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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四人掌管四院。余下還有四位博士,即主簿、協(xié)律郎、奉禮郎、太祝各一人,并十幾名宮人。王君檐見只有幾位少卿和博士在,就問:“何僅翎在哪里?”一位少卿上前道:“回大人的話,少卿丞今日派人來告假,說是身體抱恙?!?/br>王君檐沉默了一會兒道:“傳我的命令,叫他下午來奉天殿,不到宮門落鎖前不得出宮?!闭f完他就走了。幾位少卿見怪不怪,少卿丞大人的確經(jīng)常以身體抱恙為由不來奉天殿。奉常大人與少卿丞算是一起長大的,對少卿丞大人也忍無可忍。涼賀笑呵呵地對奉天殿的幾位博士說:“各位大人,我家大人說這些竹簡于下次祭廟有用,煩請各位大人整理一下。我們兩個就去典籍庫找一些大人要的典籍?!?/br>幾位博士稱是,帶著幾個宮人去了。來到潛龍殿天階外,王君檐遇上了大部分的朝臣。一個須發(fā)皆白的朝臣笑呵呵地對王君檐打招呼,“王奉常病體初愈,何不多休息幾天?”這是劉典客,負責外交事務(wù),其實才四十五歲。他祖上有少白頭的遺傳,他卻老是說他是因為跟其他國家打太多交道白了頭,纏得皇上多賞了他幾處宅子。王君檐拱手道:“多謝劉典客關(guān)心,晚輩無礙?!币慌蔀閲鵀槊?、光風霽月,稱得上是崀觀第一公子了。劉典客說了句:“那請?”王君檐道:“請?!?/br>兩人攜手走上階梯。劉典客道:“王奉常,你可知前兩日夸太尉上折子,請求皇上把他孫子升為殿軍統(tǒng)領(lǐng)?”王君檐道:“適才在宮門口遇見了,還把我攔下了?!?/br>劉典客搖搖頭道:“不像話,那路統(tǒng)領(lǐng)被他們下了詔獄?!?/br>王君檐一驚,“為何?”劉典客道:“為何?若是想讓他跌下來,什么都可以?!闭f完他就沉默了,似乎不打算再說話。劉典客平日里從未與他談?wù)摽浼?,今日說起來,估計就是為了路統(tǒng)領(lǐng)。劉典客和路統(tǒng)領(lǐng)都是邊緣于王家和夸家之外的人物,惺惺相惜,平日來往得多。王君檐沒有任何的異色地往前走。殿內(nèi)。“皇上駕到?!奔饧毜穆曇繇懫?。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眼神犀利,面容冷肅,魁梧偉岸,是大崀的第九代皇帝修元應(yīng)。“眾位愛卿,可有事啟奏?”修元應(yīng)道。夸太尉上前一步:“臣想問王奉常,下個月的祭廟大典準備得如何了?”修元應(yīng)眼神有些晦暗,“王奉常的能力,寡人自是信的?!?/br>夸太尉頭發(fā)花白,眼神卻很犀利:“臣自然也信,只是沒有什么機會遇到王奉常,借此機會一問?!?/br>王君檐上前一步,神色巋然不動,“夸太尉自是不必擔心?!?/br>夸太尉一噎,甩了袖子回到原位,“希望如此。”接下去都是正經(jīng)的匯報各地事務(wù),王君檐負責的只是祭天、祭廟、祭祖這些事情,其余事情跟他沒多大關(guān)系,但他依然一副為國為民的模樣。下朝后,王君檐跟王丞相說了幾句話就離開,臨走時還聽見別人恭維他祖父。他笑笑,慢悠悠地走著,等著某人來找他。“王奉常,皇上有請?!币粋€小太監(jiān)來請。王君檐道:“是?!?/br>一個老臣悄悄對旁邊的人說道:“皇上和王奉常的感情真好!”