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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隨即突然暴起。“你、你你你……”他瀕臨奔潰地大叫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這種話、這種……”“通訊是整個管制室公放的啊,雪見!”我沉思了片刻,十分不留情地指出:“但是只有你在現(xiàn)場啊,羅馬尼?!?/br>“嗚……”結(jié)果直到羅馬尼羞憤地單方面掛斷了通訊為止,我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是為了什么才特意打了個電話過來的。我依照他的指示從后備資源中找到了一盒特效藥,囫圇吞下后又在硬梆梆的床板躺了一會兒,直到日上中天的時候,才被前來查看情況的大衛(wèi)給叫了起來。“你可真能睡啊?!彼行o奈地看著我,伸手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啊,沒有發(fā)燒,情況還算不錯?!?/br>我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暈船啊,怎么會感冒發(fā)燒。”大衛(wèi)夾著自己的牧羊杖,朝我攤了攤手:“因為你一直在出冷汗嘛,而且睡得也很不安穩(wěn)的樣子,我只能待在你旁邊一直彈琴?!?/br>“是嗎?”我摸了摸方才被對方拂過的位置,“我覺得睡得挺安穩(wěn)的?”“唔,你覺得安穩(wěn)就好啦。”大衛(wèi)無所謂地聳聳肩,“暈船呢,感覺好點了嗎?那個魔術(shù)師還告訴我說,他給你準(zhǔn)備了特效藥,就在王之財寶里?!?/br>一提到羅馬尼,我氣就不打一處來。“所以說啊——”我憤憤道,“你擅自接迦勒底的通訊也就算了,還和羅馬尼講了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磕遣皇俏覀兘灰桌锩娴膬?nèi)容嗎?”“我有說什么嗎?”大衛(wèi)一臉無辜,“我又沒告訴他,你到底瞞著他們背地里搞了什么小動作?!?/br>“……難道‘告知’這件事本身不就算是違約的嗎?”哦,好像還真的不算。看著我突然沉寂下來,滿臉憋屈的模樣,大衛(wèi)王有些愉快的笑了。他拍拍我的頭,道:“現(xiàn)在外面有海鳥哦,要去看看嘛?”“吹吹海風(fēng)也能緩解暈船哦!哎,那個魔術(shù)師真的好啰嗦啊,我就和他提了一句master你因為暈船太難受所以睡過去了,他就拉著我囑咐了一堆這個那個的事情,什么躺在床上一定要蓋點什么以防著涼啊,就算難受一日三餐也要按時監(jiān)督他吃啊之類的……”大衛(wèi)這樣抱怨著,臉上的神情卻十分輕松,并沒有一絲不耐的樣子。“誒?”我愣愣地吐出一個字。“總結(jié)來說就是讓我好好照顧你啦,”大衛(wèi)笑道,“和他討價還價了很久呢,畢竟我可不會隨便為別人演奏啊。”羅馬尼和大衛(wèi)討價還價?我腹誹道,以他那樣軟綿綿的性格,難道不會被對方坑的連家都找不到嗎?!我到底是有讓他多不放心??!第44章異變突發(fā)在特效藥和特別難吃的梅干的幫助下,經(jīng)過了幾天的苦熬后,我終于勉勉強強適應(yīng)了在海上航行的日子。在此期間,阿塔蘭忒駕駛這這艘搶來的海盜船在空曠的海洋上肆意橫行,卻意料之外的沒有遇到過哪怕是一個的敵人。“你的運氣是有多好?!卑⑺m忒掌著舵,有些幽怨地瞥了我一眼。用來固定我左臂骨折處的夾板已經(jīng)拆除了,此時的我正雙手交疊地趴在船舷上吹風(fēng),聽了對方的埋怨,我一把將被吹著四散飛揚的頭發(fā)齊齊擼到腦后,扭頭向?qū)Ψ桨l(fā)出一個簡短的疑問詞。“一個從者都沒遇見,一艘幽靈船都沒出現(xiàn)……”阿塔蘭忒碎碎念道,“我和大衛(wèi)當(dāng)時在逃亡的時候,可是在這片海域遇到了數(shù)不清的海盜怪物啊?!?/br>我“唔”了一聲,對于我的幸運值是高是低一事不置可否。與近海不同,行駛在大洋中心的時候,海上的風(fēng)會變得十分猛烈。自grandorder行動正式開展以來,我就一直沒有好好打理過自己的頭發(fā),原來還算齊眉的劉海此時此刻已經(jīng)長得快要戳到眼睛里。在迦勒底的時候,我尚且能用簡簡單單的一個發(fā)卡快速地整理好那些來不及修剪的頭發(fā),但到了這里,我要是想要讓自己的頭發(fā)永遠(yuǎn)整整齊齊,除了把它剪短,別無他法。因為,海上的風(fēng)實在是太大了。最初的時候,我還會孜孜不倦地用手梳理那些被吹亂的頭發(fā),但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了無用功后,我已經(jīng)完全放任自己站在船頭風(fēng)最大的位置被吹成一個瘋子了。對不起,遠(yuǎn)在人理燒卻彼端的mama,為了不讓自己暈船暈到想要嘔吐,你的兒子只能拋棄自己的偶像包袱了。“所以說,”阿塔蘭忒的聲音夾雜在“呼呼”的風(fēng)聲之中,讓人聽起來感覺有些模糊不清,“你一個男人,為什么要留長頭發(fā)。”“因為mama這么要求了,”我道,“她比較喜歡我長頭發(fā)的樣子?!?/br>“是嗎……我還以為,這是什么家族象征?!?/br>阿塔蘭忒道:“我以前曾被召喚到一場圣杯戰(zhàn)爭中,那一次的情況很特殊,從者被分為了兩個陣營,一共有十四位御主參戰(zhàn)。”“敵方的七名master都來自同一個家族,而其中,只有他們的族長才蓄有長發(fā)?!?/br>“是嗎?”我轉(zhuǎn)了個身,背靠船舷面朝對方,以手作梳攏了攏自己的頭發(fā),道:“我父親并不是氏族的接班人……所以身為他兒子的我也沒繼承權(quán)?!?/br>“我父親很愛我mama,對她的要求幾乎是百依百順,否則依他古板的脾氣,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留這種發(fā)型的。”“你和你父親的關(guān)系不好?”阿塔蘭忒側(cè)目。我想了想,搖搖頭。“只能說不算親昵,但也并沒有多大矛盾?!?/br>我停頓了一下,故作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道:“他不能理解我的行為和想法,那能避就避咯,畢竟是我親爹。”“但我畢竟是在歐洲長大的,無論是思想還是審美,我的抉擇都比較靠近歐洲人的一方……”我自嘲地笑笑,“大概我全身上下能夠證明我有一半亞洲血統(tǒng)的證據(jù),就只有自己的名字了吧?!?/br>我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看著阿塔蘭忒,而是仰頭望向了海盜船最高的那根桅桿頂部。大衛(wèi)正坐在瞭望臺上監(jiān)視著近百海里的情況,在察覺到了我的目光后,他還特意彎下腰來,朝這邊揮了揮手。我若無其事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準(zhǔn)備重新趴回船舷上吹風(fēng),卻聽見阿塔蘭忒在旁邊突然來了一句:“我能理解。”“嗯?”我止住了動作,有些疑惑地看向?qū)Ψ健?/br>阿塔蘭忒平視前方,并沒有將一個眼神分給我,她平靜地重復(fù)了一下剛剛所說的話:“我能理解你?!?/br>“什么?”她扭頭看我:“對于討厭的東西就遠(yuǎn)遠(yuǎn)離開,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