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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瘦弱的身軀。也許是耗盡了體力,寧非無法自控地沈沈閉上了雙眼。而躺在他身側(cè)的秦黎卻久久無法平靜。☆、21雖然記憶隨時可以翻看,但不可否認(rèn)秦黎其實并不喜歡去翻記憶,這跟被動承受不同。這就如把一個跟自己完全無關(guān)的人的所有隱私都顯現(xiàn)在眼前,大到心里的秘密小到上個廁所都能讓他知道??催^的記憶就會被自己記住,他怕當(dāng)所有記憶都知曉后,他會迷失自己,因為一個人的性格思維方式其實就是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環(huán)境造就的,當(dāng)那個秦黎原身的一切都被自己接收后,不管自己自控力如何,也肯定會受影響。而他抗拒這一切,也可以說,他至今并沒有把自己完全的當(dāng)成這個世界的秦黎。想到這里,秦黎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也許,應(yīng)該要抉擇的,自己不是個遇到難題就會逃避的心理,既然來了這里,那么就應(yīng)該融入這里,既然成了‘秦黎’,就做秦黎吧。因為不管自己愿不愿意,‘秦黎’的一切已經(jīng)跟自己密不可分了。如果自己早一點接收記憶,今晚這個男人又怎么會再次受這樣的罪。想起剛才寧非痛苦卑微的樣子,心里傳來一種陌生的絞痛??嘈σ幌?,想不到自己會在這里遇上讓自己如此在乎的人。為他的強大冷酷心動,也為他的卑微輕賤心痛憤怒。原身的父母云游天下早已不知所蹤,因而陪伴在側(cè)忠誠溫順的影從成了唯一可靠可依賴的人,隨著年齡長大漸漸依賴變了質(zhì),也許也讓他有了那種似愛似親人的感情。為了弄清楚這感覺他也有一段時間的放浪形骸,招了各種美侍姬妾,風(fēng)花雪月的背后是情感的掙扎,他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對下屬動情,還是個男人,他是嫡系獨苗,家族責(zé)任讓他不允許這樣的感情存在。于是他選擇了躲避,終于等到10年影從大比,他只對夜尹說了一句:“不要回來了”。他也沒想到夜尹心思通透把一切早已看在眼里,所以比試中選擇了死。而親眼看到夜尹被寧非一劍透胸后回眸看向自己效忠了多年的主子時展開一抹了然,理解,安撫的微笑時,秦黎心神大亂,終于知道自己離不開這個影從卻已經(jīng)來不及挽回。而這個殺死夜尹的人成了他的新影從,每日只要看到寧非,就會想起夜尹死的那一幕。無法挽救的感情讓秦黎變得陰沈冷血,他恨自己的放手,可是卻無能為力,而過于壓抑的痛苦只能找寧非宣泄。于是這個本來懷著激動欣喜的心情的新任影從在一次一次因苛刻的要求被懲罰被折辱變得沈默隱忍,變得卑微不堪。記憶中頭幾年那男人時常被鎖鏈拖著進入暗室,壓抑低沈的呻吟似乎成了他所有的言語。因為他的主人不需要求饒,不需要解釋,只想看他痛苦承受而已。后來過了些年,也許秦黎也膩了這千篇一律的施刑過程,就漸漸不再這么折磨他了。只是一月一度的血契仍然不給個痛快而已。整個晚上,秦黎就這么垂首看著靜靜躺在眼前的男人翻看著記憶中關(guān)于這個男人的一切,他再一次覺得,破除血契勢在必行,這明明應(yīng)該是一只!翔九天的鷹,卻被折辱成了溫順的鴿子。看過記憶的他知道原身的感情,這個秦黎跟他根本不是一個類型,如果是自己,就算感情不明確,然而只要開始在意了,就一定會先將對方困于自己籠中,等自己弄清楚再做決定,而不是到了事情無法挽救的時候通過報復(fù)毫不知情的旁人而減輕自己的罪惡感。