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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發(fā)泄著,以免露出心中的惶恐。洛繹、洛繹,不在了?一覺起來,熟悉的身影不再,吵鬧久許才被告知,洛繹被抓去地獄道,原因是毒害十六公主。怎么可能???鎖云像是聽到天方夜譚,久久無法回神。洛繹怎么可能會去向那個所謂的公主下毒?。挎i云死死地咬著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冷靜不了冷靜不了完全冷靜不了!七年來第一次那人不在身邊,七年來第一次得知,原來他還是當初那個小孩,沒了洛繹便失了方向般慌亂無比。現(xiàn)在該怎么做?過火的話則會被季佩絕看出洛繹的重要性,不理不睬更是會把洛繹推向絕路。鎖云有些束手無策,像個迷失方向的小孩彷徨著。鎖云遙遙望向遠方,眼神冰冷。燕、浮、生,想要將他推向絕路嗎?她的目的達到了,鎖云有些憤恨和悲哀地想,他太天真了,以為一切都只會針對他,所以才把洛繹牽扯在內(nèi)。無論如何,洛繹是他生存的理由,唯一的理由。這時候季佩絕卻來了,自洛繹消失后,季佩絕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鎖云?!?/br>鎖云面無表情地對上季佩絕深沉的眼,也許是因為他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面對那人。沒了洛繹在身邊,鎖云連戴上面具也覺得困難和疲憊。“鎖云……”季佩絕只是站在鎖云面前,呼喚著絕色少年的名字,眉間是濃郁得化不開的戾氣和疲憊。這些天來,輪回教各地的分壇頻頻傳來被正道攻擊的事件,一些隱藏得很深的暗部都被詭異地翻出來,唯一的解釋就是有內(nèi)線,而且是很高層的內(nèi)線。季佩絕不得不將絕大部分人手派往各分部,現(xiàn)下輪回教除了單要離和蕭風炙,其余道主都被派遣下去。“主人,鎖云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辨i云認錯般低垂著眼,乖順無比:“鎖云只是,只是太過嫉妒那個賤……十六公主了,所以才會做出那種傻事?!?/br>“……”“主人不會怪鎖云的對不對。”鎖云煽起眼睫,露出討好撒嬌的笑,無聲魅惑:“鎖云最喜歡主人了,所以才想要獨占主人呢。”“……”“主人想要怎么懲罰鎖云,就怎么做吧?!辨i云的笑染上媚惑,眼角的蝶像是要迷惑所有人的眼:“之后將鎖云的小廝還給鎖云吧,沒了那個小廝,鎖云總是感覺不自在呢。”“……過了這么久,只有最后一句是真心的嗎?”季佩絕聲音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語。“主人在說什么?”鎖云的笑容絲毫未變,眼中一片黑不見底:“鎖云剛剛沒聽懂呢?!?/br>“……刺葉草加上罌粟花粉,這是一種強烈的迷幻催情藥,這是我不久之前才得知的一種配方。”季佩絕凝視著那張傾世的臉,唇角慢慢劃出絲冷諷:“一直都沒機會說了,上次你帶給我的千葉糕,我很喜歡?!?/br>鎖云依舊在柔惑地笑著。“這是我的榮幸?!?/br>“你的眼中從來都沒有我,所以你絕不會為了我而去吃醋下毒。你之前的行為一直很有分寸,我也愿意陪你玩下去,但是這次……”季佩絕瞇著眼看向鎖云,聲音冷硬:“告訴我,鎖云,這并不是你做的?!?/br>鎖云看著季佩絕,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忽的笑了。“是我做的?!辨i云一字一頓地說道:“藥是我吩咐下的!”他撩了撩長發(fā),看著季佩絕沉下的臉笑得志得意滿:“因為我被囚禁在這里呢,所以只好吩咐絡(luò)繹去下藥?!?/br>季佩絕的陰沉只是一瞬間,又恢復(fù)成面無表情。他看著鎖云,聲音冰冷。“你知道嗎?你的小廝在地獄道供了什么,他說這一切都是他的鎖云少爺逼他做的,把一切都推到你身上了。”“……所以說,事實的真相就是如此。藥是我準備的,絡(luò)繹只不過是枚棋子?!?/br>季佩絕一個瞬間將鎖云拉住,怒火在瞳孔中點燃:“你這么想死?”鎖云眨了眨大大的丹鳳眼,狀若無辜。“不想,誰想死呢?!?/br>季佩絕緩緩松開鎖云,瞇起了眼。“這才是真正的你,如同罌粟一樣,總是帶著毒和誘惑,將所有人扯入深淵……絡(luò)繹,對吧?那名小廝的名字?!笨粗倌暌凰查g繃緊的身子,季佩絕緩緩勾起笑,眼中盡是戾氣:“你永遠也無法見到他了?!?/br>“季佩絕!”鎖云的臉終于變了,他死死地盯著那人深不見底的眼,第一次驚叫出那人的名字:“如果絡(luò)繹……”“如果絡(luò)繹死了,你也不活了是么?!奔九褰^微笑地接過鎖云的話:“放心,我不會讓他那么容易死去。應(yīng)該這樣想,如果你敢做出什么不恰當?shù)男袨閬?,我就讓他死——或者說生不如死。”鎖云死死地瞪著季佩絕,季佩絕愛憐地摸了摸他的臉。“你要恨就恨吧,這樣也不錯。對你我還沒玩夠,你可不能死了……所以,要乖乖的?!奔九褰^放下了手:“否則我可不確定會做出什么事來?!?/br>這便是輪回教的教主,撕破了溫柔的臉,帶著魔教一向的張狂與狠辣。“懂了嗎?”***鎖云被囚禁在小院中,身旁再沒了一個灰色影子。他強迫自己去想辦法,想如何面對這樣的處境,卻只能可悲的發(fā)現(xiàn),被帶走的不僅僅是洛繹,還有自己一貫的冷靜。鎖云不知道他是如何度過這些日子,如同傀儡般機械地吃飯睡覺。小院的用品從來不缺,少年開始迷上酒的味道,似乎醉了便可以拋下一切,沉迷在自己構(gòu)架的夢境當中。這夜,鎖云坐在小院的亭中,攜著酒,迷蒙地看著繁星密布的天空。一片水光的眼睛倒影著星星,原本大大的丹鳳眼被變得朦朧和濕潤,里面透著迷茫和脆弱。今日是他的十六歲生辰,沒有人陪伴著他,唯一知道的洛繹卻被他人帶離他身邊。單薄的身影在亭中越顯纖細,仿佛不經(jīng)意間一碰,就會破碎。鎖云回憶起當初的燈會,在那個一切開始的燈會上,那時候的他也是這樣看著同樣的天空,與最重要的人一起,在那里的少年是幸福的罷。[……星星,很漂亮。]那個人當時是如此說道。他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雖然由始至終他的眼睛只看著那人——有了面具的遮擋,他便可以毫無忌憚地將那人映入眼中。[……娘說過,它們都在引導回家的路哩……家,你想要回家么?][家……]他冷笑著,他怎么能回到那個所謂的家:[我不可能回家!]然后那個人似乎急了:[為什么……那是你的家,你的父母,你的兄弟,他們都在等你……][你不知道……]那個人不知道他早已對那個所謂的家失去想法了,自從被拋棄后,家這個詞早已被他驅(qū)逐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