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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真的只有二十四歲嗎?或許從見到他的第一天起,自己就忽略了對方的年齡吧,因為賀朝陽真的是太強了。凌未轉(zhuǎn)動著手里的酒杯,一邊聽著賀朝陽和李浩天的絮絮之語,一邊淡淡地笑了。“你覺得應(yīng)州有多大可能同意我們的計劃?”凌未緊了緊領(lǐng)帶,深吸了口氣。“如果是一年前,有三分可能,”為了緩解凌未的緊張,賀朝陽陪著他坐在了后座?!叭绻前肽旰?,想都不要想?!?/br>“我問你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啊,不好說十分吧,但是七分總是有的?!辟R朝陽幫凌未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笑瞇瞇道。“算了,總是要博一搏的?!绷栉捶旁谙ドw上的手指握成了拳,“這次到應(yīng)州是應(yīng)李偉峰之邀,總比自己巴巴送上門去的好?!?/br>賀朝陽看著他,安撫道:“你別緊張啊,一次不成就兩次,兩次不成就三次,身段放太低,那邊會拿喬?!?/br>“我不怕他拿喬,如果能把這件事談成,他就是把我踩到泥里去都沒關(guān)系?!?/br>“那不成,”凌未能放下身段,賀朝陽還不干呢,“你可是我的領(lǐng)導(dǎo),哪輪得到他作踐!哼!”“你會不會說話?”胡嘞嘞什么,前面還有司機在呢。賀朝陽做了個嘴巴拉拉鏈的動作,不吭聲了。凌未將眼光轉(zhuǎn)向了窗外,默默思索起來。應(yīng)州和江海距離不是很遠,車程一個半小時。凌未一邊算計著江海到應(yīng)州的距離,一邊思忖要把應(yīng)州到江海的道路修成高速路得花多少錢。能不能說服李偉峰他心里其實很沒底,但是人生在世,總要做一些明知不可為,卻也要努力嘗試的事。“李偉峰能給我打電話,我覺得很奇怪。”“這有什么奇怪的,”賀朝陽笑道:“或許他也想在任內(nèi)搞個大工程呢!”“這么說,他和咱們想到一塊兒去了?”“唔,”賀朝陽摸了摸下巴,促狹道:“如果我說是呢?”“你到底瞞了我什么?”凌未的眼睛瞇了起來,他就說李偉峰怎么好端端給自己打電話,明明還在發(fā)愁怎么邀約對方呢,正躊躇間,李偉峰的邀約就到了。如果李偉峰也是為高速公路的事找自己會商,那天上掉餡餅也不過如此了吧!“我就是找人吹了吹風(fēng)?!?/br>“找誰?”賀朝陽看了看前面專心開車的司機,附在凌未耳邊道:“常子興。”“你和他有聯(lián)系?”凌未吃了一驚,常子興當(dāng)初和自己可不太對付,他不認為賀朝陽能和對方的關(guān)系處得多好。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有聯(lián)系,常子興會聽賀朝陽的話?“我和他關(guān)系不咋地,可是這話風(fēng)不見得是從我這里吹出去的?!笔聦嵣希R朝陽是把事情告訴了沈蔚,借由黃大龍的嘴勾住了常子興的魂兒。再加上李偉峰在省城自有其人脈,從李浩天那邊露點口風(fēng)出去,不信他李偉峰不上鉤。其實賀朝陽敢如此篤定,是算準了常子興和李偉峰在應(yīng)州房地產(chǎn)市場上一帆風(fēng)順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現(xiàn)在應(yīng)州市大肆賣地搞房地產(chǎn),整個城市短短幾個月就變成了熱火朝天的工地,各種建筑像是雨后春筍一般拔地而起,相對的,促成了這一切的常子興和李偉峰也信心爆棚,應(yīng)州速度一度成為報紙雜志點評的焦點。在這個基礎(chǔ)上,就是凌未不說修高速的事,對方也要整出點事來擴大政績。而高速公路,無疑是其中最具分量的一筆。“市長,千萬不要和姓李的客氣?!避囎舆M入了應(yīng)州市區(qū),賀朝陽也正經(jīng)起來?!安怀弥鴳?yīng)州形勢大好的時候把工程拿下來,咱們就會很被動?!?/br>“說白了,你就是看中人家口袋里的錢了吧?”“君子愛財取之以道,咱們的錢都用了工業(yè)園建設(shè)上,他們短短幾個月?lián)屏诉@么多錢,不趁火打劫不是咱的作風(fēng)。”“那是你的作風(fēng)吧。”被他這么一鬧,凌未的心情放松了下來,玩笑道。“我是您的人啊,我的作風(fēng)不就是您的……”“別把我和你扯到一塊兒!”凌未哭笑不得道,這人臉皮太厚了,子彈都打不穿。“你看,我剛說了幾句您就有想法了,”賀朝陽無奈道:“得虧我還想傳授您兩句制敵法寶呢?!?/br>“哦?”凌未被他吊起了胃口,好奇道:“什么法寶?”賀朝陽雙手抱胸,擺起了譜。“賀秘?”賀秘書眼睛看向了窗外。“朝陽?”賀秘書仍然不為所動。凌市長抿了抿嘴唇,試探道:“賀……小二?”“哎!”賀小二脆生生地應(yīng)了,美滋滋地轉(zhuǎn)過臉來,要多狗腿有多狗腿。凌市長不忍直視,尷尬道:“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賀朝陽露出一副早該如此的笑容,附在凌未耳邊嘀咕起來。凌未聽著他的話,臉色忽青忽白,半晌,才憋著一口氣說道:“你還能再壞點不?”30、初步結(jié)盟...李偉峰的邀約不算正式,所以幾個人是在應(yīng)州市政府下屬的一處小茶樓見得面。“凌未同志,歡迎歡迎?!币驗槭钦埩私J惺虚L和云州市市長一起共商大計,所以李偉峰的態(tài)度很熱情,親自站在門口迎客。凌未笑著和他握了手,隨著他一起進了室內(nèi),凌未來得不算早,里面云州市市長陶家強已經(jīng)坐在里面喝茶了。“陶市長,你好。”凌未主動伸出了手。陶家強笑著站了起來,與凌未打了招呼。幾個人分了次序落座,應(yīng)州是老牌地級市,李偉峰年紀又最長,理所當(dāng)然坐了首座,凌未年紀最小,江海的資歷比之云州還差了一截,自覺敬陪末座。“李市長,這次叫我們來,是有什么事情相商吧?”陶家強是個急性子,直接開口問道。“既然陶老弟心急,我也不瞞你們,是有件大事?!崩顐シ遄谑孜?,笑著呷了口茶。陶家強和凌未對視一眼,凌未沉靜如水,陶家強卻有些心急。“有什么事您就說?!?/br>“前幾天我從省里得了一個消息。”李偉峰賣關(guān)子道。“什么消息?”有什么是李偉峰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陶家強雖然面上一副焦躁的樣子,但是心里卻在慢慢盤算起來,這姓李的跟上面哪位有關(guān)系?怎么會拿到他不知道的內(nèi)幕消息呢?思索中,他將視線轉(zhuǎn)向了靜坐一旁的凌未身上,凌市長低垂著眼睛喝了一口茶,那淡定的樣子更顯得自己毛躁不平。不過,火爆脾氣就是他的標(biāo)簽,有些事,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行了。李偉峰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一下,一邊是屁股底下按彈簧的陶家強,一邊是沉靜如水的凌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