不知道的淵源。這本就是一座佛塔,薛堯衫就是看中這座塔才依塔而建了薛府,至于為什么,只有他本人知曉。不過這些北冥晏都不關(guān)心,透過佛塔一層里的朦朦朧朧的燭光,他認(rèn)真地想,薛駱遷瘦瘦小小的,當(dāng)真沒吃晚飯,在這兒跪了一晚上?一想到他明日都出不來,北冥晏就覺得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明明兩個人只是打過照面,曲水邊乘船初見,遙遙一望;宴會上分別向賓客的自我介紹;演武堂切磋武功時的圍觀,和今日那一撇??捎行┤司褪侨绱?,只需要一眼、一面。佛塔一層亮著微弱的燭光,北冥晏蹲在窗下,將頭冒了半邊兒,往里面窺去:一個單薄的黑影跪在薛家一堆牌位前,一動不動。黑衣、墨發(fā)、清冷、挺拔,還有那與生俱來冷漠的剪影,是薛駱遷沒錯。有點慘啊。北冥晏蹲回原地,抱著膝蓋想,是不是應(yīng)該帶些吃的?說干就干,北冥晏登起雙腿就往外走,頭都沒回一下,所以也沒有看到,薛駱遷望著他背影時的眼神。這次是跑著回去的,很快就摸到了廚房,他和葉笑云來的第一天就私下摸清了薛家的結(jié)構(gòu),還有嶺南哪有好去處。剛一進門就聽籠屜“啪嗒”一聲蓋住,北冥晏關(guān)上了門:“阿云?”三顆圓腦袋同時從蒸包子的籠子后探出,葉笑云先哎喲了一聲,站起身,踢了身旁的人一腳:“起來起來,自己人?!?/br>第二個竟是薛駱邶,那第三個也不難猜,就是薛天籟了。北冥晏走過去,一邊拿包子一邊道:“你們……?”“剛還想著偷點給你送過去幾個,你自己倒來了,”葉笑云溜著一雙大眼睛道:“我都快把腸子吐出來了,以后再也不喝酒了!”這話他說多少遍了,北冥晏表示隨您隨您都隨您。葉笑云看他越拿越多:“你也吐餓了?啥時候這么能吃了?”北冥晏正搖頭,葉笑云拉住他的袖子:“行行行,行了,吃得完嗎你!”“當(dāng)然吃不完,我又不是你,一頓吃八十個餃子!”北冥晏道:“留著明日吃?!?/br>在一旁吃得滿嘴流油的薛駱邶道:“明日家中有明日的飯食,你們不是吃過早飯才走嗎?”“你哥哥還餓著呢?!?/br>廚房的小sao動靜了。連薛天籟那般沉著的女孩子都睜大了雙眼,更別提一驚一乍的薛駱邶了:“他是我弟!”“甭管是誰吧,”北冥晏對葉笑云道:“他是為幫你才受罰的?!?/br>葉笑云還沒答話,薛駱邶滿不在意道:“你也太小瞧我這堂弟了,他小時候幾乎住在我家祠堂里,這點兒餓根本算不了什么,辟谷聽說過沒?”“晏哥哥,你擔(dān)心遷哥哥我們都知道,可若被發(fā)現(xiàn),明日你走了,遷哥哥只會受更重的懲罰……”“就是。再說了,誰讓他多管閑事,就薛棋罡那幾個不成器的把式,阿云一個手指頭都能把他們掰彎!”“話我聽出來了,你是在夸我,可我怎么聽著這么別扭呢?”“別扭就對了,這樣才顯得不庸俗、有特色!”“是嗎……”北冥晏看著手中的包子,猶猶豫豫。最后還是沒送成,不是因為他的決定,而是他們幾個被發(fā)現(xiàn)了。薛駱邶和薛天籟很慫地鉆到灶后,灰頭土臉,北冥晏和葉笑云被北冥家主拎了回去。第二日臨走時,薛駱邶拉著北冥晏的手眼淚汪汪:“好兄弟!這份情誼哥哥記一輩子!”薛天籟面露愧色:“晏哥哥……對不起……”若他們昨夜一同站出來,今天恐怕就不能來送他們走了,和薛駱遷一起跪祠堂去了。昨夜被師父好一頓罵,當(dāng)然去不了祠堂了,本就很晚睡,沒瞇一會兒天就亮了,喝酒喝得難受,今早起整個人都不舒服。很多事的細(xì)節(jié)都被他遺忘了,畢竟過去了十三年,可細(xì)微的情緒卻沒有忘。他一直記得,那年離開薛家時,他看向后山腳下露出一角的佛塔,忽然很想見見薛駱遷。即使他們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北冥晏拉過薛天籟說悄悄話,二人有婚約,眾人都喜聞樂見,容他們小兒女在一旁說幾句。北冥晏塞給她一只錦盒,要她幫忙轉(zhuǎn)交給薛駱遷,那盒子里,是他這些年所學(xué),解百毒抑千毒的藥丸,別的不消說,只要出自他北冥家的毒,幾乎都可解,只是目前只成功了這三顆。嶺南一別再見是四年前的武林大會,匆匆一瞥。以至于在客棧相見時,薛駱遷會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