當(dāng)然,這也跟這個時代的背景有關(guān)系,寧非盡管在炎修宮地位非凡,然而,相對于真正的主子秦離來說,也只是一條貴賓犬而已。當(dāng)寧非睜開有些模糊地眼睛,發(fā)現(xiàn)房間的窗緊緊關(guān)著,可是從縫隙處泄露進來的光線可以看出天已經(jīng)大亮。吃驚地翻身而起,除了有些疲倦外,身體已經(jīng)毫無疼痛不適,又熬過了一次血誓,可是寧非并沒有感到慶幸,而是驚慌地起身著衣,天機閣的請?zhí)麜r間是上午巳時,可打開房門看這天色已然是晌午,難道主子是自己去了,還是被遺棄了嗎?怔怔地扶著房門,寧非心中澀然,胸口象是破了個大洞冷風(fēng)陣陣灌入,生生在這初夏感到寒冷。突然一道人影擋住了眼前的光亮,抬頭一看,只見本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離開的秦黎端著一個盤子站在眼前,也許是身體初醒一時反應(yīng)不及,也或許是對現(xiàn)在所見的人太過驚訝,寧非反倒木然地毫無動作,倒是眼前的絕色男子露出寧非很少見到的暖暖微笑,只聽他說:“醒了啊,再休息一會喝點粥?!闭f完手自然地?fù)н^寧非的肩將已然傻掉的男人帶入房中,輕使暗勁將男人壓坐在塌上,然后端起盤中的那碗粥,勺子攪了攪后遞送到男人唇邊。這一系列行為讓寧非腦子真正成為一團漿糊,只一口一口吞下遞送來的粥,至于味道恐怕他根本想不起來去品嘗。等真正回過神時已經(jīng)見自己那位風(fēng)華絕倫的主子端著喝完的粥碗轉(zhuǎn)身走開的身影,是了,他想起血誓后主子說的話,原來是失去了部分記憶嗎,這樣這段時日不合理的親近也有了解釋。想必主子是忘了前任影從死于自己之手的事了,也忘了對自己的厭惡了。突然心跳絮亂起來,雖然明知道這樣的想法太大逆不道,然而情不自禁的希冀油然而生,是不是,是不是他可以期待以后主子就跟對待前任影從那般對待自己?不,他并不敢那么奢求,他只要能不被排斥不被厭惡地跟在主子身邊保護他就夠了,這在從前是想都不敢想的。此時不敢置信、又有些狂喜與絲絲惶恐讓這個從來面無表情的寧非臉色不停變換。放好碗回來的秦黎正好看到這一幕,有些疑惑,只當(dāng)是男人想問自己什么,于是就解釋了一下,自己早上已經(jīng)修書一封請?zhí)鞕C閣暫緩行程,待下午自己一行趕去匯合。☆、22等到大夫一再肯定寧非身體并無大礙,也得男人再三保證再無不適后,秦黎才出發(fā)趕往天機閣。途中秦黎分明發(fā)現(xiàn)身邊的男人有點不同于往日的謹(jǐn)慎惶恐,雖然自己裝作專注于馬車外的風(fēng)景,但是那時不時飄來的視線卻確確實實來自他的。當(dāng)自己回頭看過去時,男人又如往常一般低眉順眼地跪坐著,手掌平貼于腿上,簡直比小學(xué)生比賽坐姿還要規(guī)范。玩味一笑,秦黎開始肆意地打量這個故作鎮(zhèn)定的男人,目光一寸寸從頭掃到腳,頭發(fā)仍然一絲不茍地梳成一束被一條墨色發(fā)帶緊緊的束著,垂落的發(fā)絲就跟他的性格一般乖乖服帖地垂在背后。藏青色的衣服整潔輕薄,似乎是影衛(wèi)特意定做的,方便動武,背脊挺直,臀部墊在后腳跟上。秦黎的目光不停地在些許岔開的雙腿間與結(jié)實的臀部徘徊,直把低頭沈默的男人看的窘迫不已,雖然盡力地保持神色不變,可是還是被秦黎捕捉到他微微地壓低了自己的頭,甚至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