王君檐充耳不聞,跟著小太監(jiān)來到玄清宮,這是皇上的寢殿,小太監(jiān)領(lǐng)著王君檐來到書房。書房內(nèi),修元應(yīng)正攤開一副畫仔細觀摩。王君檐道:“皇上。”修元應(yīng)對他招手:“素青來看,這畫是寡人新得的,好看嗎?”王君檐看著上面一只白花花的小豬和五彩斑斕昂首挺胸的大公雞。他道:“好看,還是以往的風格?!?/br>修元應(yīng)滿意地點頭,“鐘花閣出的東西,自然是好的?!?/br>王君檐心里直呵呵,鐘花閣出的東西自然是好的,但要排除那位不靠譜的閣主。不過這些,王君檐是不會跟修元應(yīng)說的。此時修元應(yīng)已經(jīng)換下了朝服,穿上了暗黃色的常服。“抱歉,讓你的暗衛(wèi)受傷了?!毙拊獞?yīng)讓王君檐坐下,自己親手泡茶。“皇上不必如此,這是微臣和臣的下屬的職責?!蓖蹙艿?。修元應(yīng)冷著臉色道:“前幾日,夸凌那個老匹夫拿了一些所謂的證據(jù),在朝堂上說路梵通敵,認證物證都搬出來,請寡人立即處死。丞相與他據(jù)理力爭,最后讓路梵下了詔獄。夸凌還舉薦他的孫子夸廣暉當統(tǒng)領(lǐng)朝里竟有一半的人附議!”王君檐道:“皇上,冷靜一些。其實,這也未必沒有轉(zhuǎn)圜之地。路梵通敵必然有偽造書信和印戳,我派暗衛(wèi)去調(diào)查一下。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他稍微低下聲音,道:“夸廣暉是假的,真實身份應(yīng)該是紅河州拿天派二當家黃飛?!?/br>修元應(yīng)睜大眼睛,眼里的怒氣再也遮掩不住,“這狗東西!欺上瞞下,目無王法!”王君檐淡定道:“那假的夸廣暉是個突破口,也許可以通過他讓夸家的銅墻鐵壁裂開一條口子。一有消息我就會來告訴皇上?!?/br>修元應(yīng)拍拍他的肩膀,“你辛苦了?!?/br>王君檐道:“不敢,不過那北江沈家的事,這幾天就應(yīng)該收網(wǎng),不要等他們有反應(yīng)過來的機會。等除掉沈家,就輪到夸家吧,不宜再拖,橫生枝節(jié)?!?/br>修元應(yīng)道:“我已讓徐雙受理此事,沒多久就可以結(jié)束了?!毙祀p是廷尉,掌刑獄,除了手中的法律和刑具什么都不感興趣,這樣的人最適合做這種工作了。王君檐道:“皇上,那微臣就去處理奉天殿的事情了?!?/br>修元應(yīng)點頭:“去吧?!?/br>王君檐回到奉天殿,正好遇到?jīng)鲑R和涼穆從典籍庫出來,一身的灰塵。兩人正對奉天殿的幾位少卿和博士致謝,瞧見王君檐上朝回來,拱手道:“大人?!?/br>三人對視一眼,王君檐微不可察地對涼賀頷首,對四位少卿道:“接下去,四院要加緊進度了。一個月后的大祠告享太廟,四院的工作都很重要,辛苦大家了?!?/br>掌管四院的四位少卿拱手道:“是,大人?!边@些事情他們都爛熟于心,不出意外是不會有事的,但最怕的也是意外。不過王奉常掌管奉天殿以來,意外很多,最后卻都會化險為夷。王君檐對他們說:“辛苦大家了,下午早點回家,明日我請大家聚福樓吃飯?!?/br>幾人俱是喜不自勝,連忙稱謝。王君檐和涼賀涼穆則是頂著頭頂?shù)牧胰栈氐搅朔畛8?/br>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第一次涉及朝堂爭斗……讓我靜靜……