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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鬧下去，事情會難以收場，所以一接到總理辦公室的電話，賀朝陽馬上就奔赴了京城。

“前幾天，我接到了一份報告。”梁總理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份蓋著加密戳的文件。

賀朝陽雙手接過，遲疑地看了總理一眼。

“你看看吧?！?/br>
得到總理的許可，賀朝陽打開了文件。

只看了一眼，他就猛地抬起頭來，“總理，這……”

梁總理沉重地點了點頭，道：“如你所見?！?/br>
文件上圖文并茂的報告了一件事，華夏西陲天山省天南地區(qū)地委副書記艾買提乘坐的車輛被安裝了炸彈，于上班途中不幸被炸身亡。

此前，艾買提剛剛發(fā)表了要嚴懲當?shù)乜植婪肿拥闹v話。

“竟然敢當街殺害地委副書記，這些人已經(jīng)猖狂到了如此地步？”賀朝陽看完手中的資料，眉頭緊蹙。

“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绷嚎偫砟抗鈬烂C的看著他，“天山省的形勢比你看到的要嚴峻的多?！?/br>
“總理，您是要……”賀朝陽嘴角抽了抽，他已經(jīng)猜到了梁總理的意思，卻不愿意承認。

“艾買提死了，但是副書記的位子總要有人坐?！?/br>
“總理，我可是漢族干部。”天南地區(qū)他知道，那可是疆族干部的傳統(tǒng)地盤，他一個漢族干部空降過去，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可能也落不了好下場。更何況，賀朝陽本就是嫉惡如仇的性格，要是干吃飯不干活，那簡直比死了更難受。

“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绷嚎偫砜粗房s的模樣，反而露出了一絲笑意，“你一個寧北的干部都敢把手伸到甘西去了，還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更何況，唐小禮已經(jīng)被你連累了，這一次，你們一起調(diào)動?！?/br>
“您早就打算好了？”賀朝陽咋舌道：“總理，是不是沒有靖中這一出，您也要想辦法把我弄到天山去？”

梁總理聞言，云淡風輕的笑了，“你覺得呢？”

出了梁總理的辦公室，賀朝陽拐了個彎，去看望賀老。

賀老已是耄耋之年，精神狀態(tài)比之前幾年又差了許多。

看到疼愛的孫子來看自己，賀老笑道：“你怎么來了？”

賀朝陽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賀老行了禮，搬了個凳子在賀老下首坐了，大聲道：“我去見了梁總理?！?/br>
“哦，他找你干什么？”賀老挑了挑眉，頗感興趣。

“梁總理要把我調(diào)到天山省天南地區(qū)去任職?！?/br>
“天南地區(qū)？”賀老眼神一凝，肅聲道：“你不是在安南嗎？怎么會突然調(diào)去天南？”

賀朝陽微哂，把自己在靖中干的事講了一遍。

“你??！”賀老搖了搖頭，道：“都三十多的人了，怎么還這么沖動！”

“爺爺，明知道會發(fā)生危險卻不制止，這不是我的性格?！?/br>
賀朝陽的目光坦誠而明朗，賀老凝視他半晌，緩緩舒了口氣，“爺爺不是說你做錯了，而是怕你承擔不起后果。”

賀老目光慈愛中隱隱帶著責備，賀朝陽在他洞明的目光下，羞愧地低下了頭。

“對不起，我給家里惹麻煩了?！?/br>
“不說那個，你父親如果連這件事都擺不平他也不用再往上爭了。”賀老擺了擺手，道：“既然天正同志找你談話，去天南的事就很難更改了吧？”

賀朝陽點了點頭，道：“甘西省委和寧北省委對我的意見都比較大，梁總理把我調(diào)到天山去，也是好意?！?/br>
“好意？”賀老瞅著他，緩聲問道：“你真覺得是好意？”

天山省是個什么情況，賀老比賀朝陽要清楚的多。

賀朝陽為難的看著自家爺爺，雖然是在自己家，但是也不好講外人的壞話吧？

“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敝蕾R朝陽沒被眼前的局面蒙蔽，賀老欣慰地點了點頭，“你從小就有大主意，天山縱然局勢不好，但是爺爺對你有信心?！?/br>
“爺爺，我會努力干好工作。”

“天正同志給你安排了什么職務(wù)？”

“他讓我接替犧牲的艾買提同志擔任天南地區(qū)第一副書記?！?/br>
“副書記？”賀老眉頭微蹙，“不行，如果不是正職，你到那邊風險太大了！”

賀老不是危言聳聽，第一副職不是正職，天南地區(qū)局勢特殊，如果賀朝陽不能接任大權(quán)在握的一把手，那就不如不要去。

“爺爺，梁總理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現(xiàn)在天南地區(qū)沒有安排正職地委書記，所以我到那里之后，會全面接管天南地區(qū)的工作?！?/br>
賀老沉吟了下，一下子就明白了梁天正的用意。

賀朝陽此時正是幾大勢力交鋒的焦點，升遷不行，貶謫也不行，梁總理空出地委書記的位置，讓賀朝陽以第一副書記的身份上任，正是兩邊不得罪的做法。

“這次，唐萬川司令員的兒子也會跟我一起去天南?！辟R朝陽繼續(xù)報告道。

“梁天正這是要下狠手了。”賀老點了點頭，道：“國內(nèi)大勢，當以穩(wěn)定為主，現(xiàn)在邊疆鬧得有點不像樣子，梁天正調(diào)你過去，正是看中你強硬不妥協(xié)的性格。有小唐跟著，我對你的人身安全就放心了?！?/br>
“爺爺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去了天南，第一要務(wù)就是抓權(quán)，不要怕事，梁天正把你派過去就是看中了咱家的背景。現(xiàn)在有梁天正撐著，過幾年你老子進京就會成為新的助力，從長遠看，肅清邊疆不是短時間內(nèi)能完成的，梁天正這一步，至少已經(jīng)看到了十年之后?！辟R老喘了口氣，繼續(xù)說道：“前些年，上層的對疆政策出現(xiàn)了些偏差，要想將這個局面翻轉(zhuǎn)過來，是很不容易的?！?/br>
“天山的情況，楚家和秦家都有涉及，你離京前去找他們談?wù)?，都不是外人，該你知道的我想他們不會隱瞞?！?/br>
“是，我會去拜訪他們?！?/br>
“最后，”賀老的神色已見疲憊，但是仍然耐心的叮嚀道：“多年前老王在天山頗有一番建樹，現(xiàn)在的情況已不同當年，但是有句話他沒有說錯，不用霹靂手段不顯菩薩心腸，永遠不要忘了立國的根本?！?/br>
賀老疲憊的臉色中露出了殷殷期待，賀朝陽鼻頭一酸，恭恭敬敬地對著老爺子鞠了個躬。

“爺爺，我明白了?！?/br>
152、艱難的上學(xué)路上...

夏季的伊木河混合了山巔融化的雪水湍流而下,賀朝陽站在光禿禿的崖壁上,看著腳下翠藍色的河流。

“哥,你看什么呢？”唐小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