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感情可能從來就不重要，你對我也有感情，可你還是動了別的心思，那我……”

“褚飏，你不會的，”冷琛把他差點出口的話截住了，“都是我混蛋……”

“別，別給我戴高帽子。”這回褚飏也打斷了他的話，冷冷笑了一聲，“其實我也挺想混一把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爬誰的床就爬誰的床，只要回頭承認(rèn)一句自己是混蛋，怎么就那么爽？?。渴遣皇翘厮?？”

這話真讓冷琛有些無地自容，感覺比褚飏直接扇他兩巴掌還難堪，他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半天才訥訥道：“……我沒覺得爽?！?/br>
“那你怎么才爽？”

“你別跟我分手?！崩滂×ⅠR接道。

褚飏靜了一會兒，終于把上次沒說開的話說開了：“冷琛，你要是想找刺激，你不是沒市場，也不是沒人喜歡你，但你想要新鮮的就別惦記舊的，這真的很混蛋?！?/br>
“我承認(rèn)我動過不該有的心思，但我發(fā)誓我沒跟別人有過。”冷琛知道這種解釋其實特別蒼白無力，但他還是忍不住想替自己辯白兩句，“除了你，我誰都沒碰過，這我真沒騙你?！?/br>
“所以一個太少？你不滿足了？”

“…………”冷琛答不上來，他不可能說是，可說不是又太假，他沉默了。這份沉默讓褚飏覺得他是默認(rèn)了。

“分開，”褚飏干脆地替他做了選擇，“分開你就可以想跟誰跟誰了?！?/br>
“我不想跟別人，我就想跟你。”冷琛脫口而出。

不知道是覺得好笑還是太無奈，褚飏直接笑出了聲：“冷琛，你騙騙我就算了，騙自己干嘛？你累不累？”

冷琛突然想起呂夏說他“得到了就不珍惜”，他想他是不是真的如此，馬上要失去了才覺得褚飏哪兒哪兒都吸引他。

“我不催你回來了，”冷琛沒再做無謂的解釋，黯然道，“你不想理我我就不煩你，但你別再說分手行么？”

“那我們算什么呢？”褚飏沒什么語氣地問。

“算什么都行，你就當(dāng)給我一個緩刑?！崩滂]什么底氣地回。

其實褚飏特別想問他：你動別的心思的時候，你想跟別人滾上一張床的時候，你想過要給我緩刑么？但他還是什么都沒問。不管誰對誰錯，這通電話里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傷兩個人的心。

——多年的感情遭遇背叛，事情未見光之前，或許兩個人的心都還能好好的；一旦見了光，兩顆心其實都會受傷。即便是傷害別人的那一方，倘若他敢說自己毫發(fā)無損，那他的心大概不是rou長的。

褚飏不想再跟冷琛糾纏下去，他知道他現(xiàn)在說分手也只能是單方面的，冷琛不會這么輕易就接受，所以最后他只說了句：“我要睡覺了?！本蛼炝穗娫?。

冷琛聽著忙音呆愣了好久。他好像還沒被徹底宣判死刑，可仍舊一點也輕松不起來。對于他們兩個人的未來，他突然有點不敢想了。

第17章第十七章

“琛哥，你又得出差了?！敝芤辉缟希滂〉焦就砹它c，剛進(jìn)辦公室，孫媛媛就跟了進(jìn)來。

“你給我安排的？”冷琛不以為意地看了她一眼。

“你看看郵箱，總部剛發(fā)的?！?/br>
冷琛半信半疑地開了電腦，一看還真是?？偛恳闩嘤?xùn)，每個分公司最多兩個名額，但對報名者有三個要求：業(yè)務(wù)相關(guān)職位，四十歲以下，中層。他們分公司只有他一個人符合條件。

“琛哥，你不會不想去吧？”孫媛媛看上司擰著眉毛，犯愁似的，納悶道，“多好的事兒啊，又不是每年都有，想求都求不來。”

冷琛當(dāng)然知道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去了差不多就意味著他在未來的幾年之內(nèi)會升職，就算因為年紀(jì)資歷的原因升不了那么快，那也總能再往上調(diào)級別，至少薪資待遇會提高很多。但這種培訓(xùn)一般都不在總部，跑到千里之外的一座城市，一去二十天。那他還怎么跟褚飏那兒繼續(xù)努力啊，好不容易才求來個緩刑。

他考慮了一上午，對于要不要報這個名始終猶豫不決。還是吃完午飯回辦公室的路上，偏巧又在電梯口碰見了呂夏，他才終于在心里拍了板：去了起碼能躲這孩子二十天。他這么想倒不是因為呂夏煩他，只是他倆現(xiàn)在碰面總讓他覺得不尷不尬的。再說他現(xiàn)在就是想見也見不著褚飏，沒準(zhǔn)追得太緊了反倒適得其反。

二十天的培訓(xùn)，冷琛沒太多時間聯(lián)系褚飏，只隔兩天給褚飏發(fā)條消息。不過褚飏一個字也沒回過。冷琛只能安慰自己：不回也比再說一次分手好。

等徹底培訓(xùn)完的那個周末，他回到家卻發(fā)現(xiàn)褚飏的東西又少了。他總算明白褚飏為什么不再提那兩個字了，因為他已經(jīng)不言不語地用行動表明了態(tài)度。

緩刑大概是緩不了了。

冷琛抓起車鑰匙去了邱維鈞家。想象中的閉門羹倒是沒吃，因為他壓根沒見著人。

“褚飏沒在？”

“他回老家了。”邱維鈞叼著根煙正在家里自娛自樂地看電影，給冷琛開完門又坐回了沙發(fā)，彈彈煙灰，“你不知道？”

“我上哪兒知道去？他都不理我，”冷琛坐到他另一側(cè)，不滿道，“你也沒通知我啊。”

“我沒告訴你么？”邱維鈞裝傻，“那可能忘了?！?/br>
冷琛知道在他倆這次的問題上，邱維鈞面上保持公平，但心里百分百向著褚飏，他沒再說別的，只又問了句：“他什么時候走的？”

“昨天?！?/br>
“不年不節(jié)的，想起什么來了回老家？”冷琛不解地嘀咕了一句，告辭回了家。

一進(jìn)家門他就給褚飏打了個電話，結(jié)果這回干脆直接提示關(guān)機(jī)了。要不是褚飏放在邱維鈞那兒的東西都還在，冷琛恐怕要以為他為了躲自己連工作都不要了。

褚飏當(dāng)然不是為了躲他，只是半個月前他突然接到了堂妹的電話，說是收到錄取通知書了，下個月也能來他這兒念書了。褚飏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丫頭今年都高考了。

兄妹倆簡單聊了幾句，他得知他姑父前段日子住院了。雖不是什么要命的病，卻也讓他心里突然一揪。這是他僅剩的幾個親人了。可從五月那張照片開始，他整個人就一直陷在跟冷琛的感情問題中，來回打轉(zhuǎn)，已經(jīng)好久沒打過電話回去了。他想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忙完手頭的活兒，便請年假回了老家。

說起來褚飏這名字還是他姑父給取的。他姑父退休前是縣醫(yī)院的醫(yī)生，在他們家是學(xué)問最高的人。而褚飏的父母是村里最早一批不再全倚賴種地為生的人。兩口子跑運輸，本來日子紅紅火火，沒想到后來出了那場交通意外。

那年月人們腦子里沒有保險這個概念，出了事，不僅人沒了，還欠了一屁股債。也是他姑姑姑父幫了大忙。后來褚飏在縣城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