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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他?”“我要拿小五的將來做賭注嗎?”禾棠有些退卻,他不敢承擔(dān)如此之大的責(zé)任。他只是個外來的假哥哥,與朱小五沒有半分血緣關(guān)系,可發(fā)生了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他已經(jīng)開始退縮,不知如何是好。楊錦書按著他的肩膀,微微用力,對他說:“只要小五能醒來,事情就會有轉(zhuǎn)機(jī)?!?/br>禾棠思慮良久,才沉重地點了點頭。神棍看了會兒朱小五,遲疑著看向閔悅君:“我現(xiàn)在法力不夠,你……”閔悅君點頭:“我?guī)兔Α!?/br>神棍頗不自在,草草點了頭,低聲道了謝。閔悅君不知有沒有聽到,面上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楊錦書將天風(fēng)寫的那幾張符紙交給閔悅君后,拉著禾棠退至山洞角落,以免打擾到他們施法。神棍剛從昏迷中醒來,神智雖然清醒著,一身修為卻極不穩(wěn)定。他將朱小五的身體升至空中,自袖口拿出一張空白符紙,伸手運(yùn)氣,以手指輕輕滑過符紙表面,寫出一道十分復(fù)雜的符紙來。那符紙與尋常符紙很不一樣,白色麻紙一看便與燒給死人的紙錢一種材質(zhì),他寫在紙上的符文是黑色的,所用文字也似乎與道家所用大相徑庭。禾棠看不懂,問一旁的楊錦書:“神棍在寫什么?”楊錦書搖搖頭:“不知,不過那文字似乎是冥界曾用過的一種秘咒,我在某本書里看到過近似的字形……”禾棠似懂非懂:“果然是鬼道?!?/br>神棍寫完符紙,將符紙定于朱小五的后背,抬手一掀,將他額上的符紙撕掉。朱小五雙眼圓睜,猛地掙起,雙手橫打,眼看就要打中神棍的肩膀,閔悅君輔一抬手,將他抬高一丈,兩道冰訣飛出,刺入他雙肩。朱小五悶哼一聲,渾身抽搐著摔下。禾棠怕他摔成殘廢,連忙撲過去把人接住,好在小少年瘦了許多,抱在懷里并不重,他搖搖晃晃地將人輕輕放在地上,看著他五官扭曲地來回打滾。神棍走過來,兩指連著點了他身上幾處大xue,將他后背抬起,自后推入一掌,綿綿不絕的鬼氣便沖了進(jìn)去。閔悅君來到朱小五身前,運(yùn)氣將自身道家罡氣緩緩送入,與神棍對峙。禾棠訝然:“兩種不同的氣輸進(jìn)去,豈不是會互相抵制?”神棍道:“他體內(nèi)有一死一活兩種魂魄,只能以此喂養(yǎng)。待三魂七魄精氣充盈,他們便可暫時恢復(fù)清明,我們便可觀察他的變化?!?/br>禾棠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雖然聽不懂,但你說的都對!”楊錦書:“……”少年你立場呢?不過神棍與閔悅君一言不發(fā)卻配合默契的樣子倒是令人驚訝,一點看不出師徒不和的樣子。神棍甚至連個眼神都不用給,閔悅君已經(jīng)自然而然地接手了他下一步要做的事。他們在一旁等了會兒,神棍與閔悅君終于收手,讓開一邊。朱小五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眉頭蹙起,微弱地悶哼著。禾棠小心翼翼地湊近,喚著:“小五……小五……啊不……朱子善?”他怕朱小五忘了他給取的綽號,喊回了原本的名字。朱小五緩緩睜開眼,看著頭頂一顆腦袋,那五官頗為熟悉,他弱弱地喊:“棠哥哥……”“哎!是我!”禾棠頓時笑逐顏開,朱小五還認(rèn)得他!說明他身體里現(xiàn)在管事的是他自己!“小五快起來!”朱小五撐著地艱難地坐起來,只覺得渾身酸痛。他難受地喊著禾棠:“棠哥哥……好痛……”禾棠安慰他:“沒事沒事,很快就好了,男子漢不要怕痛!”朱小五伸出雙臂,委屈地說:“站不起來,棠哥哥……抱抱……”禾棠滿頭黑線,這孩子什么時候這么粘人了?他嘆著氣去接,不料朱小五的手自他身體穿過,他與朱小五都呆了。禾棠先反應(yīng)過來,失笑:“我都忘了,我已經(jīng)死了……你觸摸不到我的……”朱小五疑惑又傷心地看著他:“棠哥哥,你怎么了?”禾棠輕輕點他額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接觸到朱小五,便說:“小五你忘記了嗎?棠哥哥已經(jīng)死啦,現(xiàn)在你看到的,只是我的魂魄,你摸不到的?!?/br>“死?你……死了?”朱小五呆呆地看著他,似乎回想起什么來,眼睛里泛起淚花,“娘親……娘親說,你……你懸梁自盡了,以后……以后再也不能陪子善玩了?!?/br>“你娘說得對,我是上吊死了,不過……我可以陪你玩呀!”禾棠做了個鬼臉逗他,“不過別人都看不見我,你怕不怕?”朱小五搖頭,睜著一雙天真可愛的眼睛說:“不怕,他們也看不見我?!?/br>“……”禾棠起身,緩緩后退兩步,猶豫著說道,“你……你不是小五……”朱小五茫然地看著他:“棠哥哥?”禾棠懊惱地揪著自己頭發(fā),煩躁道:“朱小五不是這樣的!”神棍湊近了觀察朱小五,這小孩由著他看,不過陌生臉孔的靠近還是讓他有點畏懼,微微縮著肩膀,有些害怕地看向禾棠。“挺好的,他倆融合到一處了。”神棍直起身子,道,“應(yīng)當(dā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br>“什么叫融合到一處了?”“記憶共存,性格互補(bǔ)。那只鬼的部分記憶和性格傳到朱小五身上,而朱小五沾染上對方的部分魂魄氣息,性格有所改變,但神智已經(jīng)全然恢復(fù),與常人無異了?!?/br>“一個身體兩個靈魂?”禾棠試圖解釋,“人格分裂?”神棍聽不太懂他在說什么,只能說:“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對朱小五和那只鬼來說,都是最好的結(jié)果,沒有傷到任何一方?!?/br>禾棠蹲在地上有些郁悶:“我覺得我有點糾結(jié)……”楊錦書看朱小五茫然地在原地不敢說話,兩步走過去,輕拍他肩膀:“子善,還記得我么?”朱小五搖頭。“我姓楊,楊錦書,是你棠哥哥的……”楊錦書頓了頓,改口道,“朋友。你站起來,我?guī)闳タ匆幌麓蠓蚝貌缓???/br>“錦書哥哥?”朱小五試探著叫了一聲。楊錦書撫摸他的頭:“乖?!?/br>朱小五又問:“你也死了嗎?”楊錦書點頭。“和棠哥哥一樣,懸梁自盡的?”“不是,我生了重病,大夫救不了,我便死了?!睏铄\書看著他,“怎么問這個?”朱小五偷偷瞟了眼禾棠,低聲道:“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